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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碎片尽由萧于氏和越尘哥哥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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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萧大人被送到了竹阁依旧不肯消停,听到自己的那个几个门客均被萧镜杀了个鸡犬不留更是怒不可遏,坐在书房里气得吹胡子瞪眼,摔了不少墨宝。

站在屋里的亲信对视一眼,不知道要不要和大人说那件事,最终还是那个瘦高个往前站了一步,弯着腰作揖。“大人,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瘦高个用了个尽量委婉的说法,“那个名为十一的影卫被公子留在了自己的院里。”

萧大人眉头紧锁,想了好久才把人和当年跪在萧镜身边的那个孩子对上号,“他?徐家的那个庶子?”

瘦高个不知道雾山的过往,本来只想旁敲侧击地告诉萧大人他的亲儿子好龙阳,却没想到萧大人的重点竟放在了雾山的身世上。

是了,他与萧镜的父子情分早已在萧于氏去世地那天断掉了,这点两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萧镜喜好龙阳,还拿赵家女儿来哄骗自己,这点萧大人早有怀疑,也早就对传宗接代死了心。

他和萧镜的血脉,不传也罢,萧镜被他养成了狼崽子,谁知道下一代又是个如何不省心的。

但他却真没想到萧镜和乱臣遗孤厮混到了一起。

这不是摆明了把把柄往亲爹手里送吗。

萧大人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冷笑,提笔写下几行字,递给那瘦高个儿,“密信,送至褚州李管家处,尽快。”

很快,屋子里只剩风烛残年的萧大人,他转过身直对着那副画像,是萧镜送来的他母亲的画像。

他想,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他萧建一生中的败笔,先是把萧镜养成了这副不恭顺的鬼样子,又瞒着自己和萧镜一同收留徐雾山那个祸害。

“贝戋妇。”萧大人抽出剑,将那画像斩为两半。

———

“祸害”和“狼崽子”这边却乐得自在。

“张嘴,啊——”萧镜把勺子递在雾山嘴边,酒酿圆子的香气扑鼻,但雾山仍是倔强着不肯坐下。

“属下..属下不吃...唔”雾山在拒绝的时候却被酒酿圆子趁虚而入,冰冰凉凉,解了些暑热。

得手的萧镜颇为得意,走回桌子上寻觅着其他雾山爱吃的东西,然后再不嫌麻烦地走回人身边投喂。

一朝谋算,总算是到了扳倒老东西的前夕,他是有些过于急切了,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喜欢雾山喜欢的不得了。

等闾京这边的事情了结,他要带着雾山回褚州,从此避世而居,就像当初母亲所希望的那样。

————

那一年,萧镜在徐府偷偷养着雾山,隔两天就偷偷爬出院墙给雾山送东西吃。

可事情瞒不了太久,好在是萧于氏率先发现,正欲翻墙而出的萧镜回头看了一眼立在院墙下的母亲,吓得立马跌了下来。

萧于氏连忙去扶他,又嗔怪,“这是要去干嘛,被你爹知道了又要揍你一顿。”

萧镜捂着屁股呼痛,“哎呦,娘,疼,可疼了。”

萧于氏最吃他这一套,拍拍萧镜衣摆上的灰,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跟着,便无奈道,“带娘去看看,你又偷偷养了什么小狗小猫的不敢带回来。”

萧镜心虚地摸摸鼻尖,跟于氏说,“其实,不是什么猫啊狗啊的,可能和您的预期差了那么一点点。”

萧于氏有不好的预感,而这股预感持续了一路,当萧镜把她带到徐府的那个狗洞旁边,并且从狗洞里钻出来的孩子立马抱上萧镜的时候,女人简直要晕过去了。

“越尘哥哥!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说罢,雾山抬起头,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个容貌旖丽的妇人,吓得他又要钻回去。

萧镜拉住雾山的手,安抚他,“没事的,这是我娘亲。”

“娘亲?”雾山眨眨眼,躲在萧镜后面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萧于氏叹着气,把萧镜拉到一边,独留雾山坐在一边吃包子,在他眼里,两个人等对话有来有往,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女人在说,萧镜不情不愿地反驳两句,低着头踢着脚边的石子。

雾山观察着两个人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心间不安越来越重,连同酱肉包子都味同嚼蜡。

最终他看见女人向自己走过来,坐到自己身边,用手绢擦了擦嘴角污渍,“叫雾山是吗。”

雾山点点头,“夫人...我其实是徐...”

于氏打断了他的话,“雾山,跟我们走吧,总呆在这儿不行的,你以后和萧镜住一起,等到我们家回闾京的时候,在路上给你寻个好人家收养。”

萧镜也走了过来,十分自然地从雾山手里拿过一个包子吃了起来,“雾山,别呆在这了,这包子我娘包的,好吃吧,跟我们走吧,虽然我爹有点凶,但是只要瞒住他,应该没什么事的。”

对啊,本应该没什么事的,本应该瞒住萧大人的。

雾山以小侍从的身份被夫人领巾了萧府,与萧镜同吃同住了两三个月,陪他读书练剑,夫人也会经常做好吃到送到院里,直到李管家拿着那份遗孤名单进了萧大人的书房。

徐家的遗孤,登记在册的有十八位,嫡子嫡女的去处写的很清楚,剩下的从人牙子和老包那里找到了记录,唯有一个庶子还流落在外。

陛下下了旨意,要他赶尽杀绝,前两日去了牢狱找了徐家的老仆,逼着他描述特征写下画像,可派去徐府的人无功而返,萧大人想,怕是流落在外死了也不一定。

他懒得管了,正想写下“事毕”的回复,提笔的手却一顿,他突然想起来那日检查萧镜的功课,在一边磨墨的那个孩子。

男孩递上狼毫时手抖如糠筛,自己当时还斥责了这个夫人带回来的书童。

眉眼怎的和那画像上的人如此相像。

萧大人立马皱着眉走去夫人的房间质问,那女人身体一直不太好,可自己曾经立了绝不纳妾的誓言才把这领毅侯独女娶回家,这么多年只要他在管教萧镜,这病秧子一定要来插一脚叫他好生厌烦。

如果真的是徐氏遗孤,那这女人真的是又给他带来了一个大麻烦,晦气!

片刻后,母亲的侍女跑来哭着跟萧镜说老爷在夫人榻前发了好大的火气,嘴里还嘟囔着什么“遗孤...祸害...剑妇...”

“什么!母亲还在病中他竟敢!”

萧镜咬牙切齿,手掌攥成拳头抵着桌面,随即又冷静下来,拉起雾山的手就往外跑。

“来,我托着你,我们翻墙出去。”

雾山茫然地点点头,但他知道自己好像给越尘哥哥和夫人带来了麻烦,于是也不多问,听着萧镜的话跟他往城东的徐府跑。

等到了徐府,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萧镜把水缸往外推,露出了青石板下的地窖,他按着雾山的肩,嘱咐他如果自己三日内没回来那你就自己逃跑。

雾山点点头,“越尘哥哥我听你的话。”,随后站在看着萧镜离去的背影眼眶发红。

那背影像是感知到了雾山的泪,去而又返,紧紧拥住雾山的身子,在他耳边说,“等着我。”

这三日里的雾山不见天日,呆在冰冷的地窖里与老鼠为伴,但他痴痴地想着萧镜总会来找他的。

最后一天,他艰难地从地窖里爬出来等,看着那个狗洞望眼欲穿。

萧镜同样心惊胆战,娘亲和爹吵了一整个下午,女人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夫君的冷血无情,曾经那个一心爱护她爹探花郎此时的眼里却只有名利,大吵一架后这些年压抑的委屈和心酸一并发作,连同着深入肺腑的急症在睡梦中夺去了女人的性命。

萧镜守在女人床边,目光呆滞,握着女人冰冷的手一遍一遍地喊娘亲,“娘,我答应过你和雾山的小院还没建好呢,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立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萧大人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儿子刚刚失去母亲的痛苦,斥责萧镜,“蠢货,人在哪!”

萧镜不答,垂着头掉眼泪。

萧大人踹了他一脚,“萧镜!说话!”

算了算时日,这已是第三天,雾山该走了,可萧镜依然撑着,“父亲,他自己逃跑的,我根本不知道他能去哪里。”

萧大人最为了解萧镜,连说了几个“好”字,瞥到在屋外跪着哭的侍女,把人扯到屋子里,用剑划伤了女孩的脖颈,“既然你找不到,那我只能说这孩子是徐氏遗孤了。”

“别!”萧镜瞪大了眼睛,他试图跟父亲讲道理,“爹,我求您了,您知道的,放过他一个孩子根本没什么的,朝廷不会一直追查一个无足轻重的庶子。”

“人要为自己做的事担起责任,萧镜,我忙着清除乱党,你就被养野了是吧,这段时间偷偷翻墙出去了多少回。你和你娘真的很像,一样的蠢,一样的固执到无可救药。对,我当然可以放过那个孩子,但我想要他的性命除了陛下旨意还有另一个目的。”萧大人顿了顿,“越尘,一次又一次违抗我的命令,你总得长长教训。”

萧镜梗着脖子,看着视人命如草芥的父亲此刻就宛如一个恶鬼,他听见自己艰难地挤出声音,“爹,我娘尸骨未寒,一定要在她爹尸体前做这等杀戮之事吗。”

萧大人不以为然,剑刃又深入了几分,鲜血顺着小姑娘的颈子往下流,“公子,救救我...”

萧镜紧握着手,指甲掐着手心里的肉几乎印出了血痕,他估计着时间,只希望雾山已经离开。

可等到了徐府。

却把正欲离开的雾山抓了个正着,萧镜悔不当初,只觉得如果自己如果走路走得再慢些说不定就可以让雾山逃走。

再后来发生的事大都明了了,雾山被萧镜临场做戏的一个耳光扇到了石阶上磕破了脑袋,又冒着雨去找受罚的萧镜生了一场高热,烧的人忘掉了不好的事变得有些迟钝,自此,雾山对褚州只留下了些美好的记忆碎片。

而这碎片尽由萧于氏和越尘哥哥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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