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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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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盲眼瞎……再也飞不回来了……

-----正文-----

温明光偶尔去外地出差,有时一去一整天,有时一去四五天,不打电话,也不会告诉我他去哪里。只是说明要走几天,就收拾东西一语不发地走了。

回到家,会抱我,会握我的手,心情好了,会带我出去散步,给我搬凳子坐,让我靠在他肩膀上,给我弹钢琴听。

多是一些经典名曲,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就给我弹过。每一个旋律我都熟悉地刻在脑海里,反复促使我回忆起我们之间一去不返的少年时光。

我能感觉他在尽力调整我逐渐丧失希望的情绪,但我的内心丝毫感觉不到他是真爱我,还是心存愧疚,代替姬子轩补偿我。

是的,我用了“补偿”这个词。我从温廷烨口中得知温明光和萧冉冉分了,萧冉冉重新回到了姬子轩身边,前不久二人火速领了结婚证,结为了合法夫妻。

忘了说,姬子轩只是一点皮肉伤,很快就出院了,他婚后找律师提出补偿我一笔数量可观的金钱以示歉意,我拒绝了,坚持要起诉他,被温明光劝阻了。

没错,他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说都是自己的错,让姬子轩不要怪他,也让我不要和姬子轩死磕,说经警方的事后调查,那辆车在出事当天就疑似被一个陌生人动过手脚,用备份钥匙钻进去盗走了我存放在里面的现金,刹车失灵也许就是那人有意为之。

我笑着默许了。

不默许又能怎样,我现在是个废人,没有工作,没有存款,衣食住行都要靠温明光养活。

也许下一次复查有望重见光明,也许就这样混混沌沌一辈子,做一个被公子哥豢养的金丝雀,乖乖顺顺陪他耗到生命终结。

也许……永远当一个瞎子,等某一天他腻了,开始嫌弃我老了,没有闲心再照顾我了,我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走向了终结。

心里想了千百种终结的手段……只等下一次姬子轩带着他老婆萧冉冉来看我的时候找机会报仇雪恨。

——

中秋节的前一天,小雪带她舅舅一起来看我——好吧,其实是我故意打电话跟小雪说我在家里太无聊了,生不如死,想请她给我买好吃的,最好是苹果、西瓜、火龙果之类红色的,需要去皮,切块,吃了就可以把烦恼通通消除的那种。

小雪笑着答应了。

他们大约是晚上来的,给我带了一篮子水果,告诉我里面有我最喜欢吃的荔枝罐头。我想吃荔枝,温明光不让我吃,说是怕上火。

之所以知道是晚上,是小雪告诉我她下班了,顺路来的,东西有点重,她让她舅舅帮忙拎的。

中间温明光似乎有事被外联制片阮经理打电话叫去了公司。待他走了以后,小雪忽然低声诚惶诚恐地问我说,师傅,现在你不在公司了,会不会删我的电话,我以后遇到问题了解决不了可不可以问师傅等等。

我说随时都可以,只要我能帮助你。就算我换手机了也没关系,你的手机号很简单很好记。

她说,师傅你真好,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好的人。

我半开玩笑说,你“舅舅”对你不好吗?

她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忽然抽着鼻子握着我的手对我解释说:“不是亲舅舅,是我外婆捡来的。”

我笑说,你们这关系太复杂了,难怪偷偷摸摸的,出个门都要戴口罩。

小雪抽噎着说,是习惯了住一起,一分开就感觉不安全。

我说,你们一路走来,一定很不容易,要好好珍惜啊!

小雪“嗯”了一声答应了,握着我的手放进被子里,从袖口里摸出一件东西塞给我,随后两个人都被门口温明光请来照顾我的护工叫走了。

我在被窝里摸着那件东西,抽开,抚摸着尖利的冰凉的刀刃,笑了一笑。

还是徒弟最懂我!

——

中秋节当天,温明光把岑毓笛接了过来陪我玩。

中午,胖子和她老婆带着他孩子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上门送礼,温明光留下他们一起吃饭。

“老公你看,岑毓笛这孩子长得好快啊,跟咱儿子同一天出生,却比咱儿子高出一个头。”胖子老婆看见岑毓笛,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忍不住摸着他的头笑道,“我就说嘛,身高跟喂不喂母乳没关系,还是要……”

“咳咳……”胖子突然咳了两声,说,“当着……小孩的面,你说这干啥。”

胖子老婆顿了一下,不说话了。

温明光笑:“没事,女孩子小时候本就比男孩长得快一点。”

胖子老婆:“温先生,我……”

温明光:“不用道歉,孩子还小,听不懂的……叫我明哥就好,不用那么生分。当初要不是你们帮忙送医院,孩子也活不下来……”

胖子:“明哥……”

“进屋吧,天冷……”温明光笑着拉了拉我的手,扶着我的腰转身。

吃完饭,温明光送走了胖子和她老婆。

紧接着,姬子轩带着他老婆萧冉冉上门了,一进门就说他们要移民去外国,这次是专门来找温明光告别的。

温明光很自然挽留他,说国内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去国外。

姬子轩笑:“明光,我们为什么要走,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明光:“那份契约,我是同冉冉签的,与你无关。她都不在意,不怕我找她麻烦,你为什么……”

我话听到一半,起身拉着岑毓笛的手摸着墙进了卧室。

“大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岑毓笛同我一道进门,挨着我坐在床边问。

我偷偷将袖子里的小刀塞到了床铺下面,笑着说:“大哥哥摔倒了,受了点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岑毓笛“哦”了一声,晃着脚丫子说:“难怪二哥哥天天陪着你,都不给我讲故事了,说要给你做好吃的,让你快点好起来。”

我笑:“其实是你二哥哥自己想吃,故意说是我想吃呢。”

岑毓笛:“啊哦,所以二哥哥最近才那么胖的吗?”

我愣了一下:“胖……他哪里胖了?”

岑毓笛笑嘻嘻地说:“肚子啊,我发现二哥哥的肚子变胖了,我跟妈妈说了,妈妈叫我不要跟别人乱说……”

“……”

岑毓笛这孩子太闹腾,跟我玩了几分钟就往外面跑。没有保姆在简直无法无天,已经开始学会跟温明光叫板顶嘴了。两人因为要不要买辆自行车骑的问题吵了起来。

岑毓笛说妈妈岑婉华想给她买,但是一直说话不算话没有兑现,让温明光给他做主。温明光也认为岑毓笛还小,不打算给她买,想等她再长大些再说。

岑毓笛不开心了,吵闹着要回家。

温明光好言好语劝了一会儿没效果,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根竹条子,把岑毓笛拖了出去,提着竹条子就抽。抽得隔着几道门都能听见孩子的哭声。

我在卧室里坐不住,听在心里很不舒服,摸着墙走了出去,走到门口被温明光拦腰抱住了。

“这里有台阶,不是说了不要出来吗,摔伤了怎么办?”他扶着我的手臂,歪头托着我的下巴吻了吻我的脸颊。

我深吸一口气,摸着他的手臂,夺走了那根竹条子丢在地上:“你把她叫过来,是想让她玩得开心对不对,怎么还打她呢!”

温明光冷哼道:“我是想让她陪你玩,想让你开心,不是让她在这跟我贫嘴犟舌,乱翻东西捣乱的。”

我笑:“我是大人,她是小孩,怎么能玩一起呢。”

温明光摸了摸我的头,柔声:“景之,我现在想要,你让不让我……”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有小孩在呢,别闹。”

温明光:“我在客厅给她放电影,不让她打搅我们,好不好?”

我叹气:“好……好吧,随你……”

温明光笑着拦腰抱起我,快步去了卧室。随后在客厅给岑毓笛放动画片,声音开的很大……

事后,他抖着身子抱紧我,贴着我的心口趴在我怀里,说:“下个月,有一个很大的项目,要去国外好几个月……”

我:“我陪你。”

他:“你英语不好,去了不方便。”

我:“哪个国家?”

他:“英国。”姬子轩去的地方。

我“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

元旦那天,出差将近三个多月的温明光回来了,我也熬到了主治医生说可以拆线的日子。

“小心,走右手边……”

温明光握着我断了尾指的右手,去医院等医生拆完线,他仍固执的小心翼翼地给我蒙了一块薄薄的黑色纱布,拉着我的手慢慢走到医院楼下的草坪里。

他说那里有一株樱花树,已经开花了,他想让我一睁眼就能看见。看见了,就一定会开心。

我在温明光的牵引下站定,慢慢地摘下眼前的纱布,睁开眼,亲眼看见满目的粉嫩樱花,确实是很惊喜的事。

阳光熹微,四目相对。

他真好看,英俊的眉眼,瘦削的下巴,头发打理得很干净清爽,比以往我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他用戴着戒指的手指轻柔地绾着拆下的纱布,微笑着在我眼前挥来挥去,微热的指腹拂过我的鼻尖,像沾了阳光一样温暖。

“景之……”他低声唤我。

突然的两个字足以让我清醒,我咬着牙,看着他细瘦的腰,逼自己露出一个笑来。

“不要叫我景之。”我说。

“好……”

我们就这样望着对方,明明咫尺之遥,却生生隔了一条波澜不惊的死海。

“哥,你……你看得见我吗?”温明光蹲下身,双手轻抚我的肩膀,紧张地凝视着我的眼睛。

我抖了一抖肩,拍开他的手,弯腰捡起忽然掉落在脚边的羽毛球,拖着还没完全好的腿,一瘸一拐地跑向那群打球的少年。

温明光跟在我身后,小声说:“哥,医生说了,不要乱跑乱动——”

我冷冷地回答他:“不要叫我哥。”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像孟晓凡他们一样叫你阿景可以吗?”温明光跟在我身后,语气忧伤。

我将羽毛球递给追过来的一个少年,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什么都不用叫,我和你从来没交过心,也不是外人眼里的什么表兄弟,因为一场车祸认识的陌路人而已。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悉心照料,不过我现在已经好了,能吃能动,你回去吧。”

温明光的脸上划过一片浅薄的凉意,他深深地望着我,眉毛拧在一起,过了许久,语气变得十分沮丧:“回不去了,我走了一条错误的路,回不了头了。”

我笑,生冷地说:“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温明光垂下头,声音在颤抖,无辜得像个从不犯错的小孩:“我跟我妈说了,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这辈子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眼睛发酸,说:“你跟你妈说了就有用吗?”

温明光不确定地说:“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妈答应我了,她让我问你,如果你敢接受我的话,以后我跟你都不用回家去了。这就够了,我和你一样早就没了父母,只有彼此而已。”

我双目刺痛,看着他,缓缓开口说:“你不是曾经问我,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吗?”

我释然地笑着,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倾诉自己的情感:“之前,去你家里,我看到了你养的鸽子,我给你灌了很多酒,看着你握着我的手醉倒在地毯上,我才发现自己其实根本就不喜欢你,我只是喜欢居高临下看着你的感觉。看着你卖力地讨好我,抬着屁股被我插到尿‍‍‌失‌‎‎‍禁‌‎‍‌,我很开心,这就够了,一种占有欲而已。就像在看快播美女脱衣服,一样的脸一样的画面,看一次就够了,再看第二次就没激情了。”

温明光目瞪口呆地望着我,眉头紧皱,目眦欲裂,久久没有说话。

回到家后,他粗鲁地脱了我的衣服,将我推倒在床,自己跨了上来。

“景之……我动,还是你动?”他闷着喉咙,与我呼吸交替,低低喊了一声。

我哪受得了他的挑拨,伸手摸了一摸他的两股之间,滑滑腻腻,黏黏糊糊的胶水一般,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

“叫老公……”我扶着他的肩膀,推着他倒着向前,将他扑倒在钢琴架上。

慢慢悠悠进进出出十几下,装出一副叹息的样子:“哎呀,我怎么感觉老婆下面好松啊,没有之前那么紧了……哦,我明白了,我眼睛看不见,满足不了你,所以你去国外,撅着屁股求那些外国人操你,操太多了,所以插再深也湿不了……”

他不说话,握紧我的手在发抖,两条腿想拢在一起又被我分开了。

“不用夹腿,松了就是松了……夹一百遍腿也没用……做完这一次,以后就不用做了,没意思……”

“不,不会的……景之骗我……”

“我没骗你,真的太松了,跟套了个塑料袋一样,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欲望,伸了两根手指进去,“你看,我都‌‎射‌‎‍‍了‌‎‌‍你感觉到了吗?没感觉吧,我还放了四根手指,还是这样松松垮垮的,夹不紧啊……”

“景之……”他颤声唤我。

“叫老公……”

“景之……”他不听我言,握着我的手放在胸前,如痴如梦,自言自语:“我这里……住着一个心上人……他叫岑景之,曾经是一个好温柔,好温柔的哥哥……”

我“哦”了一声,俯下身放下他的腿,搂着他的腰往后压,轻轻靠在他肩窝上:“所以呢?”

他抚摸着我的脸,靠在我的胸口哽咽道:“我有好多话,好想……好想跟他说……你……你可不可以把他还给我……”

我含笑:“还给你干什么?”

他抽着鼻子,蜷缩着肩背,泪水滴滴嗒嗒淌下来,湿了我的发,痴痴呆呆地说:“景之……我求你……好不好……我想他了……我想和他说话……景之……求求你……”

我吸着鼻子,“呵呵”笑将起来,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扶着琴盖,蹲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捻搓着手上风干的胶质:“傻瓜,还不了了,他已经死了……六年前,看到你吻另一个人,叫另一个人哥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你现在没有哥哥了,站在你面前的只有我,我是你老公,你帮我治好了眼睛,我得报答你,可你太松了,我满足不了你了……”

“你……你……”他惶然跌坐在我身侧,靠着我的肩,贴着我的眼眸,拨弄着我额前的碎发,吻了又吻,泪眼婆娑摇头否认:“你骗我,他还活着的……他就在这里……”

我笑,笑得眼睛扎了针一样刺疼:“这里只有你老公,没有你哥哥,你哥哥的名字我帮你记着呢,他叫姬子轩……他开着车,把一个叫岑景之的人的骨灰……从天桥上扔了下去,随风飘啊飘……飘到了一座孤坟里,变成了一只小鸽子,小鸽子飞啊飞,飞到一片玫瑰花海里,迷了路,耳盲眼瞎……再也飞不回来了……”

“……”他不言语了,拉着我站起身不知道想做什么。

“明光……慢点……”我跌跌撞撞地被他拉出卧室,走到了院门外。

“我为你种了一棵树。”他笑嘻嘻地握着我的手,趴着跪下来,在草地上摸啊摸,摸到一根埋在地里的干枯的小树枝,情意绵绵地说,“景之,我可以等,十年二十年我都可以等的,只要你还在这里,他就在这里。总有一天,他会飞回来看我的……”

“他不会……”

“他会……”

“他死了……你应该去找你的子轩……他对你多温柔啊,被你骗了感情,被你抢了女朋友还来找你……结婚搬家都要跟你说,他是真舍不得你啊……你要是想他了,随时都可以去英国追他,他肯定还会要你的,为你离婚跟你重归于好,就算你下面松成筛子……塞得下十个男人的鸡儿,他也会想办法满足你的……毕竟你长的那么好看,叫得又那么好听,他肯定兴奋得很,为了让你舒服,花钱也要请男人上你,日日夜夜‍‍插‌‍‌‎你‍‍‎的‎‍‌‍‎骚‎‌逼‍‌……”

“呕——”他扭头吐了。

我成功地激怒了他,他气急败坏地拉着我的手径直去了卧室。

我踉踉跄跄跟在他身后,被他拽着手,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不用挣扎,我也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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