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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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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了敲门,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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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韩赫较为“朴素”的经验储备,他并不清楚什么角色什么仪式,还有那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他只认为周燠这样的纨绔子弟应该一直以来都玩儿的比较花,那么他就判定周燠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潜力很大。

其实,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性幻想和想象,牢狱生涯带来的生理损伤,让他的性敏感度和性体验也都徘徊在过于暧昧的地带,神经损坏的性器官即使按照专业团队的建议重振雄风了,也不会有什么实际体验,而韩赫对这些的态度也同样暧昧,似乎他很享受同样暧昧的性快感,也很享受被作为欲望的客体,还享受着这种拉锯。

由于周燠口头上表达了不配合,韩赫果断不再要求与他发生性关系,直到二月中旬,他也不再光临周燠房里,只是保持着周燠在他这里原有的状态,一日三餐,无娱乐,无社交,无外界信息。

最近工作之余,韩赫多了一项娱乐,偶尔在地下室的监控室里,看一看周燠每天都做什么,也观察一下‍‍性‍‎‍‌‌欲‌‎‌‍‎很强的周燠,有没有在房间里‍‍‎‎‌手‎‍‌淫‌‎‎‌‍。

这个新娱乐或许确实有一点“变态”,不过韩赫依旧不这么想,他觉得这是他小小的幽默。

这让他发现点有意思的东西,周公子好像不能自给自足。

又憋了周燠半个月,韩赫让管家和佣人可以出现在周燠可见的范围内晃悠了,星期三的一个惯例悠闲的下午,他订购的钢琴运来,送进那块有一个明亮天窗的空置偏厅调试,周燠最近话非常少,整体看起来还挺稳定,韩赫揽着他过去看调琴师调试钢琴,态度依旧很和气、很亲密:“你喜欢弹琴,以后可以经常玩了。”

周燠只看着那架钢琴,没看韩赫,两个月的幽禁比穿胶衣封在棺材里的体验恐怖得多,他很了解这些事情,韩赫无师自通的在磨着他熬着他,他能非常精准敏锐的感知到他对韩赫产生了从情绪到肉体上的渴望,哪怕是这样一副日薄西山的、干枯冰冷带着药味的躯体,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散发出本不该具有的强烈的‍‍诱‌‍‌惑‍‎‌‎力。

“笑一下。”韩赫搂着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摩挲一把他的手臂,观看着他,“有新玩具了,应该感到高兴。”

“你的极限只能关我半年。”周燠仍注视着那架钢琴。

“那你就半年没有性生活,半年没有书看。”韩赫只是笑笑,“就当修行吧。”他不觉得周燠不配合他、不讨好他、不像从前一样热情,是有什么问题的事情。摆着看也可以,他不介意,他最近养出点乐趣来了,偶尔听听看名门之后在无人的图书室默诵莎士比亚,当成练习听力,也很有趣,有时候他脑子有点糊涂了,就把张勇叫到监控室来,一边做那事儿一边学习,口语都练出来了。

“去玩儿吧。手都痒了吧。”韩赫拍拍他,但并不听他弹琴,上楼回了办公室,等他有空再听也不迟。

周燠确实对新玩具热情颇久,固定的生活轨迹里多了一项弹琴,能弹很久,他听见韩赫故意用出去滑雪,和各种从前他跟韩赫提过的自己的爱好引诱他,真没想到自己多年不启用的意志力被用在了这里,最后韩赫给他一颗橄榄球,他拿着橄榄球在室内转悠,砸一面玻璃,他妈的还没砸破,一道红外线倒是锁定了他。

最不能叫人忍受的从来都不是暴力,而是温情脉脉的冷处理,任何人扫来寻常的一眼,大约都会觉得周燠这两个月像是在度假,生活的应该还不赖。

韩赫的生活助理张勇,最初也是这么想的。

张勇在滨海就见过周燠,那天早上他穿着韩老板的睡袍从楼上下来,并没引起张勇太多的注意,再见面就是04年的年底,在郁山,彼时张勇已经开始熟悉一些业务上的事情,他从韩老板的口中第一次知道对方姓周,韩老板不喜欢说废话,或者是不经常和他讲废话,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更少,但那时就给了张勇一个任务,让张勇在假期后选一些有意思的运动项目,多做点功课。

韩赫对张勇有着提携之恩,他敞开的世界是张勇意料之外的广阔世界,努力就有收获这件事情是在跟了韩老板以后张勇才有的切实体会,而韩老板对此的评价是:“上进就好,是个好品质。”

张勇甚至有权限去定购一架飞机,在一年前,这种事想想都觉得疯狂。

再见面没想到就是在韩老板自己并不常住的那栋豪宅,这栋房子张勇探听过售价,折合人民币将近三亿多,更不要提升级安保和后续护理及人工开支,韩老板用这栋房子关一个人,这也是张勇没想到的事情。

在熟悉新环境新工作的两周以后,张勇才又见到周燠,他出现在监控录像里,那时张勇还插在韩老板里面,循序渐进的保持着规律,陪着韩老板一起看周燠在监控录像快放着的日复一日的活动轨迹。

韩老板笑着说:“还挺自律。”

张勇附和了一声,仍然不讲多余的话。

“给他定一架钢琴吧。”韩老板说:“下个月再送来。”

张勇记住了,感觉到被反手拍拍腰侧,很自觉地退出来,还帮韩老板提好裤子。他忽然又是不太敢看着韩赫,于是只看着监控里的周燠,一种异样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后来张勇回到附近的公寓,照着镜子,才发现这里面的异样究竟是从何而来……

张勇并不知道周燠是谁,从年龄上看,周燠不符合那些他想象中的富豪大佬们钟爱的年轻颜色,从相处上看,韩赫又好像很尊重周燠,而有些事情即便是再诡异,张勇也当成平常,他喜欢韩赫夸他专业,夸他进步,喜欢这种被越来越看好和提携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很好。

但是张勇依旧会偷偷揣测韩赫跟周燠的关系,不像是包养情人,不像是绑架胁迫,韩赫在日常生活里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状态,有那么一些时候,张勇会错觉周燠可能只是韩赫的老友,或者远房亲戚,可韩赫对周燠越发轻佻的评价,也让张勇很清楚,这可能是他真正的第一次接触到所谓的有钱人的变态玩法。

三月即将到来,一直也陪同观看周燠监控录像的张勇,恐怕是第一个发现周燠心理状态开始变化的人,他一边给韩赫系裤子,一边凝望着录像里长时间静默的周燠,提醒韩赫:“周先生看起来不太好。”

“他可以的。”韩赫只是笑,拍拍他的手。

张勇默然,酒窖里没有酒,韩赫很喜欢周燠每天去酒窖看一次,也很喜欢他对着只有几本佛经的图书室发呆的样子,现在他已经不会腹诽自己的老板是不是心理变态了,但是仍然对这种幽默退避三舍,所以他也开始默默地观察着周燠,至少周燠他因为不了解,总觉得是个更正常点的人。

周燠看起来还蛮年轻,张勇目测他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模样,或许是广东人?张勇听过几次韩赫跟他交谈常用广东话,他很喜欢运动,这个张勇也几乎已经了解到,就是不用多做了解,也看得出来他那挺阔饱满的肌肉,至少是对外形很在意的人。

张勇甚至还知道,韩老板花了一笔钱给他选购了很多高级成衣,以及一应俱全的奢侈配饰,这个举动最初在张勇看来还很暧昧,几乎浪漫,直到他发现周燠只存在于监控录像。

星期三的下午,张勇和调琴师一起过来,注意到了周燠明显失去的神采,头发长了一些,身形消瘦了一点点,尤其是郁闷的气质,不能忽视。

韩赫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他仍然认为他做的好极了。

这天晚上张勇按照韩赫的要求拍摄了几段周燠弹琴,以及同韩老板一块儿备餐的视频,诡异的和谐,让张勇不由自主地甩了甩自己有点麻有点轻微颤抖的左手。

这段视频后来被韩赫发送给了矿业公司的那位董事,告诉他周燠活着,并且生活的还很舒适,这件事情他没告诉给周燠。他也根本不告诉周燠,周燠那个叛变的老同学谭绍南是最先发觉不对劲的人,却乐于看周燠翻船。

星期五的晚上,韩赫又在这栋房子里休息,他睡在走廊尽头的主卧,他的房门从不上锁,他刚洗过澡,周燠就敲门进来了。

学会了敲门,有进步。韩赫躺在床上合起经书,笑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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