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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抽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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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惩罚的骗局

-----正文-----

我于是在那工作间洗了把脸,听着音乐有一搭没一搭地化妆,今天的时间格外宽裕。这真是一个好工作,如果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要骗钱,那这种没有惩罚的骗局是再好不过了,是吗?

我又换上那身衣服,贴合得像我自己的一层皮,一个恰到好处的面具。那个男人又来到了粉红酒吧,我在舞台上看不见任何确切的面孔,但我知道这是他的注视。又有人向我的怀里扔钱,我现在却没有心情去做任何伪装,这已经是我的惩罚了。我不想见到男人女人,不想再扮演他们的爱人。

没有面具又怎么在这假面的晚宴中生存呢?

这倒是威廉提醒了我,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我也许都忘记原来的自己了。我都不记得我抛下了这么多东西,到头来难道只为站在这里卖身吗?

我却在更衣间的门前遇到了那天的客人,他在这里等我,而那门上明明白白写着闲人免进。“先生,我得进去。”

他还是看着我,应了一声,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只得再重复一遍:“天哪,我浑身是汗,先生,我得休息一下。”多么夸张。

事实上我没有撒谎,那层衣服被汗粘在皮肤上,几乎成为了半透明的质地,我的头发也被场地的蒸汽打湿,像只捞上岸的水母,总之是一副狼狈模样。

他却仿佛看入了迷,他说:“没关系,你还记得我吗?”

我仍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却想着做我的常客了。我只好又自然地笑起来:“嗯,我记得你。”

他说:“好吧。”我以为就这样算了,他却接着说,“那你下次要叫我罗斯先生。”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好的,罗斯先生。”又是一个自满的人,他却不知道,再过两天我就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我依旧勉强维持着那日夜颠倒的生活,罗斯先生这些天早早买下了我的整个夜晚,我于是只好学着扮演他的情人。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不再令我恐惧,相反的,我是因此把威廉忘得一干二净了。那些旧手机里积攒的,从已读不回也渐渐变成了未读消息。

罗斯先生就快成为我的全部了,他总是能够解决金钱上的问题,又足够体贴。常常给我一种虚构的幸福。

我是否应感到害怕呢?可人在夜里总不会是清醒的,所以原谅我吧。

当我终于求来了周一的假期时,我原本是欣喜的。只不过,这城时常小的可怕。

我原本想着,威廉总不会在清晨坐在这港口边,他要么总该找了份工作,要么是在家里熟睡。一旁的鸽子在吃街道旁的隔夜呕吐物,大概和我一样,都在享用难得的早餐。我吃了整根冒热气的烤鸡腿,当然还有一份蘑菇鸡肉派。所有船都停泊在两侧,栓在栅栏旁的自行车只剩下一个轱辘。就在这宁静的当下,有个人坐在我的身边,排椅的另一头。

他拿着半块鸡胸肉三明治,于是我下意识抬起头,他看见我手上的max Pepsi,我看见他的diet coke。而那熟悉的面孔,正是我准备忘记的罗斯先生。

我张了张嘴,顿时又不知道是否该称呼他。想必是看见我踌躇的神色,他于是笑起来,转过头去。

就好像我们本就是陌路人,他只是看着那片扑腾的海鸥,以及那些个玩水的四岁孩童。这世界又变得孤独了——我与现实的连接就在一点点消失,他们都被威廉偷走了。

我忽然叫他的名字:“罗斯先生。”等他惊讶地回头看我时,我才补上后半句,“我们又见面了。”

我不是有意要混淆白天与夜晚的边缘的,这只是一个偶然。

然而他却在那以后却露出欣喜的神情。“弗玻斯,这是你第一次真正地看着我。”我因这称呼脸红了,这称呼明明是属于那个‌‎‍浪‌‌‍‎荡‌‎‍‍‌的我的。

“是吗?”我说,他就要搂上我。

我忽然有种被窥探的恐惧,这光天化日之下,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亲昵的举动。他们该怎么想。

就当是我求他。“罗斯先生,还是到我家里去吧。”

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更进一步的邀请,当然就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我是越陷越深了。

我们在十三号房中拥吻,脱下衣服掀起的气流叫百叶窗吹散又闭合——如果威廉看见了那倒更好,他就不会再寄希望与我了。我此时却会想起他。

做爱当然已经变得再简单不过了。我只需要坐在罗斯先生的身上,这个男人就露出兴奋的神色。他就像畏惧被剥夺处子之身的神父,唇齿间喷吐着热气,就连腹肌都绷紧了,就怕在一阵爱抚中轻易泄身。

我却不知道我是谁。他说:“你是天真的神,赤裸的神。”

我大笑起来,亲吻他的下颚,偷吃糖果那样去吞吃他的舌头。“唔,我知道了。我是走上歧途的男妓。”

他的脸颊刷地红了。我解开他的腰带,摇晃着腰,要把属于他雄性的一切吞吃进去。

“我是自甘堕落,无药可救的。”

他的手,那双戴着银戒指的手,紧紧地扣在我的腰上。他除却那张紧绷的表情外便无法对我做出任何反抗了,我只是顺着他的力道,让他用性器把我分开。每一次做爱都像破处那样,有一种满足的仪式感,只有在这时,我才会发出一声呜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就是我的一部分了。

他的性器就像一个外来的寄生物,我邀请他一次又一次地破开我,虐待我最脆弱的地方。无论如何我也只能咽下将要溢出的涎水,依靠喘息缓解那令人悸动的、近似于爱的情感。

我在‍‎高‎‌‌潮‍‎‌‌中看着那泛黄的墙皮,罗斯先生的手掌成了一张滚烫的束腰,他又是注视着我,就好像要用他的‌‍‍‎‌精‌‍‎‎液‍‎‌‍‎彻底杀死我。

“你是谁呢,弗玻斯?”

我并没能立即回答他,难得的‌‎‍‍性‎‌‍交‎‌‎‌‍使我力气殆尽。我只能够倚靠在他的怀里,听见他的心跳声,我才知道这不是梦了。多么疯狂的现实。

“叫我亚诺什。”

他听到这句话,又露出了那样的笑容,伴着短暂的安静,他把我压在怀里。于是我就被困住了。

“你原本不想见到我,又为什么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向来是不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的,我往往是想起来,于是就做了。

“我不知道,也许因为现在是白天,在白天没有人会叫我弗玻斯。”

他宽大的背把我框在阴影中,让我看不透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我曾经的爱人们总是依附着我,把我当作母亲,或是兄弟去爱。从没有人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危险。我却好像重获了新生。他终于低下头来亲吻我,我才知道我的心在剧烈地跳动着,我的性器却因此勃发起来。

他显然注意到了这点,伸手去爱抚那团流着水的肉,我在他手上却成了一头漏奶的牛。于是我们又一次拥吻,像密不可分的、交织的藤曼。这段关系是否会带来正向的结局?这已经无所谓了,我是无可救药的男妓。

而罗斯先生呢?罗斯先生最终只是赤裸着上身,卧在床头看我。看我的赤裸,看我红着脸努力消化快乐的余韵。这好像就够了,他似乎没有性后抽烟的需求,也许他是一个完整的人,不需要任何事物再去填满内心。他拥有天生的饱足。我忽然怕他转身离开,那些相拥的舒适感转瞬消失了,我只能再一次爬进他的怀里,问他:“罗斯先生,能递给我一支烟吗。”

他笑着看我,熟练地抚摸我的脊背。“我那最后一支烟已经在码头上抽了。”这并不是一个借口,我在这样近的距离中的确能闻见来自他口腔中的烟草气息。在他提出要下楼帮我带一包前,我早就吻上了他。罗斯先生在一瞬的惊讶后,与我一同闭上了眼,我们于是一同品尝这支清晨的烟。

这烟嘴是湿润的,像吃一枚半开的扇贝,从中只能吮吸出对方脆弱腔体中残存的汁液。在这瘾头的末尾,那焦油味早就被我吞食入腹。我们依然没放过彼此,那呼吸的热浪早就成了我的一部分。

罗斯先生在我之前选择了投降,他把过长的刘海抹到后面去,他叫我的名字。“亚诺什,”却又笑了出来,“真拿你没办法。”

他于是又一次把我扑在床垫里,困在他怀里。我恰到好处地做了个无辜的表情,这就足够勾引他再好好‌‎‎操‌‎‌‍我‌‍‍‎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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