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爽,应该对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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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桩“丑闻”彻底暴露之后,周燠也曾被关在大哥家三个月的时间,他错过了很多他喜欢的活动,但是如今回忆起来,那三个月是再也没有过的和大哥相处团聚的时光。说是关,也不完全,大哥不会剥夺他的娱乐,不是关他禁闭,大哥家的花园里还有很多动物可以玩。
在温哥华的这栋房子里才快两个月的时间,周燠确实从没体验过这样的剥夺,其实剥夺不只是表面上的那些关于性的、健康的、最底层需求的。更熬煎的是长期的意义上的剥夺,韩赫让他陷入无意义的状态,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歪打正着。
如果韩赫活的够久,如果韩赫还能骗外界够久,周燠相信他有足够的耐心,可以持续剥夺自己长达数年的时间,韩赫并不说出来,但表达得很明确,很喜欢也很享受闲置着自己供来观赏的状态。
阳痿甚至还能变成韩赫的武器,他没有这方面的性欲,没有长久的精力和体力,这让他们之间连强奸这种激烈肢体对抗的情况都不会发生,周燠发现了无处不在的隐形摄像头,知道韩赫已经进化出另一类精神上的快感。
哪怕是强暴都好,周燠很了解自己的心理状态,他甚至希望韩赫上点暴力的、侵犯的、生理上的刺激给他,他最不能忍受的项目一向都是放置,极限只在六天。
今晚周燠本来是打算抢的,他从来也不遵守游戏规则,他打算干死韩赫,彻底发泄出来憋闷和压抑的性欲。
上一次面对连手淫都不能顺利出精的绝望境况,还是在二十八年前——韩赫这个死变态,一定津津有味地看了每一次!
“进。”合起经书搁在床头柜,韩赫往后靠着的身体躺了躺,周燠已经进来了,他笑着看一会儿周燠,注意到周燠的额发遮挡到眼睛上,招招手,“睡不着?”
周燠懒得跟他废话,就要扑上床,那道红外线又瞄准身上。
“……”周燠站在床尾,眯眯眼睛,“你不敢。”
“你可以试试。”韩赫不在乎让周燠中枪,中枪不一定会死,他甚至可以因为周燠的中枪,合情合理的再托管周燠很长一段时间,这对于他来说很容易做到,容易做到的事情,人们就不会觉得麻烦。
韩赫摸着枕头下面,知道周燠不过来,也不看周燠,摸出来一只小盒子,含了一片参。
周燠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他在闻床上的韩赫,目光死死盯住韩赫,其实中枪可以,但是中枪不会死,却会让他还得继续被这么幽闭着更长的时间,什么也得不到。他闻着床上的韩赫,很难想象出来在几个月以前,他会觉得一个人身上的气味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与半夜吃参片的行为不符,韩赫很可恶地笑着看看他,又往下躺着,盖更多的被子,淡淡道:“我一向吃饭很及时,今天你来的有点晚。”他指了指外面,“现在我累了,要睡觉了。”
“你在等我求你。”周燠以己度人。
“不感兴趣。”韩赫眼睛闭上,关掉了卧室里一半的灯,“出去。”
“你想睡我。”周燠走到那张大床的一侧,靠近两步。
“我不想。”韩赫只是乐,很轻松地笑着,“我不行。”
“怎么样才愿意给我。”周燠也不怕被看,他只想做爱。
“出去。”韩赫仍然不想理他。
不出所料,玩儿很花的纨绔子弟脸皮子不薄,接受能力强,也不矫情,韩赫心里其实蛮喜欢周燠这点的,他很烦那些惺惺作态、扭扭捏捏的人,没空搭理和照顾这类心情。
周燠脱了上衣,但只站在床边,韩赫眯起一只眼睛来看见了,笑容扩大,撑着坐起来,点点头:“继续脱。”
周燠解裤子,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一点点兴奋起来了,呼吸加重,直接把自己脱光,衣服扔到一边。
其实韩赫印象里好像没太看过周燠的裸体,洗澡时见过,却没怎么注意,更多数的时间周燠总穿着点披着点和他做那事儿,今天他饶有兴趣地近距离好好看一看,在暖光下却也看出来周燠的皮肤白了不少。
“好像瘦了点儿。”韩赫伸出手掐了一把周燠的腰身,但不关注周燠本人,研究着观察着,最后又摸了一把,“怎么会瘦了呢。”也没饿过周燠啊。
周燠的这种身材,按照偶尔也健健身的张勇的说法,好像叫什么脂包肌,韩赫其实也并不是真觉得周燠胖,他就是喜欢故意这么笑周燠,其实从03年滨海见面那次他就看得出来周燠很重视外表,打扮得总很精心,精致到头发丝儿的地步,他从前看这种男的会觉得脂粉气,后来他有点喜欢周燠的精致,这也是他为什么采购衣饰让周燠打扮的原因,他从前就喜欢太太和情人为他打扮,买点贵的华而不实的东西装饰他们,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还行。”韩赫听着周燠的喘息,笑了,拍拍周燠的屁股,“瘦点也不错。”
“……”周燠觉得韩赫现在就是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一根假屌要屌他,他也不意外。
“我这儿冷吗?”韩赫不想拿假的屌周燠,腹诽是一回事,但是他觉得形式上无所谓,屌周燠还浪费力气呢,如果他真的要屌周燠了,那应该是惩罚性质多过性趣,他的手往上移动着,捏一捏周燠的左胸下缘,老实说韩赫一直都觉得这里有点大了,肉量跟有些女的比也有一拼,现在缩水才看着和谐,这也是他喜欢笑周燠“胖”的原因之一,他觉得周燠胸太大。
“你手冷。”周燠说。
“我手冷,我又没碰你这儿。”韩赫眼光扫一下周燠挺立的乳头,仍漫不经心的笑,“嗯,那就是兴奋了。”
“……”周燠垂眼望着韩赫抚在他身上的那只手,那只手真的太冷,按在皮肤上把他的体温都带走一块。
“还想让我摸摸哪里。”韩赫说。但是他也不想听回答,手从周燠身上撤开,“算了你走吧。”
“这儿。”周燠挺挺胯。
“我手冷。”韩赫这时候才抬眼,冲他笑,“你有这么需要我吗。你也有手。”
我他妈还想用你的嘴呢!周燠的眉心直跳,身体却又兴奋起来,这种快感窜上去直冲脑,他其实很喜欢这种挑逗和调教,他知道,他甚至心里还有些兴奋韩赫的无师自通,兴奋韩赫天然的劣性。
“上来吧。”静默足够久了,韩赫直到看着周燠的鸡巴颤了颤,慢慢抬一点头,身体让出一小块地方,拍拍床,“我懒得动,你把它放在我方便拿的地方。”
从来都是韩赫赤裸着爬上来,今晚他们调换了,这种心理上的刺激让周燠感觉到很新鲜,他爬上床跪坐着,努力把还没完全勃起的阴茎往韩赫手里放,他感觉到韩赫太冰太硬的手指碰到了他,指尖搔过他的阴囊,再感觉到韩赫的手掌,是右手,右手的手掌内没有烫伤留下的疤,相对光滑柔软很多。
韩赫握了一下,只虚握着,确实就只是拿着,却不动,他等他的手都暖一些了才笑:“没让你碰我。”
周燠已经把脸埋到了他身上,正在吸他,像个瘾君子,看着真的很有意思,韩赫想,其实你才是有性瘾的那一个。
周燠不想离开韩赫身上,他脸颊蹭到一片皮肤,他蹭到韩赫身上丝滑的睡衣,忍耐着抱他揉他撕毁他的冲动,出神的想,韩赫有这么好闻过吗?这一身药味草本味道,真有这么催情吗?
本来是不该有的。
周燠什么都清楚,但人就是这样,人就是这种不可能完全自控的动物。
“松开。”韩赫也不推,只是手不再碰周燠了。
“……”周燠把自己和他拉开点距离,深深地看他一眼,带着点怨怼和藏不住的怒。
“想让我继续摸你?”韩赫不理会他的情绪,戏谑地瞥他一眼。
周燠想了想,垂眸,半天点头。
“那要听得懂人话。”韩赫说:“我的手冷吗?”
周燠没有回答他,挺直了坐起来,把下体挺起来给他。
“你腹诽我。”韩赫食指弹一下他的龟头,笑道:“你腹诽我老,腹诽我快死了。”他注意着这轻轻一弹反而让小周更精神,笑得更开心点儿,“你比我大一岁,你更老。”
周燠不喜欢别人说他老,他哪里老?
“长得年轻而已。”韩赫看出来他不情愿,“告诉我,我的手还冷吗。”
韩赫的手用他的蛋都给捂热了……周燠喉头滚动着,“不冷了。”
“保持这个姿势,我懒得动。”韩赫说着,轻轻撸动起来,但是给的刺激不多,他用手一边揉,一边观察着周燠越来越湿滑,很喜欢这种慢慢的节奏,更喜欢周燠仪态挺直的在那里轻轻喘。有这么舒服吗?韩赫不知道,他没再勃起过,他也不是那么渴望勃起,下三路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病症,他也认为就算是完全没有了,也是心理上可以接受的事情。
人的一生中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吗?就算是不能接受,也必须接受。生命的狂潮卷动着他,几十年如一日,他习惯了不断适应不断变化,他不知道周燠对不能射精的恐惧的缘由,他不理解不能用胯下这柄肉刃,对别人而言的意义,韩赫不喜欢琢磨自己,但他也不觉得自己这种状态属于清心寡欲,或者超凡脱俗,他只是太容易接受一切了。
周燠在他的手里的感觉似乎比以往来的要快点,韩赫圈住他根部,不让他这么快,笑着说:“早泄可不好。”
“让我射。”周燠的声音也放低了。
“换种说法。”韩赫仍然看他一眼,拇指按着他马眼,笑他:“你这里怎么好像都更大?”
“哦,其实你哪里都蛮大的。”韩赫说:“人也胖。”
“给我。”周燠换了种说法,腿有点麻,这点麻可以忽略,但是不上不下潺潺流淌的欲望太煎熬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受过这样熬煎,他总是随时随地充分可以得到满足,他尝过的滋味儿那样纷繁丰富,可现在他只能渴望韩赫冷冰冰的躯壳,脑子里萦绕着韩赫那双明明很容易就敞开的腿,他压抑着自己,讨厌这种压抑,睁开了眼睛,对韩赫带着更多的怨恨了。
有怨恨而不只是恨,这也很不错,韩赫看出来了,仍然奚落他,就是要看着他一点点再把情欲退潮回去。韩赫自己知道这种感觉,他被人玩儿废了以后,有一段时间尿都尿不出来,只能淅淅沥沥的滴着,排泄是人最原始的欲望,他知道这种滋味儿,他的身体越被不可挽回的损伤,他就越明白人的肉身的脆弱,直到后来他也越明白,欲望只能缠绵流淌的煎熬。
但是他习惯了,太真实太激烈的快感会要了他的命,他接受了只能被填充只能缓解生理上空虚的这种情况,哪怕这要持续到他死。
“给我……”周燠的声音更低一些,耳朵很尖的韩赫听出来一丝丝委屈,听的他发笑。
周燠的脑子也有点不清醒了似的,他盯住韩赫的嘴,觉得自己的嘴里很干,韩赫的嘴唇颜色很淡,薄唇让人显得刻薄,但其实生得刚刚好,这双薄唇的感觉周燠很清楚,亲也好,操也好,肉感适中,温度也适中,他开始盯住韩赫的嘴,渴望他的口腔。
他本来很容易就能得到的东西,触手可得,习以为常,他想起射在韩赫嘴里的感觉……
“想要我给你什么?”韩赫洞悉但是装没看见,态度仍然很淡泊,他手里的周燠已经又要被憋回去了,他捏一捏那弹性总太足够的屌,“你要说的明确一点。”
“用嘴。”周燠说,“用你的嘴。”他声音瞬间哑了。
“可是我累。”韩赫笑笑:“我不想动。”
韩赫很喜欢看周燠这个姿势,跪直起来,很卖力很老实,伸到他嘴边不动,这看起来有教养,于是他往后靠了靠,靠得舒服点,但是不吃,就这么看着周燠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周燠发出一小声恼怒又憋回去,他才张开嘴,很轻很轻地吮了一下。
“嗯!”这一次不是故意夸大的呻吟,周燠确实被刺激到了,头皮都发麻,眼睛微微泛红,死盯着韩赫,“全吃进去!”
韩赫又不动了,抬眼斜他,语气不再笑呵呵的,有点冷:“这个态度不好,求人办事要怎么表示?”
周燠从没有过求人办事的经验,他不是韩赫这种涉世的程度……求人?怎么求?求求你让我操你的嘴?
这应该不是韩赫喜欢的答案。
“那你慢慢想。”韩赫说。
“老韩?”周燠试探着用李明锐的叫法叫他,“再给我一点。”
韩赫不为所动,开始欣赏欣赏周燠舒展的身体,又摸了一把腰,从腰部往下摸,“皮肤很光滑,你确实很注重保养。”
“……”周燠望一眼天花板,叹气,他知道韩赫哪里最让他恨了。“我很想。”
韩赫“金口”再开,含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周燠的动静,又不继续了,问道:“舒服吗?”
周燠控制住自己按他头的冲动,苦笑:“舒服。”
“有多舒服?”韩赫听起来并不是好奇,只是喜欢这么熬别人。
“很舒服。”周燠的目光再落回韩赫身上,尽量让自己看着可怜点,他早该知道,韩赫吃这套。
“你用词怎么这么匮乏呢?”韩赫其实不吃这套,这点周燠猜错了,他打量着周燠,“很舒服是有多舒服?”他的嘴唇贴着柱身摩擦了一下,再整根吃进去,舌头给了点刺激,手往后捧着周燠的大腿根部用力捏了一把,或许是把周燠捏疼了,捏得周燠本来跪的直挺挺的,却一晃,在感觉到周燠再度攀上情潮,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时候,他故技重施,又不给了。
这次结束的太突然,周燠完全懵住似的,刚才被韩赫吞得太深,本来就快了。
“这么爽,应该对我说什么。”韩赫亲一下他湿漉漉的前端。
周燠从来都没觉得韩赫性感过,现在却很渴望他,一开口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好:“谢谢你。”
“没有理所应当的事情。”韩赫却还是更喜欢他难受点,只用手草草揉捏他,最后看着他半软不硬的淌出来,没让他体验完想象中的酣畅淋漓。他看着周燠出神的表情,笑着拍拍他光滑有弹性的臀部,“给过你了,走吧。”
给了却跟没给一样,周燠看自己依旧伟岸却表现出罕见孱弱的地方,压下心慌,他猛地抬头看着韩赫,甚至觉得会不会这种萎靡不振也要传染!
“别担心,你没废。”韩赫乐起来,“就是太拖延了。”
“你等着。”周燠跳下床咬牙。
“把门带好。”韩赫已经躺下,心里说就是不想给你,接着自己尝试去吧!
至于周燠以为的挑逗和调教,不好意思,其实也没有这个意思,韩赫想,他就是有他自己的幽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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