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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鯊魚收穫頗豐提了大包小包, 不知道以為他們辦置了十人份派對大餐, 他踩下油門往停靠船隻的埠頭, 「不是回家嗎？」

才問完, 車子已經停好了, 鯊魚下車到後車廂取出剛買好的食材, 「這生菜你拿好。」瑩瑩來不及反應, 手上已經被堆了三棵綠嫩的蔬菜。

「天氣好, 出海釣魚！」鯊魚捉狹的對她眨眼, 垂落在額前的頭髮, 一切顯得那麼自然, 今天絕對不是臨時起意, 他總是能把精心設計製造成不經意的巧合。

T字碼頭木板, 兩旁停靠許多私人遊艇, 鯊魚停在其中一艘船前, 抬頭大喊一聲。

一個龐大的黑色身影從上面探出頭來, 三步併兩步自樓梯上跳了下來, 露出潔白的牙齒咧著嘴笑, 接過鯊魚手上的食材, 兩個人用英文聊起漁民說最近有一些魚群出沒, 他們邊聊邊把東西往上遞, 上面都接完後, 鯊魚先爬上樓梯, 站在

一半, 準備拉瑩瑩上去, 前面的大塊頭轉身手心向上, 做一個邀請的姿態, 笑咪咪的請瑩瑩先上, 「你好！」開口居然是中文。

沒想到下一句黑人大塊頭說, 「大嫂, 你好！」

大嫂？瑩瑩一時愣住, 雖然發音不對, 但是, 能聽得出來是哪四個字。

「先上來！」

又在捉弄我！ 忽視鯊魚在半空中的手, 自己慢慢一格一格往上踏。

黑人殿後沒三兩下就蹦上來, 鯊魚對他招手, 「扁鑽！ 什麼大嫂！」

終於, 他願意出聲糾正這個錯誤。

「是。大。嫂, 什麼怪腔怪調, 好好學學。」

「是強李教我的。」黑熊一樣的大塊頭無辜表示。

「嘖, 這中文不是這樣的嘛, 大, 是聲音要放出來, 嫂, 你要拉長尾音。」

不理會他們兩個瘋言瘋語, 瑩瑩轉身, 甲板上人不多, 好像都是上回一同出任務的僱傭兵, 三兩女孩子在調酒, 幾名大漢已經把火升起, 每個人都是家常打扮, 一點煙硝氣息都沒有, 單純像朋友出海烤肉。

她跟大家點頭示意, 算是打招呼了。

「這是夜鶯呀, 大家都見過了！」鯊魚在後面說。

有的回夜鶯, 有的回大嫂, 瑩瑩臉都黑了......頓時尷尬。

「我們去切菜！」鯊魚握著瑩瑩的手, 把她往裡面帶。

船艙內部豪華以白色為主調, 空間寬敞舒適, 客廳區沙發電視, 還設有中島廚房。

「把這三顆生菜洗一洗。」鯊魚探頭過來, 「洗菜你會嗎？」

不回答他的嘲笑, 瑩瑩拿過生菜, 把葉子一片一片撥開沖水。

他在一旁切酪梨/牛油果, 準備其他的, 看著低頭洗菜的瑩瑩, 越看越發可愛。

「有盤子能放菜嗎？」

「沒關係, 就放著。」遞一條毛巾讓瑩瑩擦手, 拿起幾片生菜切一切, 又是一盤簡單美味的沙拉。

「先吃, 我準備釣餌, 等等釣魚。」鯊魚走到落地窗門口, 戴上手套開始處理蚯蚓跟蝦子, 串在魚鉤上。

瑩瑩看著盤子裡的東西, 吃了一口, 嗯......果然一模一樣, 一個月他沒有騙人。

「鯊魚, 好久沒見到你了！」一個熱情爽朗的操英語的女聲出現。

跳進視線的人如其聲, 蓬鬆捲髮身穿大紅色比基尼泳裝, 拉美裔蜜棕色的肌膚, 下身綁著一條長絲巾, 一雙大長腿無限延伸, 踩著一雙時髦的高跟涼鞋, 手拿兩杯威士忌, 同樣熱情的蔻丹搖晃著酒杯, 用搖曳的步伐扭到鯊魚面前, 豔紅比基尼胸前那兩塊窄小的布面, 似乎介於表面張力, 裡面飽滿的胴體呼之欲出。

「多莉！ 烏鴉說你去唸大學了, 放假呀？」鯊魚繼續手上工作沒有要喝酒的意思。

「你一出任務就是半年, 今天難得, 我想跟過來看看你！」名喚多莉的女人一屁股坐到鯊魚旁, 柔若無骨整個身子都靠在他身上, 一邊把酒杯往他嘴邊送。

「放著。」鯊魚不為所動, 突然想起什麼, 轉頭看一下。「兩杯都是威士忌？ 去拿一杯沙維儂白酒過來。」

「你什麼時候改喝白酒了？」多莉繼續用先天優勢磨蹭著, 小腿還若有似無的碰著鯊魚的腿。

「給她喝呀！」鯊魚用下巴指了指瑩瑩的方向。

多莉這時候才注意到廚房有一個女孩子。「她是誰？」

「你別多嘴, 快去拿。」鯊魚催促著。

多莉嘴一撇, 眼睛一轉拿酒去了, 不一會兒, 拿著一杯白酒逕自走到瑩瑩面前, 「孥, 我叫多莉, 你呢？」

「我叫伊芙, 謝謝。」接過白酒。

多莉側眼瞥了低頭處理魚餌的鯊魚, 「你們在約會？」（註）

瑩瑩正要回答不是, 「我們不只是約會, 不要一直問, 她會害羞的。」鯊魚不知何時走來廚房, 打斷多莉不讓她繼續。

「魚餌弄好了, 走吧！」鯊魚一手提著魚餌, 一手牽著瑩瑩, 走樓梯下甲板到一樓別有洞天, 沒想到最下層還有一個臥室, 三面透明落地窗, 待在房間裡就能享有270度全景海上風光。

臥室正對出來, 有一個能直接通往海的斜板, 旁邊擺著一台水上摩托車。

鯊魚把鞋子脫了, 坐在斜板上把腳伸到海裡, 輕鬆不拘小節的模樣。

瑩瑩看著時不時拍打上來的波浪, 有點遲疑。

「來呀！」鯊魚興沖沖的朝她招手。

瑩瑩無奈只能盤腿坐下, 接過鯊魚遞過來的魚竿。

「會用嗎？」

「一點點吧。」

鯊魚開始興高采烈的講起地中海特殊魚群, 青尾魚, 夏天是產季, 外貌如何...

瑩瑩分神的聽著, 剛才多莉的舉動, 她怎麼會看不懂, 十六歲到F國唸書, 雖然念的是女校, 憑著女人的友誼是建立在分享戀愛心得跟美妝心得上, 她對示好曖昧與約會並不陌生, 本性也不是思想保守之人, 可是對於該怎樣主動出擊, 真的好難, 她不知道該怎麼跨出去這一步。

多莉還有......瓦娜, 要成為像她們一樣勇於表達的人, 才有可能被喜歡吧！

回想和哲也見面的短暫片段, 自己好像站在對街, 隔著川流不息的車潮與人群, 遠遠的望著他, 引頸期盼他能從對街朝自己走來, 或許他始終沒有發覺有一個人站在對街凝視, 最後看著他跟隨別人的腳步走遠。

羨慕多莉跟瓦娜, 如果她們能把勇氣分給一些給自己該有多好, 至少爭取一次表白的機會。

自己個性單調無趣, 味如嚼蠟, 終究是食之無味。

「你看不出來, 她喜歡你？」瑩瑩有點感慨淡淡的說。

「哦～～～ 那你看得出來, 誰喜歡你嗎？」又是這個可惡的笑容, 鯊魚故作正經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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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猜到底谁是阻碍哲也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