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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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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正文-----

他就如恋人那般把头枕在她的腹那,即使人体毛发的触感让她直皱眉。

昊喆向上看着自己伸向灯罩的手指,感到指缝里冒出的光在刺激他的眼睛,他淡淡道,“郑南希,你和我哥做过吗?”

他也不指望能得到她的回答,就如他不奢望她能用手滑过他的短发里一样。

她半天没声音,他就把眼朝她那斜了去。他戳戳她的胸乳:“你哑巴了?”

漂亮胸型的勒痕下,他又把指拿了回来。感觉他问了和白问一样。

天顶只有一盏灯,他盯着他什么也没装饰的天花板,瞬间有了回到初中,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看转动电风扇的那种感触。如果他把眼闭起来,那他就能听到他和室内另一人交合的心脏跳动声。

他是耐不住的人,没一会就开始玩自己的手起来。

他嘀咕着:“郑南希,你是做完爱就没电了吗?陪我说说话啊。”

他脑袋下的人还是没什么反应。他有那么一些气恼,嚯一下坐起来。

“好吧,你不理我……那我自己去找乐子。”

他说着,去冰箱里掏东西。因为他不常来这里,意料之中他什么也没在打开的冰箱里看到。

他稍微有些沮丧,将门关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她也走出来。未着寸缕的身体来到她的包前,从里面拿着什么。

“要拿什么啊?”他那么嘟囔着。

几包花花绿绿的小东西朝他扔了过来,他接在怀里,她则去洗手间洗漱。

他把那些玩意翻过来才看到包装上写着的膨化食品和小蛋糕的字样,昊喆嘴一歪,跟着她去了厕所。他嚼着他其实不怎么喜欢吃的零食,怀里还捧着她给的零嘴,“嗯……想不到你也是会在包里存这种东西的人……”

冲水的声音传来,她从里间走出来,对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一顿捏。他摸摸被捏痛的鼻子,闷着嗓子说,“干嘛捏我啊,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她从厨房那接水喝,昊喆看着她手下的龙头水,他想着他有没有在屋里装净水器。

他把一些三角尖的膨化食品扔进嘴里:“郑南希,你就喝硬水是吧?”

她手里的杯子他估计一辈子也不会用,要不是他们决定来这里——于是他念着:“看来这种家具品还挺衬你。”他忖量着,裸着的手臂也溅上了喷出来的水珠。

还不想睡觉,不如说根本就没想着在这里睡觉。

两人在沙发那坐下,他随手拿来一件他的T恤,丢给郑南希。“看在你给我吃的份上,喏。”

大发慈悲地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郑南希双手一展就套了上去。他不得不说,她穿着他的衣服还不错。

她问他遥控器在哪,他也没方向。

他起来去按电视机的按钮,开关一被按下音量巨大的节目就开始播放。

感觉他被她瞪了一眼,他赶紧弯腰把音量给压下去不少。“呵呵,我真的很久没来这里了……”

随手调的节目两人都不是很喜欢,他甚至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开始打架,他的脑袋就往她肩膀靠。感到硬质的骨骼和他的颚接触,他傻乎乎地说,“看来这就是你那些朋友喝醉时的感觉了……”

她没作评论,只有平稳的呼吸在他头顶上方一呼一来。

他想到他时不时会看到的眼部黑点,和那种有时会上不来的呼吸气吸。昊喆抱着他沙发上的一个抱枕,他依在她身上喃喃,说出的话不知是在和谁说。

他说:“郑南希,你不要喜欢我哥好不好?”

令人默然的室内,这句话像一个抛出去没人接住的球,到最后也没被谁碰到。

“南希,你在吃什么药啊?”

她就着水把药片吞下去,被无聊的同事靠过来问。

郑南希简易回答:“就只是药罢了。”

同事撑着脸:“最近好多人都感冒了。啊,我要不要也备点药在这……下班去趟药店好了……”

楼层里也有把卫生巾直接拿在手里,不遮遮掩掩的女的,就和她吃避孕药一样,不会把盒子遮起来——不过她是把药盒给扔了,只带药片板来的。也没人问她关于避孕药的问题。

没人问不代表没人看见,她在盥洗室整理包的时候就被人瞧见包里的几个片角。

女人们的传言溜遍走廊,来到了另一层楼面,人们说着说着,到最后也不知主角和事件变成了什么样。只是几楼有个人在吃避孕药是传出去的。男人女人们在茶水间和饭堂里碎嘴着,都想知道是哪个女人在司内服用这种药。

“哎呀我说啊,现在的女子都不知怎么照顾自己。这种搬不上台面的东西怎么带到公司来了呢……”中老年男说着,说着就开始唉声叹气,好像这种现象是社会的不是。

坐在几个老头对面的人抬起头来,清亮的眼望向几人,“敢问各位是在说什么?”

公司里的事他也有权过问。

两老男人交换眼神,恨铁不成钢地一拍桌,“楼下啊,有个员工在我们这里吃避孕药,这私事我们是管不着是吧……可你拿出来大大方方地,不就……”

他想着要把这种流言给压下去,还想讨问几句,“不知是哪里的员工,我会让他们注意的……”

“欸,你说,是会计部的人吧?没听错吧?”

他手里的笔帽卡在了指甲缝里。

“南希,下周再见啦~”和同事说再见,她把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儿扫进包袋里。

还没关掉电脑,她就想到电脑桌下还有一把伞放在那。郑南希弯身去捡,起来就发现部门的口子那站了个人。她把眼收回来,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东西。

电脑屏幕显示关机,电源键不再闪光。她背起包来,直接往外面走。

有人堵在那,那不妨碍她继续向那走。

擦过他身边时,他喊住了她,“南希……”

她没理,手臂摆动就要越过秘书部。

她的手被昊以拉住了。郑南希回头去看他,他脸上的表情还挺精彩。

昊以说着,他的语气高高低低,“你……我听说你们这的人在吃……”

他不再说了,仿佛那他知道的事实让他羞耻。她使使力,想把他的手甩开,不过没成功。

“南希,是不是你……”他那么把眼瞅向她,写着受伤的眼珠里闪着一股水汽。

她觉得好笑,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再甩手,却被他拉近,郑南希的手腕被昊以拉过去且摁住。

“小希,你是不是……你——”

她眨了眨眼,不明白这和他有任何关系。郑南希张开嘴:“放开我,昊经理。”

他不依,声音也开始哽咽,“我……我很抱歉我不能……可我……”

他到底要说什么?她的眉都拧在一起了。

他那么看着她,仿佛要从她身上,把和她有过关系的人都给认出来。

那是不可能的——郑南希蹙着眉,手一用力。“你放不放?”

昊以张合着嘴,双臂垂下,就那么低头盯着他们脚下的地板。她重复着:“我再说一遍,放开我,昊以。”

他还是没动,头那么低垂着,头发都盖住了他的眼眶。他用湿润的嘴唇那么说道:“我,我……”

不会说话是吧,那她还留着做什么?

郑南希就要转身离去,谁身上的手机开始响。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可一瞧才发觉,是昊以兜里的东西在响。

她受不了他那种姿态,也受不了那断断续续的震动声。

郑南希一把拉出了他裤带里的手机,一看备注,上面赫然写着“弓靖荷”。

她没说什么,只把手机放上了靠近二人的桌子。那手机震着震着就不动了,他的电话转进了语音信箱。

出于也许她放出弓靖荷的语音他就能放了她的考量,郑南希按下了播放键。一会后,弓靖荷的声音就开始在办公楼里响彻:“昊以啊,什么时候回来?我这回给你做你喜欢的菜噢,是我从网上学的,你可不许说我做菜没有度。我可是好好研究了一会的呢。好了,也没什么了,我等你回来噢。我的未婚夫——”

“嘟”声后留言结束了,郑南希翻着白眼,不愿再多待一秒。她直接要把手腕给抽出来。

就在她侧身要离开时,他握着她的手腕那么跪了下去。

扑通的一声,再是她嫌麻烦的注视:“你,做什么?”

他低着脑袋,颤动肩膀,手指还是半分不离她的腕子。她不得不把肩膀低下去,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南希,你不要……不要吃那种东西。”

啊?那关他什么事?她也是这么说的。“关你什么事?”

他揪着她的手,力度之大就要把她连着一起拖下去。“南希,不要吃那种对身体不好的东西……”

她闭了眼,觉得他无妄又好笑。

“我请问你,我吃什么东西,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昊大经理?”

他抖着身体,被她刺痛着。他头上的发丝和她低下身而纠缠的长发一起,在这空间里做唯一缠紧的事物。

“南希,不要……”他那么说着,甚至流出了眼泪。

她算是看够了他这种样子,郑南希再看了一眼他桌上的手机。她把手抽出来,环在胸前。

“我吃什么药和你没关系,我和谁见面也和你打不着竿子。那么你到底找我来是做什么的呢,昊以?”

他没把眼那么仰起,昊以知道,当他将视线和她的对上时,那就是她会离开的时候。

他只能低喃着:“南希,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她吃药?不要她和别人睡?还是不要她与其他什么事搞在一起?

她在他上头,嘲讽着:“你不把话说清楚的话,我很难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昊经理?”

所以他到底想要什么呢?这也是困扰他的。

“南希……小——呃!”他被她一下捏住下巴,昊以泪眼朦胧的眼里映射出来的,是郑南希狠狠捏住他两颊的模样。

“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昊以。”她强制性地这么对他。

同他心里一样忐忑的,是他从脊梁流到身下的刺激之感。他结巴着:“我,我……”

他所想的和他所说的,其实都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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