“以后有事,你生气也好,难受也好,一定要说出来告诉我。”
🚗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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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和好
沈木河被软禁在了谢公馆。
公馆是谢庭柯早已找好的,来的第二日便让珍妈选了一些佣人,沈木河不太适应这么多人在自己身边,偏偏谢庭柯让八子和珍妈看着他,他哪里也去不了,谢庭柯也忙于整顿扬州军务,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
他在家中写了几封信,让初雪出去送给乌日娜,谢庭柯倒是没有拦住他的信,在这些信件里,他知道其其格已经去世了,额日和木也因为年纪太大留在了科不多,其他族人也有很多和他们一样去东边放牧被洋人杀了,在这些信里,沈木河好像有能想起自己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他前半生运气太好,得了太多人庇佑,他也知道柯布一心为他好,但是……但是……
但是游离在外的小羊,怎么会不想要回到故乡?
他想科不多,很想很想,想到夜里睡不着,一遍一遍地想额吉给自己唱的歌谣,一遍一遍地想他的小羊,他的马儿,他的族人,他的家乡没有扬州四季如春,没有北平新鲜时髦,只有长长的野草和暖暖的煦日,好像他一闭上眼,还能回到那个伸手遮住光线,小羊和柯布在身边,额吉和阿爸在身后的日子。
屋门被推开,谢庭柯撂了手上的东西,大步过来蹲下细细拭去沈木河脸上的泪水,把人抱入怀中。
“怎么了?”
“柯布……”
信纸打湿一半,谢庭柯让人拿下去不准他继续写了,又拢了拢沈木河身上的衣物,虽然有些单薄,但扬州春日暖和,屋内又放了火炉,谢庭柯摸着他温热的手稍稍安了心。
“我想阿爸……我想额吉……”
“阿木,你要知道,就算是我们回到科不多,阿爸额吉也回不来了。”
沈木河无言,他知道,他只是想要逃避,南边再好,也不是他的家乡。
“过几日我忙完了,我们出去听戏好不好?扬州的桂花糕很好,你会很喜欢,还有瘦西湖的春柳,大运河的江水,阿木,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的地方,我陪着你一起,不好么?”
沈木河哭完,眼睛红红的,谢庭柯擦了擦:“以后有事,你生气也好,难受也好,一定要说出来告诉我。”
“好。”
这几日沈木河在扬州水土不服,总是生病吃药,谢庭柯不让他出门,他就一个人偷偷溜出宅子,去听运河边最出名的评弹,那里有位出名的方小姐,声音是顶顶的好,沈木河学着汉人的样子,也给她扔钱。
只是扔了这么一次,最可恶的谢八子当天晚上就告了沈木河一状,沈木河正看报纸准备睡觉呢,谢庭柯就打开房门,他让身边的人都出去。
沈木河一听就知道他生气了,其实身边也没什么人,沈木河只收养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孩,初雪才六岁,早被他赶回去睡觉了,此时庆幸小姑娘住的地方远,并不在这个宅子里。
看沈木河在看报纸,谢庭柯也没有直接做什么,而是拧开灯,站在沈木河身边看起来。
报纸是扬州晚报,却又是北平又是南洋的,还有一二花边新闻,也是沈木河倒霉,方小姐那张俏脸就在上面。
谢庭柯的脸瞬间黑了几度,就算沈木河再怎么却也知道这人的秉性,他伸手夺回来合上。
“柯布,你明天不忙吗。”
他黑沉沉的眼睛回望沈木河,初春的天气,沈木河能看见他呼出的气化成白雾,他的眼睛还是那样,和自己浅浅发蓝的那么不同,他不再是阿尔木身边的柯布了。
他慢慢弯腰,沈木河看见他弯腰就怕,忍不住一缩,他又伸出手制住。
“叫庭柯。”
“庭柯。”
谢庭柯。
“阿木,你很喜欢方小姐?”
“方姑娘评弹很好听,和北平的调子不一样的。”阿尔木含混不清。
“嗯。”他点头,“明天让她去苏州弹。”
这是在恐吓了。自他进来沈木河就告诉自己平心静气,此时忍不住道:“那我也去苏州。”
谢庭柯忽然抓住沈木河的衣领,“你病应该是好了。”
沈木河瞬间明白,他学着评弹里的词:“你,你,你好不要脸!你混账!”
谢庭柯根本不理会,抓住他的胳膊往床上带,阿尔木穿的是他给的西式衣服,很不喜欢,这样拧来拧去,袖子扣子都掉完了。
他看见沈木河胸口那道疤愣了愣,沈木河趁此机会飞快拢好衣服,“我不喜欢我不做。”
谢庭柯站在床边,床边没有点灯,阿尔木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那一道长长的影子打在地上。
沈木河想,说点什么理由吧,于是道:“你别以为我不懂,我不是傻子,沈叔给我说过,这种事是男人和女人做的,我们两个不对。”
沈木河眨眨眼睛凑过去看他:“柯布,你不喜欢女人么?三子说和女人做那事儿很舒服的,你喜欢哪家的?你不喜欢苏小姐吗?”
沈木河听见一些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夜里黑漆漆他也看不见,以为谢庭柯想通了准备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他说错了,他觉得他和谢庭柯做那事儿有的时候还挺舒服的。
沈木河松开衣服,懒洋洋地倒在床上,正准备舒舒服服睡一觉,耳边一阵气息袭来,是茶叶味道混杂着烟味,他想躲一下,那个气息又抓住他。
他正想看,啪嗒一声,最后的光源也消失了,沈木河看不清,却也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谢——”
谢庭柯堵住他的嘴,和以往不一样,这次他一点也不顾及沈木河,沈木河学不会换气,任由他攻城略地,只能尽力扑腾,眼里流出泪水。
以往谢庭柯亲吻时,总是端着两分,他再怎么混账,对于沈木河却有种近乎虔诚的缱绻和忍让,大概除了不能回草原,别的什么就算是摘星星自己也会去做的,唯一愧疚两分大抵是沈木河差点和张书月定亲,谢庭柯一个没忍住把人办了,而如今岂不是另一种场景重现?他又怎么能忍?
说来好笑,军中和私下里,知道的人都是一口一个督军,上将的叫着,谁能想十七岁杀人上战场舔血的谢庭柯面对阿尔木居然是这份光景?
沈木河一头金发软软的塌着,很快脸色绯红额头出汗,蓝色眼睛蓄起湖水。每次这样都会让谢庭柯想起当初逃离草原时他看见阿木尔在湖中洗澡的场景,十六岁少年春心萌动,一朝臆想,初动春心,如何能忘?
而此时这回忆更像是一把邪火,把谢庭柯上上下下烧了个干净,什么理智也排不上号了,沈木河刚刚听见的窸窸窣窣声时已经是他在脱军靴和外套,此时身上只要一件白衬衣和松松垮垮的皮带军裤,一身肌肉举手投足间难以隐藏,就是天再黑也不能装作看不见,顿时勾起上次回忆,吓得声音都低了几个度。
谢庭柯吻了个尽兴才松开,半跪起身,一只手捏着阿尔木的下巴和脸,位置正尴尬,阿木一抬眼就能看见那晚把自己哭的死去活来的家伙事。
“阿木,听话。”
谢庭柯这厮,别处没有什么话少的癖好,偶尔和沈木河上街也可以随手指着街边闲谈,偏偏在床上话不多,特别是越生气话越少力道越大。
阿木嘴硬心软,“我不要。”
谢庭柯于是又俯身去亲,经过上次他倒是知道了,不逼着来,就把人诱得熬不住。
几个回合阿尔木就熬不住泄了,脸色更红,身下已软,嘴上再不乐意,也说不出声了,谢庭柯满意,取出床边柜里的物什,把软乎乎已然不知今夕何夕的人往跟前一捞,三两下就把阿尔木剥了个干净。
可怜阿尔木还在神游,身下一凉才发现到了谢茗柯的坑里,怎么也不大乐意,谢庭柯此人吃肉哪有到嘴飞了的道理,也不装了当即把人翻了个个按住,破有些急躁的进行扩张。
阿尔木嘴硬,身体却软了,也抵不过谢庭柯土匪做派,只能瓮声瓮气地骂,刚开始还是什么混账王八蛋,可怜从小呵护着,大了又被谢庭柯赶去了北平学府里,哪里会什么脏污词,把谢庭柯都逗笑了。
他一边动作不停,一边趴下来去逗:“阿木,我教你。”
“等会求饶的时候,叫哥哥我就饶。”
“谢庭柯你——”
他被堵住,意识到这混账东西什么恶癖好算盘,只是再无法言语,脑子被谢庭柯的舌头堵住,一时忘却身下危机,正迷糊之时,谢庭柯暗笑,松开扩张的手指,身下整根没入,阿尔木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被谢庭柯被迫咽下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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