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在痛苦的长河中泅达了快乐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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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他无法拒绝自己的诱惑,就如楚听无法拒绝母亲的奶水。
他给予了他不完整的生命,他存在的每一日,都将汲汲于索取生的牵系。
他向他打开自己濡湿的身子,他将自他身上得到他永远无法自韩玉章身上得到的一切。
他能感受到他的犬牙开始贴进他的颈间,狠狠没入他的体内。
温热的血液还没来得及流下来,便被吸食而尽。
他将他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在他唇齿之间,任他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
他应该害怕。
但他没有。
他们共享着唯一的一份“生”。
楚枕不会,也无法抛下他一个人。
这样一想,他痛极的呻吟都因此变得甜腻了起来。
能同生共死,有多少爱侣求也不曾求来的期冀。
他们得来的不费吹灰之力。
只用了楚吟的十二年,和他的余生。
楚枕的手终于覆上了他的腰身。
明明是微凉的手心,楚吟却觉得有火自他手上燃到自己的身上。
他抖得厉害。
那段细瘦的腰却倏地软了下来,只要楚枕愿意,他愿为他化做绕指柔。
可是楚枕的动作很粗暴也很直接。
楚吟还未来得及从这求之不得的亲昵之间体味那一点甜,楚枕便已经破刃而入。
他不等楚吟适应,也不曾安抚被他逼出泪意的楚吟。
只一味征伐。
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至少,他不会这个样子对韩谨,对他后宫的那些人。
楚吟生了嫉恨。
或者说,那些嫉恨早就在他心里生了根,只待楚枕贴近的这一刻,彻底长成参天大树。
如果没有此刻,他的嫉恨也仿佛没有意义。
可是这一刻,那巨大磅礴的嫉恨又压得过身上的痛楚,一直痛到他心底。
他终于忍受不住,哭喊道:“痛。”
“父皇……我好痛。”
可是却换来身上更猛烈的撞击。
没有人理会他。
没有吻,没有拥抱。
楚枕一手钳制住他两只不安分的腕子,一手捏住的他脖子,将他的脸按到书案的奏章之中。
连呼吸都不再畅快。
他不想看他的眼泪。
也不想听他讨饶。
如今的楚吟于他是不能摆脱的存在,因而更加令他难以忍受。
楚吟挣扎了一下,却无法自他手上挣脱分毫。
他的鬼偶比他强壮,比他沉稳,比他更无情。
楚枕微凉的性器仍留在他体内挞伐。
已经不是微凉了。
那里开始越来越冰冷。
甚至开始有了摄人的寒意。
楚吟觉得自己的下半身已经被冻得麻木。
那处更是快要失去知觉,甚至不再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在楚吟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之前,楚枕终于停了下来。
他将更寒冷的东西留在了楚吟体内。
楚吟呻吟着,在彻骨的冷意下,在身下的垫子上洇下几道温热的白痕。
没有人抚慰他,没有人爱昵他。
他自己在痛苦的长河中泅达了快乐的彼岸。
楚枕松开了对他的钳制。他却也只能无力地趴在书案上,犹自怔忡。
“怎么办?”
他缓过神来,忍着腰酸从书案下拾起带着湿痕的奏章,遗憾道:“弄脏了。”
他很高兴,哪怕得到了这么粗暴的对待——甚至可以称之为虐待,但他依然肉眼可见的高兴。
楚枕从未曾见过他这么高兴过。
除却他回来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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