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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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司机, 都没人接, 留言后, 今早又打, 依旧没收到回应, 奇怪, 司机应该是随时待命的？

地中海气候十分宜人, 初夏太阳尚未毒辣, 待在家里已两个多月有余, 今天想一个人出去逛逛, 随便一个地方都好。

司机一直没有回应, 莹莹把电话拨到德桑塔手机去, 嘟嘟两声, 马上就有人接起来。

还没开口, 传过来的是一个熟悉的爽朗声, 「嗨！ 找我什么事？」

找你？莹莹满头疑问的看着手机萤幕, 号码没错呀！是打给德桑塔, 怎么接电话的是鲨鱼？

「喂！ 喂！」一阵沉默, 鲨鱼以为她没听见, 大喊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莹莹冷冷道,「你动过我的手机？」

「有什么要吩咐管家的, 我都能代劳呀！」鲨鱼又开始四两拨千斤, 他总是不正面回答问题。

「我要出门！ 找不到司机。」莹莹不耐烦回。

「我载你过去呀！」

「不用！ 我自己......」

「我到门口啦！」鲨鱼不让她反驳, 直接收线。

「你！」

这个鲨鱼真的很烦人, 总是神出鬼没在她的生活中, 有时候清晨在外跑步, 他不知从哪边窜出来凑到身边, 中午也时常没来由见他站在厨房里做菜, 更不用说隔三差五送过来的酒, 放满原本空荡的二十四格酒柜。

门口传来煞车声, 一定是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莹莹开门后语气不善。

「不是说了吗？ 想一想上次收费有点贵, 过意不去, 给你额外的售后服务, 嗳！ 好歹我也是老大, 让我贴身保护很贵的！」

这是什么歪理？ 「那你把钱退给我！ 不必过来了！」

「怎么可以！ 做生意诚信至上, 而且, 一码归一码, 顶多下次我替你打个折！」鲨鱼对莹莹眨眼。

为什么会被这个无赖缠上呀！莹莹不跟他抬杠, 走向车库, 自己也能开车出去, 谁希罕你载我！在心里嘀咕着, 到了车库门口才发现是锁上的, 打不开, 估计钥匙在德桑塔那！

看到莹莹打不开门, 鲨鱼在心里偷笑, 不管她在那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上车吧！」他走到另一边开门。

莹莹无可奈何, 快速走过鲨鱼身旁, 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被白一眼的鲨鱼乐的很, 她生气的模样, 简直太可爱了！

莹莹上车系好安全带, 鲨鱼走回驾驶座, 身旁佳人实在是赏心悦目, 今天身着宽松浅蓝色短袖上衣, 洗白A字牛仔膝上短裙, 脚上踩着一双卡其色罗马绑带平底凉鞋, 小腿肌肉匀称, 煞是好看, 在心里赞叹, 那个管家真是个人才, 能办置这么多适合莹莹的衣物, 以后应该直接把他请来。

「我的司机跟管家呢？」

「我辞退他们啦！」鲨鱼用一派轻松的态度道。

「你！」 莹莹瞪大眼睛, 在鲨鱼眼里只是像在撒娇, 「我需要.....」

「你不需要他们！」鲨鱼把手撑在方向盘上, 侧着身子看莹莹, 「你没发现吗？ 这一个月你吃的食物都是我煮的, 连换洗衣物都是我拿去洗。 」

除了 “你” 这个字, 莹莹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没有经过自己同意就把人都炒了, 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人呀！鲨鱼天天过来煮饭还负责洗衣, 这是什么情况, 已经一个月了？自己都没有察觉？

「放心, 我是君子, 衣服都是拿去送洗, 没有窥探你的隐私。」

本来莹莹没想到这块, 被他这样一提, 整个脸羞红了起来, 咬着下唇。

鲨鱼从侧面看到莹莹咬唇, 哎呀！知道这是她感觉不知所措与害羞的小举动, 这咬唇真好看, 如果有机会在昏暗灯光下看着她咬唇, 一定更撩人, 愉快的在心里想着。

「去哪！ 说吧！」鲨鱼心满意足的转回视线, 两手往方向盘一拍。

被鲨鱼搅乱一阵, 原本只想随处乱逛的莹莹, 也失了兴致, 弹开安全带扣, 准备开门下车, 鲨鱼眼明手快按住她还抓着安全带的手, 「现在出发还赶得上中午之前的市集。」

看来今天鲨鱼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哎.....撇开他的手, 把安全带扣了回去。

既会吹也会撩的鲨鱼又赢了这一局, 莹莹心思单纯只有被掐在手里玩的份, 根本斗不过他。

白色古董双人座开在满是芦苇的乡间小路, 加速驶过, 夏季的绿色芦苇像跳耍头舞一样, 迎风摇曳着。

棕色实木装饰板镶嵌的收音机, 播放着法国香颂, 女伶Diana Panton慵懒忧郁的嗓音, 唱着“当你离开时我会哭, 如果你回来才能把我的伤痛带走” , 如泣如诉地恋人絮语, 听了两句莹莹伸手转开频道, 情歌是做给伤心的人, 我是应该要开心的人。

又转了几个频道, 终于传来义式连珠炮, 唱着不知是忧愁还是寂寞, 听不懂的语言, 一切与我何干。

鲨鱼敏锐的察觉气氛不对, 打开中置转盘, 欢快的黑人蓝调嘻哈跳进耳里, “我像一颗能飞到太空的热气球, 心不被限制住就能快乐.....”。

手拉风琴突然被美式跳脱的节奏打断, 莹莹第一反应是皱眉, 换个念头又觉得很合情理, 他总是笑口常开, 伸手不打笑脸人, 要是硬碰硬, 自己早就翻脸了,

鲨鱼很适合这种音乐。

没隔多久, 就到达目的地, 临着蔚蓝海岸, 盛大的露天市集, 色彩鲜艳的帆布相映成趣, 如一幅配色浓烈的油画, 成串的蒜头挂在摊子前, 红艳的番茄, 鲜黄玉米, 绿油油的黄瓜, 亮紫色的茄子, 食材密密麻麻的堆起来, 不会让人觉得杂乱, 反而有一种壅挤的亲切感。

鲨鱼高大的身驱背着一个宽大的买菜麻布袋, 单手勾着肩膀, 不拘小节的甩在背上, 跟着他穿梭在各个狭窄的摊商前, 看着鲨鱼闲话家常跟小贩们讨价还价,空气里充满现做的压制荷兰焦糖煎饼, 望着他的背影, 蓝色T shirt 后面微微出汗, 果皮片片削落, 地上泼洒出的一滩水, 恍神之间, 莹莹一直以来向往的生活, 朴质甚至有点粗糙的气味, 跃于眼前。

「老板！ 牛油果我要一袋！」鲨鱼的声音把她带回现实,

和哲也完全不同, 鲨鱼总是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痞气, 留着齐耳半长不短的头发, 手腕戴着皮绳与粗犷的银质戒指, 今天打扮轻松短袖牛仔上衣, 牛仔休闲短裤, 一双卡其黄短筒靴。

哲也就算在私底下也很严肃拘谨, 低调沉稳觉得很让人安心, 鲨鱼则是不按牌里出牌, 不断有意外惊喜。

几乎就是了, 生活场景情节设定, 可惜, 主角不是心中所属, 怎样都无法入戏。

「怎么了？ 太热了？」鲨鱼注意到莹莹沉默着。

「一包会不会太多？ 吃不完吧？」她试着叉开话题。

「不会！ 我注意到你喜欢吃牛油果。」鲨鱼笑的得意的脸, 真是可恶。

「我还知道你喜欢小番茄, 早上起来要喝一杯鲜榨的凤梨汁, 基本上不挑食, 但是不喜欢吃辣！」

呃.....如果这样还不明白鲨鱼对自己有好感, 也太自欺欺人, 只是为什么？

鲨鱼收获颇丰提了大包小包, 不知道以为他们办置了十人份派对大餐, 他踩下油门往停靠船只的埠头, 「不是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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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哪位仙女想猜猜, 到底阻碍哲也搜寻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