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忱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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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ukiisu(空气椅子)
“慢一点,啊……老公……”
辛然伸出双臂,环着谌徴言的脖子。指甲扣着谌徴言的肩膀,那印记像是在大海上漂浮的小船。
谌徴言低下头吮吸辛然的乳头,他用舌头戳着乳尖,原本硬得像小石子一样的乳头,又被谌徴言舔化了。“不要吸了……都变大了……”辛然虚虚地推着谌徴言的肩膀,这动作倒是欲拒还迎。
“然然身上好香。”谌徴言说。
“应该是沐浴露吧……啊……”
“不是沐浴露,”谌徴言嘬了一口乳肉,乳头又晃悠悠地立了起来,他说,“一股奶香味。”
辛然想起自己那个荒唐的梦。
他的胸胀得难受,他也有些吃惊,这个梦竟然做得如此真实。
梦里男人搓了搓他的乳头,它便滴出些奶水来。像婴孩吸食母乳一般,男人吮吸着辛然。他一边洗一边揉着辛然的乳房,没被照顾到的一边只能可怜巴巴地渗出奶水。
“那边也要……”
男人松口的时候,辛然明显感觉左边的乳头比右边大了一圈,仿佛被泡大了一般。
最后一滴奶水也被男人卷进舌头里。
“然然,然然……”
这是谌徴言快要射精的信号,经过几次磨合辛然知道了怎么配合。他抬高腰,方便谌徴言插得更深,然后夹紧了腿。辛然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被谌徴言操射了几回。
同样都是从马眼里射出来的东西,谌徴言却不喜欢操尿,他觉得脏。辛然唯一一次失禁还是因为谌徴言喝醉酒没听到他的哀求,只有那一次他被操尿了。
谌徴言拿过一旁准备好的浴巾,将两人腿间的泥泞都擦拭干净。他们额头相抵,距离近得都能看见彼此睫毛的抖动。鼻息交错,辛然像是喝了一杯醇厚的酒,面颊酡红。那是属于性爱后的餍足。
他的手指在谌徴言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先生今晚回来吃饭吗?”
“不了,今晚有应酬。然然自己吃吧。”谌徴言坐了起来。他按了下手机——四点四十二,他们竟然做了一个小时。
谌徴言走到淋浴间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的话又变了:“然然,突然记起来,我可能要出差几天。这几天不要太想我,自己玩也不要像上次一样让我误会。”
“嗯。”
辛然的脸埋在被子里,像躲在灌木丛里四处张望的小鹿。被子上除了他们做爱后留下的腥膻的体液味还有谌徴言的香水味。
“好好休息。”
谌徴言俯身吻了吻辛然的眼皮,然后轻轻地带上了门。
谌煦加班回家,一身疲倦像他的手提包一样被甩在了沙发上。他松了松领带。
该死,解不开。算了,他就任凭领带半挂在胸口。公司事务像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可回家太早说不定又会像上次一样撞见老头子抱着小妈在家里的角角落落里做爱。
真够疯的。
累的时候,刺激的东西总会冲撞着他的大脑。比如小妈白皙身体上斑驳的吻痕,比如他试图合拢颤巍着的大腿的模样,比如他锁骨正中间的那一点痣,箭靶的红心。
像赶蚊子一样,谌煦将眼前的这些画面驱散。下身去不自觉勃起了,他依然记得小妈那浪荡的身体,以及湿热的穴。
厨房好像传来什么动静。
莫非家里进小偷了?谌煦坐在沙发上等生理反应消退后,才支起身子。要是抢钱就给他好了,谌煦实在没有力气和小偷搏斗。要是要命,他也就认了……
最后他抄着一个花瓶,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
花瓶里的水都干了,花早就枯了。谌煦记得这好像是谌徴言送给辛然的,当时小妈高兴了好久。
“小煦?”
辛然将西红柿炒蛋端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谌煦这副怪模样。他们两人好比一个是北京时间一个是伦敦时间,因为时差很少见面——其实是谌煦把他的时间调成了伦敦时间。
这还是他们做过背德的事情后第一次见面。
“嗯。”谌煦放下花瓶,他说:“我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
“你怎么黑眼圈这么重。”辛然有些担心地看向他。
“没事。”谌煦回避开辛然的目光,他说,“没事我就先走了。”
“你吃饭了吗?”辛然问道。
“没,没关系,我不饿。”
“要不吃一点吧?我做多了……”辛然指着砧板上的食材说道,“最近还是没改掉习惯,老是做两人份。”
“这是夜宵?”谌煦看了看腕表,指针不偏不倚指向十二点。
“晚饭。”辛然说,“今天先生也没有回来。”
“你不给他发个短信?”
“他没有回我。”
“那打电话?”
辛然摇摇头说:“我怕打扰到他工作。”
现在都十二点了,要工作也早结束了。其实这是辛然的借口。他怎么会没有打过?他第一天晚上不放心就给谌徴言打了电话,结果接电话的是个女人。
女人用娇滴滴的声音告诉辛然,不用等谌徴言了。她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谌徴言接了过去,他说:“然然这么晚打过来干嘛?”
语气很冲,里面还带着些不耐烦,辛然差点就哭出来了。他忍着眼泪说:“先生今晚不回家吃饭了吗?”
“不是和你说过今晚应酬吗?”看谌徴言说话的态度,仿佛电话那头是他家的保姆而不是他许诺的小妻子。
“那女人是谁?”辛然问道。
“工作上的伙伴。”说完这句话,辛然似乎听见了电话那头女人轻轻的笑声。
“好了然然晚安,睡吧睡吧。”
男人催促的声音像是在赶走一条狗。辛然突然意识到他和谌徴言是不平等的:他挂电话会接受来自谌徴言的惩罚,而谌徴言挂他电话则是理所应当。
“吃吗?”
谌煦接过辛然递过来的筷子。但花瓶还握在他手里,显得男人有些滑稽。辛然倒是没注意谌煦手中的花瓶,他只看到花瓶里的花枯萎了,他的表情也跟着枯萎了。
“别在意了。”谌煦把花瓶一搁,拉开椅子坐在了辛然的斜对面,“老头子不止这一个家。”他能带你来这里说明他还是挺在意你的。
“我知道。”辛然吸了吸鼻子,逆着光的身影有些瘦弱。他说:“我在来这里之前不也是第三者吗?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过就是男小三小四小五……”
“别哭了。”
辛然回过头,用噙着泪的眼睛看着谌煦。余光扫到谌煦一旁的椅子,它正在慢慢消失,那是属于谌徴言的椅子。它是一把空气椅子,由空气制作,所以和空气一样,虚无。
他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热忱去拥抱这片虚无?
辛然擦干眼泪回到案台前,准备下一道菜。眼泪结成的薄膜糊住了双眼。等他看清时,砧板上除了西红柿残留的汁液还有他的血,像泛起赤潮的海。
西红柿炒蛋比以前进步了不知道多少,谌煦挑着蛋花吃。他是真的饿了。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饿的时候来一顿热菜热饭更让人幸福的事情呢?
吃了半天,辛然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站在案台前。谌煦有些担心,他放下筷子。推开移动门,哭声也跟着放了出来。那比金属相互摩擦还要刺耳,比扎破气球还来得尖锐。谌煦知道,这是痛彻心扉的哭声。
“别哭了。”谌煦说,“没必要。”
辛然睁着通红的双眼问谌煦:“你爱过一个人吗?”
谌煦沉默了。良久,他才回答:“没有爱过,因为现在正在喜欢。”
“真好。”辛然叹了口气。
“嗯,我也觉得他很好。”
谌煦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在辛然流血的手指上系了个丑丑的蝴蝶结。说它丑丑的,是因为耳朵太大不像是蝴蝶的翅膀,倒像是一只蠢笨的小驴。
辛然抬起左手,蝴蝶结就跟着手的动作一起移动,这倒是有几分蝴蝶的意思了。那只蝴蝶飞到谌煦的肩膀上,轻轻跳跃了几下,最后停留在谌煦的嘴唇上。
谌煦依旧记得辛然那天对他说的话:
“和我做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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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気椅子》
ほっとを 今日の触れて待ってる
浅叹 无望地等待着你今日的轻抚
私じゃなく元気づかない
知晓那不属于我 变得意志消沉,
ドゥル ドゥル~ ドゥル ドゥル~
嘟噜嘟噜~ 嘟噜嘟噜~
きれい日の物事
这和风丽日中的一切啊
ドゥル ドゥル~ ドゥル ドゥル~
嘟噜嘟噜~ 嘟噜嘟噜~
を任して仕舞いがち
就这样任其消逝吧
そこにあったのは空気椅子
放置于此的空气椅子
あなたに見えない空気椅子
你所看不见的空气椅子
私を待ってる空気椅子
等待着我的空气椅子
明日も笑ってほしいです
愿明日仍能展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