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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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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习惯清淡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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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温的这栋房子隐藏在高耸茂密的林间,周燠三个星期没去过户外,在室内的健身房和温水泳池泡着,韩赫的办公室的大门不再为他敞开,图书室的书架还空空荡荡着,只有几本佛经,白色的花岗岩成片铺展更显得这整栋房子空旷且寂寥,非常符合韩赫的趣味,没一点多余的‌‎‍‎情‍‍‎‌趣‎‌‌‍‎点缀,外热内冷,把人困在里面呆久了,真成了幽闭。

韩赫并不是每天晚上都来,周燠清楚他在忙什么,两人相处的时间精确到秒,没有胁迫,没有暴力,甚至问候温馨,但自从安保撤离,周燠才意识到这种安排的用心险恶。

韩赫是他这三周以来,见过的唯一会动、会说话,有视线接触的生物。

实际上韩赫并没有那么广的信息网络足以了解周燠从青年时代的一切轨迹,他也没心思调查和研究周燠,他只是把用顺手的东西带上了,仅此而已,张勇这小子最近给的工作量可能太大,别的做的都还挺好,就是‌‍‌‎‍鸡‌‍‌巴‎‍不太好用,韩赫干脆让他先专心把环境适应好,至于周燠周公子,带都带来了,物尽其用嘛,跟永动机一样怎么用都用不坏,好好保养着就行。

韩赫不了解周燠年轻时在纽约的那桩丑闻,或者说所谓的情史,也没那个闲空儿研究什么性倒错的心理,在周燠把这看成一种“教育”的时候,他却没想这么多。或许,他天然有这个天赋,无需开窍和学习,就把人物化,他更不清楚这种禁闭模式,是不是有意在磨周燠的性子,可能在他看来这一切对待都是无意为之,他既没打周燠也没饿着周燠,每回见面都看着周燠溜光水滑儿的样子,明明被保养的蛮好,就真觉得自己对周燠很够意思了。

这种行为叫什么呢?

年轻时给川上恭也做过‍‍‎‌性‎‌‍‌‎奴‎‌的周燠,研究着韩赫的行为逻辑,面对着空荡荡的白色花岗岩,一头扎进泳池里,又浮上来,把自己浮在水面,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韩赫真把他算成私人物品了。

这种程度上的物化,周燠不是没有准备,而是才感觉到哭笑不得和内心的拒绝。

第三周,韩赫总算忙完了,才想起来周燠已经被放置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听保姆说了周燠尽量不昼夜颠倒的定时去健身房和游泳,除此之外就是守着空空如也的图书室发呆,就想起应该把周燠放出去院子里溜达溜达,提供点必要的娱乐。

这个时间周燠应该又在游泳,韩赫拿着棋盘出现了,这是他第一次白天出现,把棋盘放到小桌上,坐在一旁看一会儿浮在水面的周燠,搞这么多次,其实他还没太认真的看过周燠的身体。

“你故意的。”周燠仍浮在那里,眼睛的余光只看到韩赫的双腿交叠着,深色的裤腿笔挺,露出一截没有褶皱的黑色袜管,一丝不苟,和这栋房子一样无聊到缺乏生机。

有棋桌没棋盘棋子,有图书馆没有书籍,有影音室没有网络没有录像带,有唱片机没有唱片,连根笔都没有,把人闲置到极致!最大的乐趣居然都不再是每晚等着韩赫出现和他做爱!而是教韩赫英文!

“下盘棋,带你出去逛逛。”韩赫不回应这种指责情绪,他又没做什么,他提供一日三餐,精心喂养,厨师都从玉州跟香港请过来,环境安全舒适,还给周燠提供了足够的成衣,他觉得自己真够意思,“这个花园的设计师的风格,估计你会喜欢。”

哈!雪洞一样的房子!无聊的欧式庄园设计,外面望出去连个动物都没有!

这远不如郁山的待遇,至少在郁山还只是与世隔绝,在这里再这么待久了大脑都要退化!

“没事儿,今天我有时间。”韩赫不再看水面上浮着的身体,开始摆棋子,“等你游完。”

“你不会游泳?”周燠把泳池的水泼出去,泼到了韩赫脚下。

“会。”韩赫仍然不看他,“今天气温回升,但是待会儿出去,还是要多穿一点。”

“你把我当宠物在养。”周燠说。听不出来太多情绪,不像是在郁山时的那种不高兴,但也没听出有多高兴。

“没必要这么贬低自己。”韩赫摆好棋子,笑着看他从泳池里出来,甩头的样子,确实像狗,但自己真没有这个意思。他可不像周燠还养‍‍‎‌性‎‌‍‌‎奴‎‌,他至少也是个新社会的进步青年,他思想也很进步,对人有基本的尊重和平等观念……最多,把周燠当肉票吧。

“……”周燠裹着浴袍,走近那张棋桌,意味深长地垂眸看韩赫的裆部,难得大白天有活人跟他说话,就嘴欠:“你无能为力,只能被我操。”

说起这个,韩赫每次都笑呵呵的,这已经不是乐观的问题了,一个人过度乐观,就算精神上没问题,也多少看起来有点问题。

勃起障碍这件事情似乎根本不困扰韩赫,韩赫自己没琢磨过自己,他觉得人最好少琢磨自己,顺其自然就可以。“这边的医疗更好。”韩赫示意他坐对面,淡淡地笑:“他们建议我装一个电动的。”

“……”周燠坐在他对面,打量他,对他水泼不进的反应一言难尽,韩赫对他有欲望,不是只想‎‍‌‍‌被‍‌‌‎操‌‌的那种欲望,他逐渐也发觉了韩赫在审视和打量他的躯体,对他的身体有了些除了屌之外的兴趣,这种兴趣直到上周,眼睛很尖的韩赫在床上捏起他的‍‌‎‍乳‍‎头‍‎,凑很近的去观察,然后问他那个闭合的小眼儿,还能不能再穿上乳环……

如此的兴趣还有更多,韩赫会突然摸他的脸,冰凉的手摸得他身上的汗毛都耸立似的,那是一种带有着一点怜爱和欣赏的触摸,结束这样的触摸以后再消失个一整天,周燠估算着他和自己的次数,确实也发现韩赫的需求的频次在降低。

对于如此的审视和入侵,周燠是熟悉的,他知道他跟韩赫也出现了某些程度上的“型号相撞”。

得益于韩赫的性瘾和阳痿,这种相撞并不明显,韩赫也不是那么喜欢事事掌握主动权的类型,他总是更习惯保留体力,缓解性瘾以后就离开。

“哦。”周燠勾了勾嘴角,先手,“你准备什么时候把自己改造成半人半机器。”

“前几天,我投资的矿业公司,有一位董事联系了我。”韩赫只是说点别的,他不太擅长下西洋棋,只是陪周燠娱乐一下,棋下的很随意,“管我要人。”

“小尹?”周燠皱眉,没想到最先发现他“失踪”的会是小尹。

“不是个英国人吗。”韩赫没看周燠,他注意的是周燠的手指,“我暂时不想放人。”

“哈!”周燠速胜了他,将棋盘重新归位,笑了。

“所以。”韩赫瞥他一眼,也笑:“你知识多,对催眠有什么看法没有,给我讲讲。”

“……”周燠难得震惊一下,他没想到韩赫想用这种手段……留他?

“我从不矫饰自己。”韩赫抬眼,微笑着说道:“没问你的意见。”

周燠拿棋子的手犹豫了一下,不是很相信,也不是太明白,干笑两声,觉得有点荣幸?他还没被用这种方式“示爱”过,不由分说,还挺有占有欲,这要是在二十多年前,兴许他能着个道儿,韩赫比川上恭也,更像是一把竹刀。封剑多年的寂寞高手周先生早就已经没那么纯粹那么疯魔,他确实有点看不懂韩赫的想法,最终只是干笑着问:“这么钟意我?”

“想多了。”韩赫只下棋,不理他,“待会儿陪你去看看室外。”

阳痿的老男人,的确心理会变态,只是不知道自己心理在变态而已……周燠凝视着他片刻,对他曾有过的兴趣,瞬间消散去,韩赫要是活得再长点,只跟这一个人相处,得闷死!

两人下一会棋,韩赫看周燠没那么有神采了,不是很懂,在滨海时不是很勾引他去玉州,还形容他们为情人吗?怎么没精打采的了?他笑着把周燠按坐下吹头发,其实头发已经干差不多了,但他以前也给狗给人都洗过澡,他甚至很会护理别人,他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耐心做各种事情,等周燠回神,韩赫已经在给他穿衣服,把他摆弄着整理好,亲密地拍拍面颊,“出去走走吧。”

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夜晚下起了小雪,餐厅内一派温馨气象,韩赫在中厨岛台附近正拌一个小菜,叫周燠过来尝一口,周燠表现出的态度他不是很喜欢,于是说:“我没那么快拿药物控制你,可能还没等医生度完假,你就舍不得走了。”

周燠只是笑两声,走过来就着他的手,尝一口小菜,“淡。”

“是你的口味重了。”韩赫直接装盘,“要习惯清淡饮食。”

“……”你妈的。周燠站在桌边看着他,想把他按厨房里屌。

“其实关心你的朋友不用太多,一两个就足够了。”韩赫去看看汤,很闲适,心情也很好,“不过按照你的脾气性格,他们确实相信你暂时不想回玉州。”

“我要看书。”周燠直接提出要求。

“可以看看佛经,有很多。”韩赫说。

“那我今天就不操你。”周燠说。

“我可以用张勇,他最近有多余的精力做事。”韩赫笑着碰碰他手臂,“帮忙端菜,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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