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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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这些年周燠并不是只在玉州跨年,新年将近,韩赫这边与世隔绝的感觉越发强烈了,终于在距离元旦还有一周的时间,那名生活助理也不再出现,周围隐藏着的荷枪实弹撤掉一半,周燠自己的人得以进来。
送什么进来呢?韩赫原本以为爱美的周公子会叫人送衣服鞋子,几只手提箱他没有打开看,当天下午周燠亲手打开,居然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具,令韩赫侧目而视。
“不是好中意我喂饱你?”周燠冲他招手,“挑挑看喜欢的。”
“懒得搭理你。”这些天两人竟然有了冷战,韩赫仍旧那个样子,不操他,他就操自己,操完了倒头就睡,有点精力就多抄几篇经文,一日两碗中药,越喝身体越好,好到了周燠在冷战的第四天又想搞强暴,韩赫反而不想搞了,迎面就是一拳,让他也鼻血流个不停。
“每天给我表演,今天用这个吧。”周燠自说自话,拿一个超长双头龙出来,“你一定中意食!”
韩赫放下空杯,看他一眼,看他脸上挂这样多的彩还洋洋得意,慢慢讲:“我临走前把你埋掉,不会那么快有人发现。”
“不吃?”周燠只是一直在乐。韩赫是什么时候对他也起的杀心?大约不是2003年滨海见的那次,那是什么时候?三个月以前?还是就在上星期?
“很无聊吧,就只能待在这里。”韩赫笑着说。
“就像坐牢一样。”周燠扔了双头龙,坐得离他近点,凑近过来看看他,“你好能忍啊。”
“其实我不需要忍。”韩赫瞥他凑近过来脸,眼光轻轻打量过去,笑意更浓,“我在等你求我。”
“我又没有强迫症。”周燠对他假笑一下,他可没有性瘾,至少没有到这种地步。
“只要我高兴,什么人我都可以用。”韩赫说:“但只要我不高兴,你连这间房子都出不去。”
“所以我们继续耗嘛。”周燠点点头:“乐意奉陪。”
在这个混沌的世界,没有什么人该死或者不该死这一说,至少韩赫不认为自己该死,人都不会认为自己该死,他好不容易爬到今天,不是为了早早死,至少不是死在下三路的事情上。
周燠调查追踪韩赫的身家有段时间了,也惊喜于韩赫的狡猾,这个匪类自九十年代初就已经有了所在环境里超前的投资意识,大肆敛财,疯狂收割的同时,资产分布的广而分散,但他的低调和忍耐仍属罕见至极,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不曾显露出来。
也难怪这么着急要跑,恐怕太平日子国内混不到三四年,就真的要被连根拔起,有些事情逃得掉一次,逃不过下次。
韩赫自己没有出过国,没去过太远的地方,周燠只是告诉他出去了可能一无所有,却完全糊弄不住他,他不像老肖那样偶尔太单纯,吃太多没文化太懒散的亏,周燠能想象到,如果韩赫身体仍很好,在外面也是大展拳脚。
昨晚韩赫才告诉他,这条轨迹,他埋了快十年,每一步都异常艰难,但有句话叫做:“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他的愿望太多了,他的欲望也太大,周燠听着他第一次敞开心扉说这些的时候,也是第一次似乎有点明白了他。
在身体坏掉以前,韩赫最喜欢的运动是攀岩。
有些话听起来有点傻,很白很烂,那天韩赫问周燠的梦想是什么?
韩赫自己想要一直攀上高峰,他愿意死在登高望远的过程中,要见一见这片混沌世界里的赤裸风景。周燠已经站在峰头之上了,他生下来就被托举在上面,看腻了所有风景,他告诉韩赫他没有梦想。
“人都有梦想。”韩赫笑:“除非你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人。”
梦想吗?梦想有也不会告诉给韩赫。
这天晚上是周燠先打破了持续的冷战,他从来不求人,他跟韩赫一样,他也靠抢。
自然,还使了一点点小手段。
周燠控制着剂量,他看过韩赫的体检报告,调控着最精准的剂量用药品把韩赫放倒,在韩赫还没有失去意识前,把郁闷了一周的心情舒展,蹲下来拍一拍韩赫的面,笑道:“我这个博士,是医学博士。”
“噢。”韩赫的眼皮打架,也笑:“Doctor……”
“发音不错。”周燠学着他的样子,捏捏他的脸,“会拼写吗?”
韩赫的意识中断了,直到被搬上床,被锁住四肢跟脖子,他感觉到有人在用什么东西扫他的脸颊,才意识模糊的眯着眼睛,小幅度地摆了一下头,而脖子上的项圈太宽太紧,卡得他做不了多大的动作。
这个拷法,很像是滨海二监的小号,也是这样锁得人一动不能动,而现在还舒服太多,是把他锁在床上。
韩赫的意识很模糊,还有点迷幻,他不吸毒,但从前他喝酒很凶,这种感受就像是少有的几回他真的喝大了,脑袋上罩了个大钟,外面有人在敲,震得他脑仁儿稀碎,晕晕乎乎,还泛着恶心。
“朱晓莉怎么死的?”周燠站在床边,手里的马鞭滑动过韩赫高挺微勾的鼻子,从相面学来看,鹰钩鼻的男人容易事业成功,婚姻上独断专行,心机深沉,情感淡漠,为人也不真诚,韩赫真是样样皆中!
“癌症。”韩赫动了动唇,眼睛尽力想要睁开,“你给我用了什么?”
“你猜。”周燠用皮质的三角头轻轻拍打一下他的脸颊,“肝癌不是都会死的。”
“……”是啊,肝癌不是都会死。
“你老婆的死,”周燠望着他面带微笑的样子,也笑一笑,“和你有关系?”
“肖主席太太的死……”韩赫眼皮还是合上了,眼球快速动着,挣扎着仍想睁眼,“和他有关吗?”
周燠没想到韩赫还有空调查他的朋友,微微蹙眉。
“你最近,”韩赫意识不清楚也能猜到周燠似的,笑道:“讲梦话……我就,了解了,一点点。”他有点感觉到嗨了,也眉头皱起,“你这个药,上瘾吗……”
“上瘾。”周燠说。他仍低头望住韩赫,看见韩赫的脸都皱起来一瞬,张张嘴,好像骂了句脏话。
“放心,剂量不大,没那么容易成瘾。”周燠温柔地笑笑,鞭子碰到他的嘴唇,“那你岳父呢?不是你做的?”
“……”韩赫的意识飞散了一瞬,微张着嘴舌尖碰了碰马鞭的三角头,想晃晃头,被固定住动不了,有些难受,“你审讯我?”
“怎么会。”周燠坐在床边了,摸摸他升高的体温,解开他身上的睡衣扣子,等待着药效,忽然问:“很痛吧。”
韩赫不回答。
“你总会痛吧……”周燠的手指往下去摸,扯一下宽松的睡裤,“在监狱里,被人玩烂,其实你很难过吧。”
过去好久,韩赫的嘴唇才又动了:“傻逼。”
周燠解开了他双腿,没做准备的直接操他,肉眼可见的韩赫在痛,但是意识不清也要把痛吞回去。
周燠忽然想到,其实这个人不做匪类,倒是也蛮适合做个特工之类的,哈哈!真有趣!
周燠模仿着在监狱里奸韩赫,他听说了好多细节,怎么废掉他,怎么玩的他,怎么让他爬不起来。这其实算得上是周燠第一次把人操成这样,他能看出来韩赫额角的青筋暴出,牙齿都咬得咯吱作响,却仍不停,拿监狱里那帮犯人描述过的话在韩赫耳边很轻很柔,却钻进脑子里的那么去重复。
可能是骂得太脏,周燠发现韩赫嘴唇开始颤抖,眼睛极力想要睁开,嘴里泄出一声呻吟,饱含着怒意。
“哇,你被操得有感觉了啊!”周燠夸张叫他:“赫哥!”
“我,”韩赫从牙缝里挤出来,“弄死你。”
“臭婊子!”周燠给他很重一耳光,“你要弄死谁?”
“等我出去。”韩赫的眼球更快速动起来,“我能出去。”
周燠继续猛力干他,掐他早就废了的阴茎和睾丸,就像是要给他拽下来一样的力道,兴奋的盯住他,“你怎么样?”
“我能出去。”韩赫不回应他,只喃喃道:“能出去。”
“全部给你!”漫长的虐待总算结束之时,周燠把他射得很深,原本还想还原一下尿进去的,可惜确实尿不出来,只好遗憾作罢。
看时间,还有的玩,周燠用韩赫的“大老板”的身份对他讲话:“你太不知道收敛了。”
韩赫蹙眉,不语。
“小韩,这回谁也帮不了你。”周燠说。
“……”韩赫的反应很有意思,被奸被打最多也就是怒和忍,听到这句话,却有点慌,虽然只是一点点,只有一刹那。
“小韩,你让我很失望啊。”周燠贴在他耳边,声音更轻,“你说说看,能拿出什么诚意来?”
“……”
韩赫的眼睛睁开了,周燠坐起来,撑开他的眼皮,观察了一下他的瞳孔,笑道:“我知道你在里面受了很多苦啊,小韩,你恨我吗?”
“……”韩赫仍然不说话,他张张嘴,最后却笑了一声,一个带些嘲讽味道的冷笑。
“这样吧,你过来,小韩。”周燠骑着他,把鸡巴打到他脸上,“爬过来,舔。”
韩赫的意识里有那么一刹那,确实看到王力未在高尔夫球场对他解裤链,他张开嘴吃进去,那根屌就开始变幻,一会儿是无期犯人王文化的屌,一会儿又变回只手遮天的王力未的屌,可吃来吃去,这根屌的味道没变化,屌就只是屌而已。
“为了往上爬,值得吗?”王力未摸他的头,“啊?小韩。”
“……”察觉到王力未的屌从他的嘴里出来了,韩赫在迷幻中看他千变万化的脸,露出了一个现实中骇到周燠的笑容:“值得。”
“什么都值得。”迷幻里,韩赫爬向王力未,自己幻化出一张蟒蛇巨口,吞吃掉整个王力未,他笑:“什么都值得!”
“只要我要、只要我有!”他嚼碎了王力未,连渣滓也不吐,“山也推平!这又算什么……”
周燠从他身上下来,静静看片刻已经睁不开眼睛的韩赫,他摸了一下韩赫的脉搏,听一会儿心跳,突然失去了继续挖掘的兴趣。
因为他已经挖到了,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他想看见的,却又不感到意外。
去倒了杯温水回来,周燠解开了韩赫脖子上和手上的束缚,扶起韩赫喂他一点水,却没想到能听到本不想听见的东西。
“胃疼了。”韩赫依靠着他,挪他的手盖在自己身上,周燠找到胃的地方,盖上去。
韩赫眼睛眯起来,对他笑:“想跟我走吗?明锐。”
周燠没见过这样的韩赫,他愣住一下,撒开手把韩赫丢回床上,忽然想明白了似的干笑两声。
这几个月以来,他观察研究着韩赫的怪异,他想看看这个从记录上看完全是个异性恋的男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接受了身上发生的巨变,他知道韩赫偶尔还和女人一起洗澡,他把韩赫当案例去那么观测着。
所以韩赫能喜欢上同性?
这就是韩赫说的感情?
什么他妈的狗屁感情!周燠手里的杯子被随意一扔,落地碎了,他再把韩赫抓起来,没忍住一股子恼怒摇晃他,“你看看我是谁!”
令周燠没想到的是,韩赫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他又扇过来的手,这一次眼睛睁开很清醒了,嘴唇抿成一线,没绷住,哈哈大笑起来:“逗你的!”
“什么时候醒的?”周燠没松开手,被耍多次,突然觉得自己也有点麻木。
“你倒水的时候。”韩赫说:“我长期烟酒,你打的量太少。”
“你真想带李明锐走?”周燠瞥他一眼,坐到了床边。
“我拒绝回答你这个傻瓜问题。”韩赫笑。他往后一靠,眉头皱皱,“你是不是把我搞伤了?”
“是。”周燠直接承认,一点都没犹豫。
韩赫眯眼,手松开,身上没多少力气了,刚才逗一下周燠,现在浑身疼得难受,觉得自己又快睡着了。他手指动动,碰到了周燠的手背,“你给我打药就为了搞这个?”
周燠不让他搔自己手,起身离开,整栋房子里现在就他俩,杯子碎片还得自己收。
夜幕已深,万籁俱寂,这一晚,又是有惊无险,平安落地,对于两人来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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