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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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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正文-----

“那是谁?”皇宛筠对难得捡起她电话的昊明那么问,对于她的相好可以在前两通电话里马上接起还不用等她再打一次,她稍微有那么一些受宠若惊。

电话那头的人扬起一边的眉毛,她虽然看不到他什么表情,可也猜到了昊明会是什么样的脸。于是她用涂了艳色的指甲候着手机,语速平静地继续问:“你的司机说,你在和一位小姐进餐。我只是来问问那是谁。”

这也不是捉奸的语气,她就是那么问了。

一听她问的是什么,昊明就把眉降下来了,他披上随手拿的外套。

“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去知道。”他似乎抛弃了自家的司机,站在外沿招出租车。

皇宛筠把她得到的消息那么一整合,靠着高楼厚重的窗帘对通讯机讲,“我知道你不会在不值得的人身上花时间。”

那么一段时间的沉默,她听到他上车将门关了起来。

昊明道出了要去的地点,再慢条斯理地和她说:“你若真要知道的话……”他看向了让人感到目眩的车窗外,就连他自己也要斟酌一遍才把话念出,“是昊以的女人,我和她只是坐下来把他们的利害说了几通。”

他没说弓靖荷,那么她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她用稍微那么吃惊的语气念道,而后盯着窗边摆着的烟灰缸,皇宛筠也慢悠悠道,“啊,是那样吗。”

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当本人也没那么在意,那这个病其实并不会妨碍到他多少。

公司的代表还是要做的,即使他就是露露面装个样子,昊喆也出面了,至少在众人面前做个得体的昊家子孙。消炎药一被他扔到垃圾桶,他又开始做那个在夜店和俱乐部到处出没的小子了。

他在某间包间坐着接到别人的电话时,杯里的酒还放了不得了的冰块。

他身边的女人还那么说着,说他来得没有以前平常了呢。昊喆随便笑笑,接起手机来,他道着喂,想知道是谁给他打来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的呼吸声也没让他觉得烦扰,他听了一段时间忽然心里冒出惊喜的元素。面上还要装作满不在乎,他从包厢里走出来,将手机贴在耳边,找了个角落在那靠着。做完这一切,他再把手插在腋下,用一般般的口气继续道:“喂?再不说是谁我就挂了?”

他知道对方不会挂的,不然也不会给他打来这电话。

“……”果不其然,那边的人终于发出了他想听到的声音。

啊,他感到属于他的春天终于来了。

他没开自己的车,而是选择路边能拦到的出租车,立即来到了她的所在地。

一看酒吧的招牌他在心里想,这不符合她的形象。昊喆耸耸肩,往里面去找郑南希了。

一进去就看到她烂醉如泥的同事们东倒西歪靠着,只有她还撑着手臂直直坐在那里。有那么一会儿,看着她的背影他都以为给他打电话的人其实不是她了。

他坐过去,在她其中一个女同事醉到往另一个人身上坐时挑中了一个空位,手肘放上去就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纯饮。他其实特别想问,但他要等她说出来。于是他就坐在那里,把杯子握在手里没事做地摇了又摇。

“南希,我好想睡觉……”一个男的,摇摇晃晃地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就那么往她怀里撞。

郑南希一手拦住他,再一手拉过一个就要撞到桌子的女人。

她盯着酒保后面的酒柜,平常的语气对他道,“我要是不喊你,你还会那么快就过来吗?”

他得意地扬扬眉目,整个人的弧度都在笑。

“这个嘛,我就不知道了……要看你找我的事到底重不重要。”他勾着唇角的线条,将几口酒含下肚。

暧昧的奏曲在二人耳旁回响,手里的液体一会就见了底。吧台前的酒保不见人影,她的同事基本也全灭了。

在一个无人踏进这间酒吧的时刻,只听郑南希在静默里说着,“把他们都送回去……随后我跟你走。”

他送走了一车又一车载着醉鬼的车,拍拍车屁股看尾气扬长而去。

就那么在路边的时候,他居然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就连拿好几个奖让“代理家长”来学校看他上颁奖台都没有让他这样感知过,昊喆把头扭过去。她就站在十字路口的那边,抱着胳膊装作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一对互相扶着手的情侣黏糊糊地走过他面前,他看着女人抓住男人的手,亲昵地贴向他胡子拉碴的下巴。

他不是那种相信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家伙,在如今商业化的时代居然也有那么一些些遐想。也就一些些罢了。

昊喆走回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胳膊和腿脚穿在迷惑人的西服里,他的袖子和西服的剪裁有些不成正比。他敢说他的扣子也扣错了。

但他现在不在乎,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可以,对他来说。

来到她面前,他把手向后摸,穿过了他的发根。两人站得离车道有些近,后来过来的车子一个劲冲他们按着喇叭。这个时候他在轰鸣里对她问:“去你那,还是我的地方?”

郑南希不是个轻易能满足的女人,他明白,虽然本人的面部和她的表现都让人感觉她就是外表上看起来那样的冷漠。

到现今这个档口,他再看不清她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二十七年也就白活了。

所以他在他的某间公寓里,抚着她的头发,将她侧耳的发鬏都捧在手里。

他看着她的脸,在他房子里那暗昧的灯光下盯着她的眼。

郑南希,郑南希,你究竟想要什么?他那么瞧着她,眼一闭就将她的唇含在了身下。

他想更加了解她,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为什么要对他哥付出那样的精力?她究竟看上昊以哪一点?就只是这些,他都想知晓。关于她的一切一切,他昊喆都想要明白——“郑南希,你真是个……”——难以满足的女人。

他念着,将她和他的呼吸都含进肚里。

他亲吻她的腿,将她的鞋褪去,鞋跟在地板上发出那种不适应的巨响。他将她推到他不常睡的床上,那里的被单估计上几周才被保姆换过。他看到她的发在那里散开,在那张他未曾枕过的枕上显现出枣红色的姿态。

长袜被他抠去,他不介意赔她几双,该死的,就算要给她买那种他看了就烦的女人包和披肩什么的,他也愿意——

“郑南希……”某些时刻,这个名字在他嘴里化作了一个亲昵的称呼,像是那种小孩子过家家会叫的名称,比如在谁的名字前加一个“小”字什么的。但他不会承认。

就和他再次将她的‎‍内‍‌裤‌‍从她双腿那剥去一样,他将自己压过去,将头埋在她的腿间。对她的部位发起进攻,他熟悉她的器官,就和他知道他起床会喝几杯清水那样。

他喘着气,感到自己的肺似乎要炸了。

不过他不太在乎,昊喆只是把自己的唇舌放在她的会阴那。郑南希尝起来就如他小时候得不到的父母怀抱,那比被他的祖辈抱在手臂里的感觉还要让人上瘾。

他把头那么抬了起来,注视着她高抬的下巴。不自知的,他把手指伸向她的脸部线条。

在她不明的期间,他细念她的名字。

所有的不甘在此时此刻成为了一个终点,一个写着她名字的称呼方式——他将口张开,试图把他不会真让她听到的声音发出来。“小希……”

他一向不太在乎他以后会如何,就连身体上的疾病也没能奈他何。

只有这个时候,昊喆忽然很希望,他希望,他有隐疾的双眼能在她朝他垂着那些迷惑人的红发丝的时候,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

他很想看清楚。

所以他对着她的后脑伸出了手,即使碰到她长发的那个时刻他的眼睛有着挥之不去的黑色斑块。

他将嘴张开,念着,“郑南希……郑南希,南希……”

昊喆的心里瞬间住进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的名字就是以她的笔画那么写着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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