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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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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正文-----

还在电视台播报一则没那么重要新闻的弓靖荷下播就接到了父母的电话,不,准确来说是由仆役转播来的她父母的电话。她一接起来,她母亲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天要塌了,“靖荷,你……昊以和你说了吗?”

“嗯?说什么?我们一会还要去吃饭呢。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来说?”

那头她母亲欲言又止,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在通话里告诉她。“算了,还是你自己去见他吧。但是宝贝,我先和你说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做什么心理准备?出电视台打车的时候,弓靖荷把围巾往脖子后系,她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昊以要她出去旅游一个月,和他一起往她想去的中亚那里;比如他会拿出婚戒来,宣布下周两人就要办酒席之类的……

“不会吧……”她自是年轻,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于是她坐上了去餐馆的车,一路想啊想的。就在还有一个路口要到的时刻,她心里忽然就有了一个最坏的打算。她将这打算藏在心里,面色平静地朝那家餐馆走去。

桌上摆了几株玫瑰,看起来还是新鲜摘的那种。她把包放下,将椅子拖进来些。

“抱歉我来晚了,和妈妈通电话花了不少时间。你没等很久吧?”她一来就这么问,用最平常的姿态。

昊以看上去在发呆,他眨了眨眼,把手从下巴那拿开。“啊……啊,没事。我也没来多久。”

她看起菜单来,问他,“你有想好吃什么吗?我上次就说想吃生蚝了……啊,我看这有套餐,你要配鱼子酱还是柠檬汁?”

他答随她,弓靖荷的眼珠一刻不停地在酒水页上打探。

“我不太想喝酒呢,你要喝茶吗?”

他心不在焉的,她下了茶水后问他,“你有什么心事吗?看着那么坐立难安的?”

要真说起来,昊以其实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一旦他陷入某种难以自拔的境地,他永远会露出这种不出所措的表情。她把手伸过去,摸着他的手背,“怎么了吗?能和我说说?”

他看起来异常痛苦,用力地闭合着眼。

“啊……没事,我们先吃饭吧。”

两人进食的时候,主要是她在说,从电视台里讨厌的实习生说到她家里那些让人头疼的亲戚们。“你简直不知道,我每次听他们说,有人又去哪里度假了我就想翻白眼。亲戚想去什么地方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说要别样的特产的话,他们怎么就不自己也去哪里转转呢?”

她吞进一口甜布丁,把勺放下,再去摸他的手,“你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好苍白,昊以。”

他摩挲着他左手的手指,不出意外他们过几周、几月就会在那戴上戒指。她那么认为,她的家族也那么认为。

“靖荷,”他说着,手去摸他的酒杯。那里印上了他的指纹。

“嗯?”她洗耳恭听。

他那么一番话说下来,可真是又臭又长,有那么会儿她甚至搞不清他的重点是什么。是他要和她结束,还是他自己要和倪顿结束。

真的听他那么说,她倒没有脑子嗡嗡的感觉,弓靖荷只觉他说得有些轻,她想他能不能再说一次。她再往嘴里送了一口龙虾肉,放叉子后用方巾来挡她还在咀嚼的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不能再和我继续下去了?你说你要放弃倪顿那边,你觉得你也有必要和我分开?你的意思我有搞错吗?”

他看起来有些惊讶,昊以讶异地说,“你不生气吗,靖荷?”

她把食物咽下去,往嘴里灌了点水。弓靖荷把杯子放下才说,“嗯——不生气也没有。但是你真要说我生气吧,也不至于……”

她思量着,要怎么把话说出才好。“我的意思呢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忽然和我说这,我稍微有点懵。不过我来之前我妈妈有给我打过点滴,所以我也多多少少明白,我们这次来也许是会说什么的。”

他低垂着脖子,看上去有些被她打败了。昊以把两手交叉:“我还以为,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会对我不满意。”

“我为什么对你不满意?你算是我交往过的男的里最正常的一个了。”——就是有时候太婆妈了。

他还是很愧疚,抬起眼来望着她,“那么,伯父伯母有说什么吗?”

她把一根手指点在脸上:“我爸爸我还不清楚……但是我妈妈,我感觉我妈妈是可惜的。每回我回家,她都拉着我说你哪里哪里好,恨不得我快点嫁给你。”

弓靖荷感到室内的空调有些热,她招手让人送来了一桶冰块。

“但是啊,你居然挑这个日子和我说这事,我要说你不解风情了。”她开玩笑道,将他郁结的脸收入眼里。

“对不起,我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那是自然,因为今日什么日子也不是。她是骗他的。

弓靖荷点了点她的鼻尖,再将那只手放在桌面。“好啊你,居然不记得,以后你想起我,想到今天这次分手,你也会后悔,后悔不记得我们的纪念日。”

他真的做出那种羞愧万分的神情来,都快逗笑她了。弓靖荷憋着,她也将手臂交叠,认真地看着昊以。“不过说真的,我真以为我们会结婚的。你看,我们都把场地和宾客名单商量起来了,前阵子不是还在说要去大洋洲把蜜月的地点先踩踩点嘛……”

昊以压着声音,他有些不敢看她真挚的眼。

“我很抱歉,靖荷。我很抱歉我们没能在一起,到这个时候也是。”

她不会在他面前说,但弓靖荷也是明白的,她和他不过是“政治婚姻”罢了。她还可能被配到比他还要不行的人,而那个几率可是上白成千的。

可今儿人在这,她可要好好奚落他。

谁叫他在她包里还藏着给他礼物的时候,竟提出这种话来。弓靖荷清清嗓子,她嗯咳着,“既然我们都要分开了,今天这顿可得你请。啊,还有,之前说的旅游还是要去的。对了,吃完饭你要陪我去逛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当然,还都是你买单……”

她滔滔不绝,注意着他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

说到话中,她把肩膀伸过去,故意和他靠得极近,脖子里的项链都要掉到餐盘里去了。她小声问他:“昊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了别的喜欢的人?嗯?不然照你这个性子,就算是我出事了,你也不会退婚的——”

她盯着他,直到他双眼泛酸,不住地眨。“靖荷,我……”

“哈……”看他这个样子。果然。

她把身子收回去,不满地抱着胳膊,嘴也一撅,“好啊你,居然真是那样。我还以为你是你兄弟里最不会劈腿的那个呢。结果你来这么一出……”

她评判着他,直把他看得浑身犯痒。

“对不起,靖荷。”最终,他低头下来。

知道他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弓靖荷给了他台阶下。“好吧,你得把你那位的事都告诉我。不然,我就上你祖辈那告状去。说他倪顿的孙子居然给我绿帽戴……”

他摆着手,要她千万不要。

她偷笑起来,再将脸面朝他。“你不说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昊以。”

他还是局促着,对未婚妻这崭新的、没在他面前完全展露过的任性一面有了新认知。

“好……我都告诉你。”他希望是那样。

他给了靖荷和老丈人一个说法,但他能给自己一个说法吗?

出了房间,他们就什么也不是。他早体验过了不是吗?

可还是会在公司里,望见她毫不在意的脸感到心痛。她会割舍,可他能吗?

“郑南希,我哥在看你噢。”昊喆跟着她,还是做她的跟屁虫。

她是完全没听见,大步如风地走。跟她那么久,连他也要觉,和这女人一起自己只有碰灰的程度。

他摸摸鼻子,继续伴在她身边。

“喂,我说,你要往哪走啊?茶会室不在那个方向啊。”

她只是往前走,看也不看后面一眼。后面还在和主办方谈生意的老总几位,其中就有他“可怜”的哥。

他在心里叹气,这两人还真是问题的中心。

“经理,我们上去吧?”

他没听到昊以的回答,就他们那个阵势,他绝对是答应了的。他的二哥,就没有不答应的事。

昊喆稍微回头看了昊以一眼。唔,那样还真愁人。

郑南希,你真是个让人难办的女人。他那么点评着,和她一起抬脚走人。

他不清楚昊以和别人时是什么样,只是他那么看着她的时候,就连他也开始觉得,他二哥那样子还真可怜。

昊喆摸着后颈,边和她离开边在心里想,还是帮他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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