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小树苗还是……都必须回到这里……

-----正文-----

航行的时间很短，飞行器穿越星系碎片，抵达灰暗而沉寂的坍缩区域。屏幕中的信息闪烁两下彻底熄灭，雷达低声发出警报，灰白微粒随着气压粘黏在外景窗上。

小树苗缠绕上程云汀的手腕，被程洇抓住了另一侧。“我不相信你，无论你要对他做什么，带上我一起。”小树苗没有挣扎，语气平和地道：“正好，你们两个一起还要更完整一些。”

程洇没意识到这句话究竟在说什么。

下一秒，他失去了意识。

在星际间穿梭，失去意识等同失去生命。程洇从来不怕死，但他害怕程云汀出事。

空间和时间被无限拉长，程洇仿佛进入了一道光与暗的窄门，缝隙压缩过他的身体，留下五彩斑斓的亮片。弟弟呢？程洇慢吞吞的想，企图从黑暗里抓住熟悉的身影，温热的东西覆盖了脸颊，随后是脖颈，然后……小腹抽搐起来，他看见了缝隙的另一面，程云汀抱住他的伤口，伤心的掉着眼泪。

程洇还是小孩子时，最怕、最讨厌程云汀哭。一哭，他就要挨打，打得很疼，程云汀就继续哭。哭，成了循环往复的噩梦。

他听到了声音————程云汀的声音。

程洇睁开眼，破风的声响擦过耳垂，留下新鲜的土壤气息。视线所及，四周是空旷而广阔的深棕色土地，远处没有山、没有边界，天空呈现出一种微微发灰的苍白色。程洇身上所有的检测设备，在醒来的瞬间同步失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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