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画害死了一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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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桥洞的墙面涂鸦活动我仍然还会去，只不过再也没遇见他。我猜应该是他的父母都回来了吧。

我和小时候一样，跑得最慢，甚至跑不了几步就喘的要命，但我还不能停，我已经16岁了，被抓住就要被关小黑屋了，到时候喊破喉咙都没人救我。

18岁那年高考，艺考考场上我能感觉到身旁和身后人的频频注视，我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眼里全是羡艳和叹息自己的神情和语态。考完出了考场他们频频指着我，就算压低了声音，那些夸奖的话我也听得一清二楚：“这个男生特别厉害，速写不带打结构的，直接起笔。”

“这次那个红不红黄不黄绿不绿的苹果真不知道他们哪弄来的，我调那玩意儿就花了半天力气。结果那个男生看都没看，颜料是直接就往纸上糊。”

“我和他一个学校的，还是同一个画室。他叫沈翊。和他一个考场，你们可以先祈祷他和你考的不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了。”

他们不光说学画画的是同性恋，还说画画就是人比人气死人。17岁生日那天，我找了个废弃的烂尾楼，在这里的墙上画画没人管，这里成了我的一番天地，于是高考完的暑假我正对着一堵空墙画画，一个戴着大帽子的女人递来一张照片，“我听说你会三岁画老，帮我画出这个男人35岁的模样。”

拿人钱财替人画画，那些网上的人都说这叫约稿。我上学要钱，那个女人给的价格也是我一幅油画才能给出的高价，她的要求简单，只是画个人像，没一会儿就画完了。

两三天后，警察找上了我。

坐在小黑屋里我一眼就认出了坐在对面的警察，没想到他现在成了帽子叔叔，难怪后来没见过他了。

但没想到他那么凶，“你是唯一见过那个女人的人。请你把她画出来。”

拔开笔帽，却突然记不起那个女人的长相了。

他拿着我画的那个人像照片，“你的画害死了一个警察！”

我不可置信。

我只是画了一幅画，画怎么能害人。

“什么画家，连人都画不出来，以后也别画画了。”

——画挺好，专门学过？

我盯着他，如鲠在喉。这件事变成了长在心里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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