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起

-----正文-----

把手中的玻璃杯倒扣在桌子上。擦净的玻璃杯在吧台上排成晶莹的一列，棱角闪烁着辉光。

咖啡店里空无一人。昨晚准备的糕点，今天一份也没卖出去。最近的生意实在不怎么景气。

抬起头，门外的天空阴云密布，似将雨。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灰暗的云朵在空中变化着形态，试图从混沌的变化中找出些朦胧的规律。云雾肉眼可见地翻涌着，朵朵如奔腾的野马，时而在头部拉开椭圆形的洞口，化作嚎哭的饿鬼。

叮铃。门口的风铃响起。

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来。她随眼扫过菜单，指着最顶上的一个名字，要了杯咖啡，坐进最靠里的位置。

安静的大厅短暂地活跃起来。机器的响动、杯盏的碰撞、汤勺的脆鸣。然后、一切重归寂静。我把热腾腾的咖啡端到她的桌前。还是没有其他的顾客进来。风声隐隐哀鸣，玻璃窗上拂过细碎的雨丝，地面溅起透明的花朵，店外的世界逐渐消融在雾中。

我回到后厨，又热了两份糕点，端到她的桌前。

“送你了。今天生意不好，剩着也是浪费。” 我在她对面坐下，向她搭话。“你一个人？”

“不，我在等人，”她说。她和我对视了一眼，轻轻地笑了，似乎并不反感我的突兀，倒乐得有人陪她解闷。“谢谢。”

“一整天也没什么人来，实在是很无聊啊。看这天气，恐怕也不会有人再来了。苦闷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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