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读书的时候,小许恒就趴在窗户上看着他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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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他家还没厕所,要解手得跑到老远的公共厕所去。
小许恒怕黑,也怕身边没人。
他一离开一会,小许恒就在床上大哭,搞得他只能门口撒尿。
为此他妈还天天揍他。
说他把院子搞得一大股尿骚味。
不过好在小许恒特别单纯,特别好骗,他有时候无聊就躲门后骗小许恒自己要走了,小许恒见状就着急的哭着喊他哥哥,哥哥不要走。
然后他就总会说那你亲亲哥哥,哥哥就不走了。
小许恒听话极了,泪眼婆娑的点点头,等他一靠近便吧嗒在他脸上亲上一嘴。
但他小时候是出了名的皮。
起初只是哄骗小许恒亲他的脸,但后来慢慢的就从脸移到了脸颊各处,最后身体也被小许恒亲了遍。
唯独小鸡巴,他哄了两次小许恒这才犹犹豫豫的亲了一口。
不过还好,许恒那会没记忆。
不然长大了,说不定会恨上他,甚至觉得他是个变态。
小许恒软乎乎的,身上总有一股奶香,许正那会特别喜欢摸他肉肉的肚子,但美中不足的是小许恒一哭整个脸就变成了悲伤蛙。
为此他还偷学了母亲煎蛋。
等小许恒饿的时候,他就悄悄拿着板凳搬到灶台旁边,学着母亲煎蛋的模样给小许恒煎蛋吃。
就这样吃了两年,小许恒从只知道在床上哇哇大哭的小屁孩,变成了只知道跟在他身后转悠的小跟屁虫。
村里的孩子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玩具。
小许恒总眼巴巴的望着,望久了,母亲心疼他便掏出了一块钱给他,让他买点糖吃。
那会还有一分一分的糖果,小许恒买了五个那种西瓜的泡泡糖,自己吃了三颗,给他留了两颗。
许正那会放学很晚,等他会到家的时候,小许恒手心的糖果都化了,可即便如此,小许恒还是张着亮晶晶的嘴巴像个小馋猫似的把那还没他半个手掌大的拳头放到他面前张开让他吃他手心化掉的小西瓜泡泡糖。
小许恒那会还穿开裆裤。
他去公共厕所解手的时候,小许恒总学着他抓着自己的小揪揪在那尿。
但小许恒多半尿不上炕,而是直接撒在脚下,把那小脚弄得脏兮兮湿哒哒的。
他不上学的时候就在家里带着小许恒,他上学了就得把门锁好,把小许恒关在家。
可小许恒毕竟已经学会了走路,有了记忆,他能关小许恒一阵子,关不了小许恒一辈子。
没几天,小许恒就自己解开了锁偷偷溜着出去了。
等他发现的时候,小许恒已经偷偷溜到了他们学校,溜到了他教室的窗户下面。
因为怕小许恒再跑出来丢掉。
许正第一次摆出家长的架势拿着木棍在小许恒身上抽了几下,警告他下次再偷偷跑出来他就用木棍打断他的腿。
他以为这样就能吓住小许恒。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小许恒就又跑到了他的教室外趴在窗户看他上课,为此还引得不少他的同学尖叫直说他的弟弟好可爱。
下午他带小许恒回家的时候,下意识抽出他藏在门背后的棍子想要往小许恒身上打,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放在门背后的棍子居然不见了。
细问之下,小家伙这才蠢蠢的看着他说,他已经把棍子丢了,所以哪怕他偷偷溜去他的学校,哥哥也不能打他了。
为此许正哭笑不得。
小许恒又傻又笨,因为没钱,没上户口,所以哪怕村里办的小学都不能上。
他去读书的时候,小许恒就趴在窗户上看着他读书。
等他放学了就牵着才到他小腿的小许恒回家。
那会他读书,家里每天都会给他一分两分买些西瓜泡泡糖或者是绿豆糕解馋。
而他总是把这些钱存在钙片罐里,等它满了,就数出五角五角的,牵着小许恒的手去村口的小卖铺里买些上好佳的虾片或者洋葱圈吃。
去小卖部的路上有条路铺满了碎玻璃,有次他带着小许恒去买盐,跑的步子稍微快了些,一个没注意小许恒就栽在了碎玻璃上。
左手手腕顿时被碎玻璃划得鲜血淋漓。
许正当时才十二岁,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一时间被吓懵了,赶忙抱起弟弟擦着他脸上的泪水。
可擦着擦着,他就跟着小许恒哭了起来。
还是路过的人看见,带着他去揪了点飞蓬草给小许恒止血,他的眼泪这才卡在眼眶止住了。
虽然回家少不了一顿打,可小许恒没事,许正那悬着的心才能渐渐放下。
许正十三岁那年,父母终于攒够了钱给小许恒上户口。
只是这超生费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但想到小许恒已经八岁了,再拖着上学就晚了,于是咬咬牙,向邻居借了点钱把超生费交了这才给小许恒办的户口。
不过在起书名的时候父母犯了难。
他们文化程度不高。
村里惯喊乳名,比如什么狗蛋,菜花,猪崽之类的。
小许恒没有书名以前,家里一直叫他兔崽子。
小许恒来得很意外,父亲母亲没一个人想过小许恒该叫什么名字,于是想了半天眼看就要天黑了就在桌子上划了一横,说叫许一吧。
许一这个名字不像书名,工作人员劝他们再好好想想。
最后还是许正站在旁边犹犹豫豫的写下一个恒,许恒这个名字才归许恒。
小许恒上学那会学校中午吃馒头配紫菜蛋花汤,小许恒总是掰下一大块藏在兜里然后等他放学了来接小许恒时,小许恒就会眨巴眨巴眼睛拿出干硬的馒头来给他吃。
为此他说过小许恒无数次,可每次小许恒都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再后来他辍学去市里混社会。
家里的房屋被震坏了,父母便想去打工和他一起赚钱重新盖一栋房子。
于是许恒又被托给他。
他工作时间不定,有的时候早上去,有的时候又半夜三更去。
有空的时候他就骑车去买菜做饭,没空的时候许恒就乖乖的去买菜做饭。
有次他炒鸡蛋没炒熟,许恒吃了拉肚子,说以后再也不要他做了,于是做菜这活就落到了许恒的身上。
起初许正还担心他会不会报复,给他下药之类的,但后来吃的次数多了,许正只觉得自家弟弟做的菜只会越来越好吃。
许恒跟他住的第一个暑假,他怕许恒在家太无聊就给他买了个电视机。
可许恒呆家不过三天,便在他一次打架的时候被他发现了。
后来许恒就光明正大的跟着他,有的时候还出手帮他打对面的。
每次他说危险不让许恒再过来时,许恒总是沉默不语,然后在帮他涂药时故意压紧,疼得他龇牙咧嘴,才淡淡抬眼说,“哥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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