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起标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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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懒懒的睁开眼睛，身上的酸痛让他一动都不想动。身旁有点空荡荡的，杰克已经起来了，这让奈布心里掠过一丝失落。

但也只是一丝罢了。

他眯着眼看杰克。刚拉开的窗帘透出灿烂的金色阳光，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杰克背着光，奈布只能看到剪影。

他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直到杰克转过身来，把他从床上抱起。

“他们好像查到了，我们又要走了。”

“能在这里待上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杰克。你准备什么时候结束这无聊的游戏？”

“如果你厌烦了，现在就可以。”

“这么自大？他们人可不少。”

奈布一挑眉，仰头靠在杰克的臂膀上，刚好能看到杰克下巴最完美的弧度。

“没事，一切有我呢。”

杰克微微一笑，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奈布的唇。

“也对。”

奈布没笑，但杰克从他放松的表情里就能看出他心情很好。

他很信任杰克，虽然一开始并不是这样。

他们第一次见面不算愉快。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又是拥挤的夜晚，街边的小酒馆，汗臭混着酒气，昏暗的灯光迷了人们交错的影子。

人很多，自发地围成一个圈子，坐在酒箱上。中间一个男人，他的座位最高，叠了两个酒箱，正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什么。

“我曾在小人国里冒险，哦，你们知道吗，我在哪里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

“……他们打仗的时候我在边上看着，简直就是过家家……嗝儿……让我想起小时候花盆里争宠的天牛……”

冒险家打了个酒嗝，不过没人在意这个，他继续挥着空酒瓶大嗓门说话。

“我上过真正的战场，跟小人国的战争不一样……我亲眼见过廓尔喀兵的神武，那弯刀一扔，就有一个德国兵倒下……”

他的眼神有些飘，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往事，手一松，酒瓶就掉在了酒瓶堆里，发出一声脆响。

“军队……可真是个好地方……”

奈布缩在角落，独自抿着酒。他皱着眉，既为这糟糕的环境，也为这糟糕的故事。

军队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神色阴沉沉的，把脸藏在兜帽的阴影里，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

肩膀忽然被拍了拍，奈布立即转过头，眼神警惕。

“什么事？”

这是个怪人。虽然弯着腰，但仍能看出他很高且很瘦。明显是个白人，但皮肤即使对于白人而言也过于苍白了。这人虽然穿得有些落魄，但身上有一股子掩盖不住的贵族气息，在粗俗散漫的酒馆里极其突出。

这人手里拿着酒杯，懒懒的斜倚在墙上。

“没什么事。你一个人吗？”

“对。我一个人待着挺好。”

奈布不知道这个怪人是谁，也不想知道。他自认为自己的语气已足够疏离，但这个怪人似乎太过自来熟了。

“我叫杰克。”

“奈布·萨贝达。”

“奈布……好名字。”

男人勾了勾嘴角，脸庞看起来英俊极了。可奈布也看得出来，杰克的眼里并没有笑意。

这个男人很危险，最好不要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奈布的直觉如此告诉他。

但这似乎做不到。

“你对这冒险家讲得故事不满意？我看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确实。”

“能告诉我为什呢吗？”

杰克看起来兴致勃勃，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眼神亮亮的，让人不好拒绝。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奈布就是故事中的“廓尔喀士兵”，厌恶了战场、厌恶了军队才选择了退役，听到冒险家的言论自然不喜。

那……可是地狱。

但这有什么好说的呢？奈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地回答说：

“不能。”

杰克看起来没收到任何打击，也忽略了奈布明显的疏远，凑近了继续问道：

“奈布，你是军人吗？或者说，曾经是军人？”

“……曾经。”

奈布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挪了挪，杰克就顺势跟过来，甚至更近。奈布没办法，杰克也没对他怎么样，不好一拳招呼过去。

“你参加过哪些战役？我对战场很有兴趣，只可惜之前被另一些事情缠住了，没能参战。”

“也没什么……战场真的很糟糕，我一辈子也不想再回去了……”

奈布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成了喃喃自语。他垂着脑袋，一股子颓废。

“你是廓尔喀人？”

“是的。”

奈布暗自皱眉。他怎么会说这么多话呢？难道是喝了酒的缘故吗？

“看着不像啊。”

杰克打量了一下奈布白皙的皮肤，这不是廓尔喀人正常的肤色。

“混血。”

奈布言简意赅。

聊天的气氛很差，有一搭没一搭的，全靠杰克的厚脸皮撑着。杰克随随便便地发问，奈布也是很敷衍地回答，有时不想说就含糊过去，杰克也不在意。但是对比边上热烈的氛围，奈布倒宁可愿意这么尬下去。当然，一个人待着最好。

酒杯一次一次地空了又满，杰克向他敬酒他从不拒绝，也许奈布还能忍受杰克就是因为能找个理由喝酒。

为什么喝酒？为了借酒消愁。什么愁？奈布微醺的双眼抬了抬，轻轻扫过杰克，沉默。

酒是消不了愁的，只能麻痹自己罢了。就像睡一大觉，早上醒来依然该干嘛干嘛，什么都不会改变。

奈布不是不懂，他知道。仰天喝干最后一滴酒液，早已麻木的味觉什么都品不出来，只有火辣辣的感觉残留在口腔里。

廓尔喀人很重视同胞，他也不例外。但是，罪恶的战场，罪恶的战争，逼迫他杀死了同胞……明明在同一片土地上出生，在战场上却成了所谓的“敌人”……

回忆很容易串片。他正想着自己杀死的同胞，这些年离去的伙伴的脸又浮现出来。他们一个个死去或离开，奈布却没有办法阻止……现在，连他自己也走了啊……

杰克又为什么喝酒？

他突然反问。奈布一边在酒瓶堆里挑挑拣拣，一边等着回答，但直到他无奈地发现酒都喝完了，也没听到杰克的声音。

杰克歪靠在墙上，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或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两颊有一点泛红，却衬得脸庞苍白毫无血色。

“睡着了啊……”

两人的酒瓶全空了，杰克的酒杯里倒是还剩了薄薄一层，奈布用自己喝上头的脑子想了下，就拿过了杰克的杯子一饮而尽。

现在的他只想当个酒鬼。

只是剩下的钱不允许他继续喝下去了。

奈布站起身，想找个地方凑合着过一晚，忽而又注意到了安静靠着墙的杰克。

这人怎么办呢……

或许是喝多了大脑不太清醒，或许是刚才的交谈让他对杰克多了几分亲近，反正奈布干出了正常状态下绝不会做的事——他拖起杰克，踉踉跄跄地把杰克丢进了隔壁的小旅馆。

他没有钱，但他从杰克的口袋里摸出了不少钱，不由得寻思着要不要再去喝几杯。

一直到把杰克拖进房间，他都在想这个。

房间里没点蜡烛，很暗，窗也没关，在风里吱吱嘎嘎地摇晃。

有点冷。

奇怪，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还会冷？

奈布猛地向后退了一步，汗毛倒立，酒意瞬间全部被驱散。

“铿”的一声，一根漆黑的尖锐武器扎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奈布凭直觉躲掉了这下偷袭。

房间里有人！要杀他！

情急之下奈布没空来想这人的来意，拔出自己的刀就开始招架。

人数不少，而且偷袭在先，可不得不说，许多年刀口舔血的日子让奈布身手敏捷，他还算轻松地迎下了攻击，甚至还有多余的精力来看一眼杰克的状况。

攻击杰克的人比奈布更多，但杰克不但毫发无损，还把敌人都打趴了？！

奈布瞳孔微缩，一时不察露出了破绽，一个敌人立刻抓住机会一刀刺过来。他知道来不及格挡，所以一咬牙拧过身，打算避开要害硬抗。手中的弯刀已经按预定的轨迹挥下，只要奈布被刺中，他也能给敌人一记重创。

但他想象中的剧本并没有上演。

眼前冷光一闪，金属交接发出一声脆响，杰克替他挡了下来。但奈布的刀来不及收回了，只能紧急刹车，在杰克的手臂上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

奈布紧盯着杰克，此时杰克那还有半分醉意？眼底一片清明，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奈布不知道他左手上的指刀是什么时候绑上去的，也可能一直都在，毕竟他们喝酒的时候奈布没有注意过杰克的左手……

十几分钟后，杰克把几具尸体处理了，回来看到奈布冷冷地看着他。

“你是装醉的？”

“对啊。”

杰克理所当然般地回答，还悠闲地擦起了自己的指刀，让奈布忍不住想揍他。

“他们的目标是你吧？”

“对，真聪明。”

奈布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心里的烦躁和愤怒。

“你为什么找我搭讪？”

“因为——你长得顺眼。”

“杰克！”

奈布举起了自己的弯刀。他实在是气极了，杰克不仅骗了他，无缘无故让他遭遇了一场战斗，而且没有一丝歉意。

“至少我没让你受伤，小先生。”

杰克抬了抬还在流血的手臂。

“别用那种称呼叫我。”

奈布皱着眉头，想起杰克帮了他一把，而他却误伤了杰克，心中的愤怒不禁消散了一点。他叹了口气，帮杰克处理伤口。

“他们为什么要袭击你？”

“原因挺简单的，我杀了他们些人。”

杰克耸耸肩，看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杀人这件事对他来说和杀鱼没什么两样。

“都是些小杂鱼，构不成威胁。就是人多了些，还阴魂不散。”

“他们是谁啊？”

“警察。”

“……”

奈布绑绷带的手顿了顿，然后用力勒紧。

他好像，摊上大事了。

虽然相处并不算愉快，奈布最终还是和杰克一起上了路。

又一次解决了几个警察之后，奈布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瞥了一眼杰克。

“看起来他们彻底认为我和你是一伙儿的了。”

“现在也的确是这样。”

奈布的脸色有些差，不过很快就调整了回来，只是那怨念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杰克身上。

“这还不是因为你？！”

他叹了口气。刚退役那会儿，奈布还以为自己能过上老年人一样的生活，虽然他还年轻，但许多年在战场的日子已经让他厌倦了战斗。

“我有个问题，杰克。你到底为什么找我？我可不信是因为我长得顺眼。”

相处了段日子，奈布已经大致摸清了杰克的性格。看起来也许很平易近人，总挂着微笑，也总和奈布开玩笑，但他骨子里是个冷漠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主动接触别人。杰克的心思难以捉摸，奈布看不透他，只能时时刻刻警惕着。

杰克看着他，嘴角挂着标志性的完美微笑。平心而论，奈布长得不比杰克差多少，样貌端正清秀，也许是混血儿的缘故，长相颇具特点，十分耐看。最吸引杰克的是他那双眼睛，纯净的湛蓝色，带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勾起了杰克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

“好吧——其实我是觉得你比较能打。不过，你长得好看确实是原因之一。”

杰克把指刀卸下来，语气难得认真了一点。但显然，奈布并不十分相信。

“你其实能摆脱那些警察的吧？”

“能。但是我找不到什么事情做，想打发打发时间。”

“你这打发时间，可把我害惨了。”

奈布叹了口气。他其实已经没那么讨厌这日子了，尽管有些颠沛流离，但至少这日子能把他从糟糕的回忆里拉出来。

“好吧——我会想办法让你脱身的。”

“希望吧……小心！！”

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打了两个人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杰克还把指刀卸下来了，手上没有武器，极为危险。

奈布匆忙格挡着攻击，来不及去看杰克的情况，不禁有些焦躁。

这次的对手明显远强于以往，出手习惯也有不小差距，那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反而和奈布有些相像。

是战场的味道，奈布已经感觉出来了。这次的对手是他的同行，雇佣兵。

不，不止有雇佣兵。

奈布心头一跳，耳朵捕捉到了一声枪响，可根本来不及躲避。子弹在奈布右臂上开出一大团血花，他的右手就几乎拿不住刀了。

咬着牙换成左手战斗，但毕竟不如右手纯熟，几次都差点露出破绽。

另一边的杰克状况也不太好，他匆忙躲闪间，勉强装回了一根指刃，才不那么狼狈。

他看到奈布受伤，眼神猛地一沉，身形渐渐透明，在敌人们惊愕的眼神中不见了。杰克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绑回了其余指刀，以近乎鬼魅的速度消失在了门外。他既然用出了“雾都夜行”，那么，所有敌人都要死，一个也不能跑……

奈布突然压力大增，周围敌人的数量似乎又翻了个倍，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伤害。

不过那隐藏在黑暗里的狙击手却没有再开过枪。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在淌血，这还是奈布避开了所有要害的成果。可失血让他一阵阵的头晕，全凭意志力才继续战斗。

短短几十秒，奈布的失血就严重到了浑身无力的地步，他又一次举起刀，但这次他的刀被弹飞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把短剑刺过来。

躲不过了啊……

“铛铛”两声脆响，那把短剑在极限时刻被架开，擦出一连串火花。奈布忽然落到了一个怀里，他身体一僵，睁大了眼望着渐渐出现的杰克。

MD，从这个角度看，杰克怎么那么帅……

“没事，有我。”

杰克低低地说了一句，与往常无异的声线此时莫名的有安全感。奈布愣愣地看着杰克的下巴，忽的就放下了一切戒备，直接昏迷了过去。

解决完所有人后，杰克眼神复杂地低头看着奈布。他本来应该把除了自己外的人全部杀死，包括奈布，但他发现 他好像下不了手。

“算了……”

他叹了口气。

阳光透过窗帘，是温热的，照在奈布苍白的脸上，镀上了一层近乎圣洁的金光。

他像天使……

杰克揉了揉奈布的碎发，本以为力道够轻了，但奈布的睫毛颤了颤，就这么睁开了。

“杰克？”

“别动。”

杰克小心翼翼地避开奈布的伤口，把他按在床上，刚想爬起来的奈布只好乖乖躺着。

“你的伤很重，必须要静养。”

杰克想起了给奈布处理伤口的时候，身上满布的旧伤，一道道交错的疤痕，看得杰克好心疼。

“我的伤没事，这种程度的都伤我经历过很多，不用担心。”

奈布倒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只是明显虚弱的声音没有半点说服力。

“听我的，乖乖养伤。”

杰克又揉了揉奈布的头发，带了一丝强硬。

啧，手感真好。

如果是以前，奈布肯定会打掉他的手并爆几句脏话，但现在，奈布裹得像个粽子一样躺在床上，根本没法反抗。

不过现在奈布好像也没什么厌恶感，就任杰克蹂躏他的头发了。

奈布享受了几天饭来张口的生活，过的可谓是称心如意，只要不想起换药——

因为他的伤口很多，前胸后背胳膊腿基本都有分布，所以换药的时候杰克差不多把他看了个遍。虽然奈布昏迷的时候杰克已经看过了，但昏迷和清醒是完全不一样的，尤其是杰克总是有意无意地碰些不该碰的地方。

简直没脸看。

又一次，奈布趴在床上，裸露着后背，杰克低头给他换药。

“伤口快结疤了。”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换药了。

杰克不知为何有点不舍得，但他更不舍得让奈布受伤。

他的手指划过奈布的一条条疤痕，手感粗糙，远不如揉奈布的头发舒服。杰克的手指在奈布的背上游移，从蝴蝶骨划到腰线，最后轻轻地把手掌也覆了上来。

“你在干嘛？”

奈布打了个寒颤，觉得杰克好像不对劲。不，不止，连他自己也不太对劲。

“没什么。”

杰克收回手，眼底流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奈布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刚才有些燥热，奈布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又来到了酒馆，不过这不是他遇见杰克的那家酒馆。但无论在哪里，这种小酒馆的样子都大同小异：喧哗、酒味、睡死在角落的醉鬼。

以前奈布来，是为了麻痹自己，今天来，却是为了认清自己。

他好像，喜欢上杰克了。

同一个角落里的买醉者总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坐在奈布隔壁的那个男人原本和奈布并无交集，但喝着喝着不知为何就聊开了。

“喂，小子，你在纠结什么？”

那个人一副牛仔的打扮，膝上放着一根精致的套索，人却颓废地不成样子。

奈布没有回答，只喝酒。他不知道怎样开口。

“你不说就，算了。最好别像我一样，不明不白地就失去了她……”

牛仔的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他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的经历，一边给自己灌酒，也不在乎奈布究竟在不在听。

他语言有点混乱，但大致还能拼凑起一个完整的故事。他讲了那个印第安姑娘是怎么救下他，他们度过的时光有多么快乐，那个姑娘又是怎么惨死的……

奈布一言不发，但他确实在听着，听到最后，牛仔已经醉了，醉醺醺的眼睛微眯着，倒下去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算了没有如果的……”

看着趴倒在桌子上的牛仔，奈布也喝得差不多了，身体一晃差点睡过去。但他努力站起来，想回到杰克那里去。

走出小酒馆的门，深夜的风透着凉意，奈布甩甩头，清醒了一点。

眼前的身影很眼熟，他抬头眯着眼仔细看了看，是杰克。

他踉跄了两步，扑倒在杰克怀里。

有些话，大概不用出口了，他们都懂。

事后杰克回忆起那个晚上，他原本是不想去找奈布的，但最后放心不下，担心奈布有危险，就忍不住找了过来。

他看到奈布的一瞬间，突然福至心灵，猛然意识到了他心中原本隐藏的感情。

杰克不想让奈布离开自己身边。

杰克不想让奈布受伤。

杰克不想让别人看到奈布喝醉的样子。

杰克想……和奈布在一起。

不过杰克说出来时，就变成了：奈布一看到他就投怀送抱，可主动了，所以他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吃掉啦~

奈布：“……”

那他也不是想那么快就和杰克做的啊，他只是喝多了的本能反应……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奈布仰着头，懒懒散散地看着杰克，甚至还挪了挪，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杰克怀里。

杰克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与往常那完美的假笑无异，但奈布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心情很好。

“想起了之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奈布一愣，突然脸上发烫。那天因为喝高了，又是第一次，在床上的样子那叫一个‎‍‍‌‎浪‌‌‎荡‍‎‌‌‎不羁，平时坚毅的人设完全给崩塌了……

他这么一脸红，杰克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禁有些好笑。不过杰克想到了更多，想到了那之前奈布的伤，想到了初次见面时，奈布身上浓重的阴霾。

“小先生……”

“唔？”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杰克揉了揉奈布的头发，低头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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