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的万一你得病了,那又得花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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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许正眼里满是愧疚,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盯着他的那张脸等着他的后文,可他的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过了半天,这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好好读书,哥供你。”
我不想听他说这句话,于是拍开他手,拎着书包飞快的跑了。
我喜欢我哥。
这是我压在心底的秘密。
我自觉这份秘密从未对除我哥以外的人展示过,可我哥偏偏……
我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但无论哪一种,要是被我知道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他,还在故意吊我,那我肯定要按着他把鸡巴怼在他脸上,非得要他说出个爱我来。
下午回家,我以为我哥会在家做好饭等我。
毕竟今天早上说清楚后我就直接跑了,门也没关,我以为我已经暗示他搬回来暗示得够明显了。
可许正不知道脑袋里装了浆糊还是知道我喜欢他所以不敢和我住,反正这缺德的傻逼把我家门关了。
他不仅关,还不知道从哪撕了张纸糊在我家门上。
[小兔崽子出门不锁门,哥给你个教训。]
看见这蚯蚓爬的字,我顿时有些头大,不过让我更心慌的是我哥后面说的教训究竟是什么。
不过好在我只想了一会便知道我哥口中的教训是什么。
因为这才发现这缺德的傻逼把我家板凳全部拿走了!
我把书包放进帘子后面的床上,扶着额来来回回看着那些板凳原来的位置,一时间不知道先笑好还是先哭好。
我哥这人按我妈的话来说就是欠揍。
小的时候家里穷,父母没空照顾我。
于是自打我能走路起,便是我哥一直带着我。
那时候家里穷,一年吃不上几回肉,所以导致就我哥长得特别瘦。
可即便如此,我哥还是有数不完的劲带着我满田溜达。
有一次逢上一个下田栽苗的人栽好苗上来,站在田埂边摘身上的蚂蟥。
我哥从小胆子就大,看见蚂蟥非但不害怕还背着我凑进去问人家这是啥。
乡里的人特别友好,见我哥身材这么瘦弱还背着一个小小的我,当即就和我哥说那是蚂蟥,喜欢吸人血,让我哥小心点不要被它碰到皮肤不然一会钻进去肉里吸干人的脑髓。
我哥一听这话顿时吓住了。
但这吓也只是吓住一会。
因为没一会,我哥便好奇的揪起了他们撇下的吸饱了血的圆溜溜的蚂蟥。
那时候我虽然还小,但也能听懂不少话。
见我哥在玩这种吓人东西,我赶忙哭着叫他丢掉。
可我哥是谁?TMD许正,孽障!
他见我哭着叫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把蚂蟥塞进我嘴里,吓得我发了一夜的高烧。
现在看来,尽管我哥坐了八年的牢,可那副欠揍的模样依旧没改。
想到这,我不禁觉得这个离我远去了八年的哥哥在我觉得陌生之余又透露着熟悉。
不过也仅限于我没上床睡觉之前。
因为一上床,我就发现这个混蛋居然把我那破海绵床垫给TMD抠走了!
没了床垫的床显得格外的硬。
我躺在上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拿出手机给许正打了个电话,想问他是不是欠揍。
可他一直不接我电话。
于是我只能一直憋着这口恶气,憋到了第二天凌晨他再一次来送东西。
我躲在门框那掂着脚尖,一看见我哥来,我直接伸手把他拽进屋里关上了门。
前几年高大威猛的哥哥,如今在门与我之间的逼仄空间里显得有些弱小无辜。
“许恒。”我哥喊了我一声,弯着臂弯想要推开我。
换做八年前他的力气可能很大。
可现在的我早已长大,所以他推了半天也推不开。
见他想弯腰从底下钻过,我直接伸手钳制住了他的脖子。
被我掐住脖子,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许正,我鸡巴硬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我却在昨天琢磨了数百次。
果不其然,这话一说出口,我哥眼底瞬间闪过震惊,茫然以及羞愧……
不过很快,许正便恢复了原有的神情,淡漠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伸手摸了摸钱兜,摸出一张五十给我。
“好像……不够……”
没等我开口说话,许正便拧紧了眉头,将钱又拿了回去,“便宜的万一你得病了,那又得花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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