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一样,他只有这一个孩子,他会倾尽全力去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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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楚吟脸上的笑愈来愈大,他连衣服都不肯穿,嶙峋细白的身子在楚枕面前晃着:“这可是你女儿的地方……”
楚枕从他手中抽走了那份沾了白浊的奏章,轻拍在他脸颊上,用他侧脸的皮肤慢慢擦拭。
细锦在他脸颊间摩挲,触感并不粗粝。
但连带着他脸上的那点笑意,都渐渐消失殆尽。
那点快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堪比一个耳光,甚至比耳光的侮辱性更甚。
楚枕却不看他的脸,垂眼打量着他挂着小金镯的下体。
那表情没有平日里看他时那般嫌恶,更多的反而是玩味。
没有了方才的混乱与颠簸,细碎的铃声反而更有存在感。
他的性器箍紧在镯子里,自始至终都未曾硬起来过。
却弄脏了奏折。
楚枕用奏章摩挲着他的侧脸,冷笑道:“皇帝病了,养病才正适合住在这个偏僻的宫室。”
大概是感受到掌下的寒战,那只手随意将那份奏章扔了,楚枕的声音却同他的人一般冰冷:“正好孩子渐渐大了,就让她们母子搬到皇帝的寝殿去罢。”
他想扶韩玉章上位的心思昭然若揭,只是不知道,韩玉章到底有没有这个野心。
楚吟留在了宁安宫中。
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病了。
他开始频繁的呕吐。
他自净室薄薄的水面上看到自己浮肿苍白的脸色。
小腹中传来阵阵坠痛。
他愣了一下,伸手去抚自己的下腹。
铃声悦耳。
仿若婴孩嬉戏。
他直起身来,便看到身边摆放着宫中专供皇子皇女沐浴用的玉洗盆。
洗盆旁边,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小小的衣裳,鞋袜。
奶凶奶凶的布老虎,丑丑的兔儿爷。
韩玉章回来取她和孩子的东西。
楚悠只肯要那只丑丑的兔儿爷,楚吟的大殿中没有那只兔子,他已经好几日都不肯安睡了。
楚吟安静地看着她在净室找到了那只兔子,不发一言。
韩玉章转身离开时,楚吟在她身后低低地笑了一声,咳了一口血出来,低声道:“你不要被他骗了。”
“他当年也曾教过我,还道我虽然没有他的血脉,但教养我最久,养恩重于生恩,纵使他年有了亲子,也不会比我更为亲近。”
楚吟轻轻地讲着,似乎也并不在意韩玉章有没有听。
“可是等他真的生了儿子,转头便要杀了我。”楚吟啐了一声,道:“他不过是见人讲人话,见鬼讲鬼话罢了。”
“你不是他的儿子。”韩玉章的声音愈来愈小,她捏紧手中的兔子,似是借到了些底气,鼓足勇气道:“但我真的是他的女儿。”
楚吟愣住了,良久未发一言。
韩玉章看他表情,突然有些不忍。
“你杀了他,还将他做成了鬼偶,他当然会恨你。”
“我没有杀他。”楚吟低声道:“杀他的是韩谨。”
他不知道韩玉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只丑丑的兔儿爷被丢在地上,他弯腰拾起来,慢慢地将它按在怀里。
这些……都是为谁准备的?
楚枕将他的东西留在了自己体内。
他一定怀了楚枕的骨肉。
他恍然心道。
这些一定都是为他和楚枕的孩子准备的。
他一样样打量过去,每一样都爱不释手。
他要给他全天下最美好的东西。
也要将全天下送给他。
皇帝疯了。
御医明明说他是虚脉,他却笑咪咪地纠正他道:“是喜脉。”
他学怀孕的妇人做了兜腹的布袋,日日爱抚着自己的小腹。
给他唱他自母亲那里学来的歌谣。
那些歌谣本不是为他所唱,可是他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的声音里只有欢喜没有凄苦。
他有三位母亲,每一位都不曾爱过他。
可他不一样,他只有这一个孩子,他会倾尽全力去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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