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将不再漂泊，月色依旧皎洁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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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很严重的身体不适，就是腰稍微酸了点，下面有些敏感。哎，昨晚实在是太疯狂了，闵含芝如此年纪还有此等表现，实在是令我佩服。这让我以前睡的那几个二十来岁的男的情何以堪？

我光着腿准备去洗漱的时候，发现闵含芝在书房打电话。

他站在书架前手指抚过一个个书脊，偶尔会敲一敲书架。他的脸上既没有显而易见的笑意也没有焦虑，只是淡淡的，像霉霉的fortnight（这首歌听着会让我笑起来，就像看着他的脸会不由自主感到愉悦），也像打雷的say yes to heaven（和他待在一块儿会感觉宁静）。工作的男人真是格外迷人。

其实我很钦佩他对工作对自己的事业的热爱，这恰好是我没有的东西，毕竟我是赶鸭子上架，而他是真的喜欢（我差点就涌起了找工作的冲动）。所以我有时候会觉得我过度占据了他的时间和空间，这样他就没办法像从前那样平衡生活与工作了。我担心我是多出来的那一滴水，破坏了表面张力，导致水流倾泻。

但闵含芝反复和我说，我对他来说很重要，我无需担心那些，因为他爱我。

好吧他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必要再纠结，他不能WLB（work life balance平衡工作生活）那是他能力不行（傲娇并顶锅盖跑）。

所以我也偶尔在想，我这样的人也会得到世俗的幸福吗？不过显然闵教授是不够世俗的。

此时他看见我后口中顿了一下，然后他摇摇头，继续和电话里的人说着什么（我懒得听懂虽然是英语），朝我走过来。

他摸了摸我的腰，口型问我怎么样，我举起胳膊又抬抬腿表示自己能活蹦乱跳，他笑了笑，嘴唇贴了贴我的额头，又用口型说：小心感冒。

我瞪他，龇牙咧嘴地表示别说那不吉利的话！

闵含芝笑出了声，电话里的声音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说话，我示意我要去厕所，闵含芝点点头，对着电话里的人说：“Yes i’ve sent her CV to you.（是的我已经把她的简历发给你了）”

坐在马桶上的我打开手机，点开微信，没刷几下就看到了今天早上闵含芝发的一条，内容为“Happy Commemorative Day”，图片是摆在客厅餐桌上的两束花。很严谨，anniversary是周年纪念日，用在这个场景不合适。我默默给他点了个赞，然后截图发到了我自己的朋友圈，配文：希望之后能用上anniversary。

当然，我没忘记给照片里闵含芝的头像打码，我给他的备注是坏狗这个不用担心，然后屏蔽了王晗清，哦，还有许诺。

我从厕所出来后就看到闵含芝拎着我的裤子，他朝我挑眉：“坏狗？”

显然是看到了我的朋友圈，我笑嘻嘻地说：“不是吗？”

“是，我是坏狗。”闵含芝摇摇头，但是嘴角带着笑意，“来，把裤子穿上，好么？”

在这种时候他就很像一个不容置喙的长辈，不过起码在我的接受范围内。所以我穿上裤子，还不忘给坏狗奖励一个残留着薄荷味牙膏的吻。

后来我看到他给我的朋友圈点了赞，评论了一个爱心，我点进他的还发现他把自己的背景换成了那两束靠在一起的花，在那之前他的背景是一片我不知道在哪里的草原。

但我知道他更想放的是靠在一起的我们两个人。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习惯了在瑞典、丹麦的课程上生不如死到无法举手发言（因为我不了解这几个国家，俄罗斯勉勉强强算是知道一点东西吧比如说普京以前是克格勃特工），也习惯了每节课下课去闵含芝的办公室写作业后被他立刻批改、讲解，还习惯了从每周四开始我们住在一块儿的生活。

他要开很多会，我就做我自己的事情，阅读、电影或者打游戏。最近我开始和闵含芝一起下电子飞行棋，他玩得也很开心，有时候不得已要踩我的棋子他就会很纠结，然后过来亲亲我说“抱歉”。

他有时间且天气不错的话，我们会去公园散步，哪怕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

我更习惯我越来越平静、温和的情绪，我逐渐在向闵含芝靠近。

而闵含芝习惯了周一到周三自己睡在家里的孤寂（他的原话，我怀疑有点太夸张了，他说是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习惯了我周五和周六晚上才找他做爱的诉求，习惯了我有时候醒的过早就开始亲亲摸摸折腾他的调皮行为，也习惯了我突如其来的坏脾气和时不时爆出的烂梗与冷笑话。

看起来这世俗的幸福可以持续很久，哪怕我们彼此之间都没有对对方承诺过任何时间尺度。

天气渐渐冷下来，学校街边已经有烤红薯的小摊。虽然吃了晚饭但我执意要买一个带走回家吃，结果等着过斑马线上停在路边的闵含芝的车时，我的红薯被人撞掉在了地上，那人连道歉也不说就走了。

我气哼哼地回车上，闵含芝问我：“红薯呢？”从他怀疑的目光，我认为他觉得我吃了晚饭还有余裕再吃一个烤红薯实在是一个胃口很好的小女孩。

我双手抱胸，神情严肃：“你们A大有些学生素质真不行，撞人也不道歉。”

闵含芝哑然，他伸手过来摸摸我的头顶：“宝贝，再去买一个，好么？”他想了想，“买两个吧，我也有点想吃。”他捏捏我的胳膊下的手指，“好么宝贝？可以难过，但就一会儿，怎么样？”

闵含芝知道我是那种吃不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就会难过的人。

上次我和他准备去吃一个瑞士卷，结果排了好长的队，好不容易轮到了我，喜欢的口味已经没有了。我说那我不要了，我当场就撅着嘴满脸写着我不开心，回家还掉了两滴眼泪。当然闵含芝买了其他的甜品安抚我，所以我恢复得很快。

我说我才不难过呢queen never cry。

闵含芝沉默了，因为我给他发过那个漫画的截图，现在他扶着额头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我去买了个超大的红薯，打算和闵含芝一分为二。滚烫的烤红薯到家温度刚好，我和他分着吃了，两个人的嘴唇都沾上了红薯的蜜色，我指着他大笑起来，他也笑，抽出湿巾替我擦嘴角。我趁机舔了舔他的手指，但在他打算亲我的时候推开了他。

哎，当晚就被坏狗制裁了，他的铃铛项圈被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所以他每次顶撞我铃铛和我的呻吟就会一起响。

丹麦的课程快结束时，闵含芝在课堂上提醒我们结课论文要在12月26日前完成上交。期中考后他就把论文要求（主题与课程内容有关，2000字英文，不可以用ai不可以抄袭，格式参考论文标准，需标注文献）发到我们的邮箱了。

我都写了一半了，虽然是乱写的，但绝对是我自己写的，好吧，我用翻译软件中译英了一些。

那节课下课后许诺来找我，我以为她要问我作业或者闵含芝的事情，结果她说：“学姐，我们社团有一个读书分享会，你愿意参与吗？是关于女性作家的。”

我很欣喜地说当然了，完全愿意！

许诺松了口气：“就在这周五下午三点，C教学楼的1102教室。”她朝我挥挥手，“到时候见哦！”

我和闵含芝说了这件事，他觉得很好，也认为许诺很好。我大脑一点都不转地说：“她以前还误以为你有老婆但是对我心怀不轨所以过来提醒我……”说完我就意识到不对了，我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了！

闵含芝眯了眯眼，显然他终于想明白我曾经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给许诺带了一杯奶茶。

但是闵含芝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从床头柜里拿了一只盒子给我。

我这回都能猜到了，又是什么首饰对吧，结果打开却是两枚戒指。

一大一小，两枚玫瑰金色的素圈，圈内刻了我们两人的生日。

我嘴张了半天，闵含芝始终含笑看着我，我问：“你这是要求婚吗老师？”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当作是我请求你，成为我一生的伴侣的见证。”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有几个字的低音格外好听，“乔乔，我想我们的关系不一定需要婚姻的约束，即便是危难时刻的紧急联系人和临终前遗嘱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我很清楚，它们都只会是你诸多的身份的一部分。”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我的心情反而相当，怎么说呢，毫无波澜，就像是我早有预料一样？也有可能是太激动了反而表现得不悲不喜。

我反复咀嚼着“一生伴侣”这几个字。

其实大家都明白的真心瞬息万变，但此时此刻他对我是真心的。我何必为了未来而设想他此时呢？未来到了再说吧，顺其自然。

我说：“好吧，我愿意。”

他亲了亲我的左手无名指，郑重地戴上了那枚戒指。很光滑圆润的触感，一点点冰凉，但并不让我感到瑟缩，因为它本身是一份真心的温柔证明。

我拿起那枚大的，在给闵含芝戴上之前，我翻身坐到他身上，清了清嗓子：“Mr. Min.”

“Yes.”他的眼睛里碎了一片片的光，看起来有点荡漾。

我本想用英文说些什么，但我最后选择了中文毕竟艾姆拆尼斯：“闵含芝先生，你是否愿意容忍我的脾气，我的不好的情绪，是否愿意包容我、接纳我，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快乐？”

闵含芝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我欢呼一声：“好啦，现在你把你的灵魂出卖给我啦！”

我给他戴上戒指。

闵含芝低声笑了笑：“我愿意出卖给你。”

他抬头吻住我时，我的脑子里冒出了一句拜伦的诗：“纵使夜是爱的欢场，转眼却要归返天光，而我们将不再漂泊，月色依旧皎洁明亮。”

读书分享会那天没什么特别的，和一群真正意义上的大学生坐在一块儿我有点儿格格不入，总是忍不住想要好为人师爹一下，还好最后忍住了。许诺邀请我过来本意是希望我可以发言，因为她从我的朋友圈置顶看见了我的阅读量。

结果讨论到后面有两个男生（对男生）竟然就上野千鹤子和波伏瓦谁更能代表女性主义而吵了起来，在场的女孩子都很尴尬，可能因为彼此都认识所以不好开口。

我只能说《好东西》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最后我忍不住开腔了：“好了你们在这儿当什么女权表演艺术家呢，先做了女人再来定义女性主义吧。”

许诺送我走出教学楼时很不好意思，我说没事又不是你的错，你很好，是那两个男的不分场合地大小爹。

她低头时注意到我手上的戒指，又是惊愕又是不可置信地问：“学姐你结婚了？”我觉得她还想说一句“你前两天还没结啊”，只是被她咽了回去。

我笑着说：“没有啊，这是灵魂契约。”

可能我开玩笑的样子太明显，许诺一脸“你就逗我吧”的表情，然后我朝着她背后的人挥了挥手：“老师。”

许诺回头看到闵含芝也连忙打招呼：“老师好。”

闵含芝点点头，对着我问：“分享会结束了？”我说结束了，他说，“那回家吧。”

可能他语气里的亲昵太过自然，许诺看起来相当困惑，我与她对上视线时觉得她眼底还有些恨铁不成钢，但我又让闵含芝不要在学校里和我拉拉扯扯，在他办公室倒是可以。

然而，我忘记了，闵含芝的左手无名指，也戴着戒指。他甚至发过朋友圈，我还看到他妈妈和姐姐在下面评论了，他妈妈言简意赅地发了个“恭喜”，他姐姐则回：我就说你忍不住吧。

我追问闵含芝他姐姐的话是什么意思，闵含芝无论如何都不肯和我说。

哼，我就当他是害羞吧。

所以当我坐上闵含芝的车时，我收到了来自许诺的十五条问号。斯密码三许诺酱，瓦达西瓦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思密达。

我又用了一杯奶茶才平复许诺认为她被深深欺骗的心，她说她虽然被骗了也没生气，转而祝福我：“闵老师很配你，闵老师和你在一起是他三生有幸！”

越到月中，闵含芝越忙，各种课程要结课，不断有学生问他期末考试的范围、要求，还有国内国外的各种项目需要报告。

看起来他并不急躁，也并不焦虑，但他问我能不能周一到周三也住在他家里。

他问我这个问题时‌‍‍‎阴‍‎‍‌‎茎‍‎还插在我的‎‌‍阴‍‎‍道‎‎‍‍‌里深深浅浅地顶撞，我本来闭着眼享受快感，闻言睁眼看他，虽然脸上满是欲色，但眼底是落寞。我说：“好吧。”

然后他顶得更深了。

于是某个周二晚上闵含芝开完会后回卧室不断亲我的耳后和脖子，我正写着他的结课论文写得烦躁，他既然这么勾引我我就和他做了。

因为两人都想发泄，所以做得很凶，闵含芝不管不顾地喘息着喊我“主人”，求我让他‎‌‍‎‌射‌‍‎‍‎精‎‍，我大发慈悲地让他快要‎‍‌高‍‍‌‎潮‌‍‎的时候可以抽出去摘掉避孕套射在我的腿根。

他照做了，出神地望着我泥泞的下身，然后俯身亲我的嘴唇。

我原本想把他的脑袋按在我的‎‌‍阴‍‎‍道‎‎‍‍‌口给我舔，但我想算了，我自己都不愿意‌‎‍‍‌吃‌‎精‎‎‌‌‍液，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他用湿巾擦干净我们的身体，卧室里开了暖气，气氛还有点淡淡的温存，我转身趴在床上用平板继续写论文。

闵含芝凑过来亲亲我肩颈连接的地方，又咬着我的耳朵含糊地说：“我还想再来一次。”

“歇会儿吧，也不怕年纪大了肾虚。”我噼里啪啦敲蓝牙键盘，没把他推开让他别骚扰我就算不错了，“也不知道是谁说26号之前要交论文来着，我还差个结论没写。”

他又亲了亲我：“好的宝贝，是什么题目？”

我咕哝一句：“你等我写完发你邮箱就知道了，反正和你的课有关。”

闵含芝笑了下，他的声音还有点沙哑：“我的课的结课论文，要是和我的课没关，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一边说，他的手指一边在我的后背游走，有点痒，我连连叫唤：“别弄别弄，快了快了，还有两句！”马上我的翻译就生成好了！请给deepl一点时间！

他好像在写些什么东西。

随着我的键盘声停止，他手指的描摹也停止了。我关上平板，翻身看他，他半撑着身体，好整以暇地问我：“我刚刚写了什么？”

我茫然又无语地反问我怎么知道？

“宝贝，再感受一下。”他说着，手指在我的小腹上划动。

一道竖线，一个数字3。

好像是个B，对不起没有骂人的意思。我想都没想：“是belly（肚子，英语）。”

“是另一个代表肚子的b开头的单词。”闵含芝的眼睛和嘴角都勾着一点笑意，“你肯定知道的。”他教过我用不同的语言去描述身体部位，是我突发奇想说要知道。

当然教学的氛围肯定比现在要更正经一些。

他的手指又写了一遍。

“是barriga（肚子，西语）。”我答道。

闵含芝点了点头，仿佛很欣赏我的才思敏捷：“Correct，乔乔真棒。那这个呢？”

他的手指移动向我的胸口，在我的‍‌‌乳‍‎‌房‍‌上像蛇一样滑行。

我感受了一下：“seno（‍‌‌乳‍‎‌房‍‌）.”

他紧追不舍地问：“什么语种？”

我想了想刚才的是西语，seno应该也是西语，但闵含芝却说是意大利语。

两个语种共享了部分单词。

就像此时此刻，我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而他的掌心下是我的‍‌‌乳‍‎‌房‍‌。

如果说我们是两棵树的话，那么有部分的枝蔓缠在了一起紧抓不放，但其他的仍然在独立生长。

闵含芝的手指继续往上，我的颈侧贴着他的掌心，他在我耳后轻轻摩挲着：“猜猜这个。”

“ohr（耳朵，德语）.”我答道，疑惑地反问他，“为什么不直接在我的耳朵上写？”

“我想让你更好地感受。”闵含芝已经离我很近，他说话时的气息落在我的嘴唇上，我搂住他，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就亲了亲我。

我还以为会更久一些，但他很快撤开：“我刚刚说了什么？”

我忍不住说有完没完，都在亲嘴了还要考考我？

“没完，我是老师，我要检验下学习成果。”闵含芝并不惹人真正生厌地幼稚起来，“我再重复一遍。”

我说上课也不会教这些吧，再说了哪有学生被教着和老师上床做爱的，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是英语busy。

“答错了。”闵含芝眯了眯眼，“所以你没有奖励了，宝贝。”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唉，他还是舍不得不给我提示。

我说好吧是baiser（亲吻，法语）听着真的很像在说busy然后我以为你说我很忙呢……

闵含芝笑了笑，像是很满意教学成果，他又亲了我一下，这回是一个好几分钟不松口的甜蜜的吻，然后他说：“这是给优等生的奖励。”

我不禁问他：“每个优等生都会得到你的奖励么？”

“如果你说的是不错的结课小礼物，是的。”闵含芝低笑着说，“这是对他们付出辛苦劳动的回报。”

我眨眨眼，好吧我一个作业平均正确率62%期中考七十来分（忘记我到底考多少分了）的学生应该不算是优等生。

闵含芝的眼睛里全是笑意，显得他眼角爬上了细密的纹路：“反正你也不在乎，不是么？你得到了比成绩更棒的东西。”

我故意叹了口气：“你的心？我又不拿来做药引子，不如结课小礼物的实用性。”

闵含芝轻轻咬了咬我的嘴唇，仿佛在表达不满。

我连忙改口：“好吧还是很好的，不是所有优等生都能得到老师的心，只有特别优等生，对吧？”

“是的，你是special one。”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我紧紧抱着他不撒手，但他却将我轻轻推开，我正不满了一下，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包裹。

这回看着不像是首饰了，有点像什么文件，而且还是国际快递，寄件和收件人的地址电话全是英文。

闵含芝说这是给我的。他的话语很慢，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时刻注意我的表情：“是这样的，宝贝，从我的角度来看你近期的状态非常好，所以我想也许你愿意出去走走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他顿了顿，“我自作主张，去找你的大学老师了解了你的学习成绩，你的专业课GPA有87分，也有专四专八证书，大学还有在英语机构的实习经历，毕业后你又自学了德语……”

他轻声说：“我将这些，还有我对你的了解，以及你在我的课程中的表现，写成了一封CV，发给了我的同事。他们很愿意从明年3月开始提供一个educational assistant（助教）的职位，这份工作需要常驻在德国几个大学内辅助研究中心的工作。他们很期待你的加入。”

闵含芝盯着我的眼睛，口吻还是那样温和，“假如你乐意的话。”

我不敢想他用了多久来打算这件事情，我想象得到他为他的伴侣在工作单位谋求一份职务可能会遇到什么问题，甚至我可能想象不到这有多么困难，他要说服多少人。

我更想象不到我在国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然而我不想吗？

我忍不住哭了起来，扑到他的怀里，闵含芝稳稳当当地抱着我。

“机票、生活费、住宿，这些我都可以替你解决。”他在我耳边轻缓道，“你可以去Bristol（布里斯托，英国）探望一下我奶奶的母亲，她是英国人，所以墓地在那儿。有时候我的眼睛看起来是蓝色的，就是自她而来的血统。”

他拍着我的背：“你也可以去慕尼黑看看strawberry到底有多可爱，她绝对不会讨厌你的，我发誓。”

我问：“那你呢，闵含芝，你就留在国内吗？”

闵含芝没有犹豫，他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泪水，他点了点头：“是的，这很残忍，尤其是我习惯了有你在我旁边，如果你去了国外之后，我会非常、非常地想念你。”

但是他仍然选择了让我去国外看一看，因为他爱我，他希望我变得更好。

我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我也会很想念你的，闵含芝。”

闵含芝叹了口气；“所以更要珍惜现在啊，宝贝。”他带着点玩笑地说，“再来一次？”

我赶紧推开他爬回床上说不行，结课论文我还没发给他，等我发完——

话还没说完，他就捏着我的脚踝拖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蓄势待发的‌‍‍‎阴‍‎‍‌‎茎‍‎已经抵住了我。

哎好吧，我真拿闵含芝没有办法。

谁叫我这么喜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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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文案的诗句作者为拜伦，翻译版本是从雷·布拉德伯里《火星纪事》中摘录，没找到原文。文中有一句关于人是树的比喻，灵感来源于雷切尔·卡斯克《第二处》。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再写时间线就到我们的未来了，我没有相关生活经验写不出来（摊手）非常感谢大家的阅读。初定大概会有三个番外，两个if线和一封教授写给乔乔的信，目前还没有完全想好。

其实这篇文的灵感来源于我做梦梦见我在上一个课，但我成绩很烂，老师给我课后补习，后来我们恋爱了。大致的梦境内容就是本文第11章（他们第一次做爱之前），后来我又补了一个梗概，出现在了这一章。其他的内容全是围绕这两个部分产生的。

梦境里的主角是“我”，所以我用了第一人称，也在故事里投‎‍射‍‎了‍‍‎‎‌大量的自我，更导致我写这篇文时的纠结——这主要表现在闵含芝身上，我对男人的感觉就很纠结，我既想他真实，又把他塑造得像个白日梦。

但其实故事剧情像河流一样轻易就汩汩而出，有时我只是想到了一个点，乔乔和教授的对话就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就像他们确实如此交谈过。

我写得很快、很多，因为大部分事情都曾经真实地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只是提取、加工、改编，放进了这个故事里。我创作的时候非常动情，因为我在故事里投入了太多个人经历，将故事过度私人化，当我写出了超出本人经历的部分，实际上就是希望乔乔能够体验和我不一样的人生。

所以结局里她将走上更远更广阔的世界，而我还坐在办公室里敲敲打打。自由，是我对她的祝福，也是对我自己的期盼。

很感谢大家能够看到这里，感谢每一位给我评票、咸鱼、评论的读者，得到你们的肯定我真的非常开心，我明白我的创作核心是为了自己开心，但我也同样希望看到这里的你们会和我有着一样的愉悦、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