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

-----正文-----

从一片混沌中醒来时，他觉得他得有个拒绝的契机。他是这么觉得的。现在他不再能想了，只能去觉得，“感觉”。这事情感觉对他不好，或者不怎么样，或者一般。至于对他好——这很难被“觉得”到。也许这是个佛学概念之类......算了吧，他可没看过这些东西。唔。

他感觉自己在生气。但生的气并不强烈，只是一种被什么东西压住头，难以弄开的感觉，像天上重重叠叠的云。他冷，被子很重，但还是冷。他觉得他得起来，但起不来：似乎有个东西限制了他的躯体和眼皮。他觉得他得先把眼皮弄起来。于是他努力地抬起眼皮——

白色的光，但那上面漂浮着黑色的斑点。他用力去看，偶尔会把它看不见，但马上它又会冒出来，像鬼火一样飘来飘去。

有人说你醒了......

你得把他们装回来什么的。乔拉斯坦换了一身衣服，是玫瑰红色的，他母亲管那颜色叫猪肝红。人肝好像也差不多是这个红色。

“你好啊。”

乔拉斯坦看上去很友善。她漂浮着坐着抽着笑着。总之就是那样，他感觉得到。

“我还欠你四个故事，”她麻利地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卷胶卷来，“现在我们来把它了结了吧！......时间流逝得太快了，我们得把剩下的，不可逃避的工作做完才行。嗯？”

他对此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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