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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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下身的血沿着腿根蜿蜒而下，倒在草堆里气喘吁吁，他脸色苍白，嘴唇已被咬出了血，眼神怨毒，嘴里骂骂咧咧，“臭婊子，你以为你的太子能护你到几时？总有一天，老子要叫你跪着来求我！”

“哦？”陌清拍了拍他的脸，嗤笑道：“四殿下如今到了这个份上还在与本世子嘴硬，陌清真是好怕啊！”

“骚货！”

“哼！过几天等太子将你凌迟处死，到时候我倒要瞧瞧是谁求谁。”

秦朝瞪着他，吼道：“徐陌清！你这个贱人！”

“狗东西，再出言不逊，本世子就叫人来撕了你的嘴！”

陌清得意地回瞪回去，本想再说些话来刺激他，可不知怎的，他这个狼狈不堪十分落魄的样子，竟叫陌清头一次有些不忍，他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秦朝身为皇子却总是被他欺负的那个，这个人身世卑微，凄凄惨惨在皇宫里长大，受尽太监宫女的白眼，所有的人都瞧不起他，就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拿他当枚棋子来利用，一朝得势首先就是来折磨他，那不堪的画面，叫陌清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想起之前秦朝说他很早以前就想对他做那等龌蹉事，陌清打了个寒颤，气势瞬间熄灭。

秦朝眼角红红的，直愣愣盯着陌清似要吃人，过了片刻，果然听他怒吼，“老子就是死，也要拽着你一同入十八层地狱！”

……

陌清在牢房磨蹭一下午，慢慢悠悠转头出来就碰到那丧门星。

赵祁眼里似有火，他不知等了多久，像是故意侯在外面等陌清，他铁青着脸站在那，陌清快要经过他时，猛地被他攥住纤瘦的手臂，那人声音有些不可遏制的愤怒，“你去哪了？”

陌清感到莫名其妙，一把扯出手，瞪了他一眼，说道：“本世子去哪里，需同你讲吗？”

他一凶，赵祁就没了气势，耷拉着脑袋软声道：“你，你去见他了？”眼底尽是对他的无奈。

陌清没有理他，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嫌烦，沉着脸叫人抬来步撵，踩着宫人的背上了去，厚厚的帘子遮住了外面的人，他眼不见心不烦，和秦朝折腾大半天，把他收拾够了，自己也不好受，那人一直反抗着不配合，到最后与其说是在交欢，不如说是相互折磨。

他下身被夹得难受，走路都险些一瘸一拐的，没把秦朝羞辱够，又看到赵祁那个呆子，陌清心里很恼火，咬牙揉着腿根。

宫人们等着世子吩咐，却久久没有从里面传来声音。小太监低声问道：“世子，是去熙和殿还是长雪宫？”

陌清想了想，道：“回侯府吧！”

步撵缓缓移动，朝侯府走去。太子复位后，曾经被查封的武安侯府便得已重见天日，侯府被砸的稀巴烂，连棵树都‌‌‍‎拔‎‌‌出‍‌‌来‎‌移到别处了，他到的时候，房顶的瓦已经重新换好，下人们正在打扫屋子，将太子赏赐的东西小心翼翼搬进屋去。

以前一进大门就能看见的那棵几个人都抱不住的百年银杏树被挖走后，只剩下一个大坑躺在那，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哼哧哼哧架着一棵一模一样的树正往那填。

侯府来来往往的下人一见他进了门，稀里哗啦跪了一地，“参见世子！”

他点点头，环视一圈，这些人都认识他，可他却是一个人都不认识，那些陪着他慢慢长大的人，都已是做了孤魂野鬼。

有人仍在后面跟着，陌清回头看他，那人许是害羞，慌慌张张躲在角落里，可是体型太壮，更不掩藏不住，像个偷吃的野狗，被人发现了要打他，可怜兮兮的蜷缩在暗处。

陌清咳嗽一声，恨铁不成钢般吼道：“出来！”

赵祁扭扭捏捏窜出来，不敢抬头瞧陌清，他站在雪地里，粗雪淋在他头上，湿了一身也不晓得躲。

他那没出息的样，陌清觉得又气又好笑，“还不快进来，在雪地里好玩吗？”

赵祁刷地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直盯着陌清，他喉结动了动，“陌清。”

身边的的下人见状，连忙迎了上去，给他撑伞，“赵统领快些进来歇歇脚吧，这老天爷阴晴不定，刚刚还暖和着，这天一擦黑就开始落雪了！你先进来歇会，奴才去吩咐后厨熬些姜汤，为你和世子驱驱寒！”

赵祁点头，“多谢了！”

那人笑道：“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您是世子的好友，伺候您是我们这些做下人分内的事——”

“闭嘴！”陌清越听越烦，沉下脸，“出去！”

“是！”那小厮一哆嗦，悄瞥了眼赵祁，暗暗叹气退了出去，顺带将门关好了。

“你还杵这做什么？”陌清看着赵祁，那股气就不打一处来。让他进府已是看在往日情分上，这会还蹬鼻子上脸，跟着他进了他的卧房，简直不能忍！

“陌清！”

“别叫我！”

昔日的房间，重装饰了一番，虽和以前差了十万八千里，看着倒也凑合，经过匠人们悉心鼓捣，与以前有七八分相似，被子是刚换好的软绵绵吸足阳光的，陌清腰酸背痛，蹬了鞋就倒在床上。

他又吼了声，这次似是最后的警告，“出去！”

“陌清！”

赵祁轻声唤他，很快踱步到床边，刚要再行一步，胸口上忽的被踹上一只嫩白的软脚。

他下意识握住他的脚，无措道，“我，我……”

“你什么你！”陌清被他捏得舒服，竟不舍得抽出，任由他温柔的揉捏。

“我给你带了腌鱼。”

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被压扁的油纸，递给陌清，“入了冬，就极难买到的，很早就想给你，可是我见不到你……”

陌清竖起手指嘘了声，赵祁赶紧噤声，怔怔地看着他勾起嘴角，陌清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没有犹豫，抬手就扔到了地上，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散落了一地，黄橙橙的油很快湿透了地毯。

“本世子现在什么没有，还稀罕你这破烂玩意儿？”

赵祁惊呆了，不可思议看着他揣着怀中好些天的腌鱼，零零星星落在屋子里，他嗅着透着烟熏的鱼干香，“陌清，你不喜欢吗？”

“本世子怎么会喜欢这等粗劣下贱的粗食！”陌清顺势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上，记起那段往事，大骂道：“还当我是以前给点吃的就给你好脸色的徐陌清吗？”

“陌清。”赵祁脸色微变，以前饿的瘦骨嶙峋的陌清，见到他虽是不苟言笑，眼里却是掩盖不住淡淡的喜悦，就算得寸进尺去搂他，他也是乖乖的，恶声恶语中哪有今日这般生疏无情。

他生怕惹恼了陌清，蹲在他面前求饶道：“陌清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气坏了身子！”

“本世子要你管？你哪来这么多话，给我出去！”他直起身去推赵祁，可他这小身板怎么能推的动壮如山的男人。

赵祁攥住他的手，一时脑热，欺身上前抱住不断挣扎的他，一堵墙似得身子压着陌清，彼此看着地方黑黝黝的眼睛，挨得极静，又保持着一段距离。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说完，赵祁就如狼似虎般扑来了上前，啃住陌清的双唇，将他欲脱口而出的脏话尽数堵了回去，他先是一顿没章法的撕咬，再‌‎‍大‎‍力‎‍‍‌‎撬开他的嘴，长驱直入，陌清起初死命地要去掀开他，嘴里还大叫道，“赵祁，反了你了，你怎敢，你怎敢非礼本世子！”

赵祁不吭声，死死按住他，不叫他逃开。

陌清恼羞成怒，“你当老子是娼妓吗，想上就上！”

奈何男人力大无穷，似座山压着他，叫他无力反抗，被男人的舌尖挑逗着，颇有技巧舔舐对待，他渐渐软了身子，张着嘴，到底没有重重咬下去，两条游蛇搅拌在一起，不分你我胡乱纠缠，直到舌根发麻，涎水四溢，发出轻微的低喘。

男人趁喘息间吼道：“你不是！”

陌清一震，疑问道：“不是什么？”

“不是娼妓，”他又覆盖住他的双唇，“你是陌清，你不准怎么说自己！”

陌清轻笑，他眼角泛着水，轻轻锤他，嗔骂道：“够了没？”

他不知道自个落入赵祁眼里是个什么样子，乌黑柔顺的长发散乱着，铺了满床，衣衫凌乱，朱唇上闪着诱人的光，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挤入男人眼里。

赵祁重重喘气，趁陌清不注意，飞快埋首到他颈窝处，一阵啃噬吸吮，冰凉的手不老实地扯开他的衣衫，伸入一片柔软细腻中，他带厚茧的大手贪婪地在陌清光滑热乎乎的赤裸身子上游走，吸收着他的体温。

陌清冻得一颤，力气没他大，他不甘落后白白叫人占了便宜，学着他，纤细的手钻入他的领子，摸着他的皮肉，到最后，两人互相在对方身上啃咬舔舐，双手默契地撕开彼此的衣衫，光着屁股滚进了被窝里。

“你知不知道？”陌清戳着他的脸，“有多少人上过我的床？”

“你说谎！陌清！”

他似乎很生气，沉重的呼吸打在陌清的脸颊上，掐着他的下巴，目光钉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思忖许久才说道：“以后，别再和他一起，好不好？”

“赵祁！”陌清别过头，将一双红眼藏在暗处，怒骂道：“你这贪得无厌的混蛋！”

赵祁嘿嘿笑出了声，急急忙忙去寻那物，可屋子里没有香膏，他怕伤了陌清，低头在他臀肉间耐心用舌头开拓了出了水，他挺腰正要进入时，白皙腿根处的青红印子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他动作微顿，轻抚那处，哑声问道：“疼吗？”

陌清噘嘴埋怨道：“你还没有进来，哪来的疼痛之说？”

“陌清，你是我的！”赵祁俯身亲了亲他的背，慢慢进入了他，两人许久不曾做过，但早已知根知底丝毫不妨碍享这人间极乐。

大床一阵猛摇，良久那娇喘呻吟声才徐徐罢休，出了一身热汗，一时贪凉，陌清趴在床沿晾干水汽，但赵祁却一手将他揽进了温暖的被窝，陌清额头抵着他的胸膛，两人紧紧依偎着，像是回到了以前那个他们常常三更半夜偷情的小院子。

那段日子，陌清过得其实还挺开心的，秦朝不来折腾他，别院里的人懒得管他，给了他们许多相处的时间，赵祁到处去搜刮美味珍馐，天一黑就翻墙而来，每天从不缺席晚到，一见他就是摸着头跟在他身后傻笑，然后掏出觅来的吃食喂给他吃。

他捏了把他的腰，瓮声瓮气问道，“你恨我吗？”

赵祁一愣，捧起他的脸蹭了蹭，说道：“我怎么可能恨你，陌清！”

“你父亲的事……”

“这不是你的错，陌清！”他紧紧搂着他，下巴抵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父亲犯下的罪过，不该让你来承受。”

他犹犹豫豫又道：“陌清，你跟我走吧！”

“去哪？”

“哪都行，只要不再回来就行了！”

陌清白了他一眼，“你养得起我吗？”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了我的身子，还想要我的人，休想！”

“我一定好好照顾你，再不叫别人欺负你的！”

陌清淡然道：“有太子在，还有谁敢欺负我？”

“我——”

“我困了！”陌清打断的话，没好气地往他胸口拱了拱，还愤然地咬了他奶头一口。

赵祁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睡吧，我抱着你！”

陌清嗯了声，合上眼，赵祁叽里呱啦低声在他耳边说个不停，他实在困的不行，躲在他紧实的双臂中昏昏欲睡，今日纵欲过度，全身酸痛，很快就上下眼皮打架撑不住了。

待他要入睡了，又迷迷糊糊听到他在耳鬓吹气，“陌清，你以前都在骗我，我就知道，你都是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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