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想要他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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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人家看着呢,你小声点。”我话这话一落,我爸顿时抱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我看着他,劝了几句,想拿点韭菜吃吃,却被他一把抓住手,“小恒……嗝……陪你老子喝点……”
我爸打着饱嗝,那迎面吐出的口气除了酒气便是浓浓的蒜味。
“爸,我不能喝,我明天还有课。”我伸手想要将酒推开,却被我爸盯着,又将酒推了过来,塞进了我的手里。
“就喝一瓶。”我爸红着脸,有些意识模糊。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许正那混蛋依旧没回我消息。
“爸,我真的……”我还想推托,我爸却猛的拍了拍我的大腿,突然喊了一声,“许正。”
我爸这一声许正把我吓得不轻。
我以为我哥真的来了,于是僵着身子半天不敢动弹。
直到我爸重新拿起酒瓶猛的喝了几口,冲着我骂了一句,“你这混蛋!长这么好的一张脸,什么姑娘不跟你?你偏偏……”
我爸说着,拿起酒瓶便敲我的头。
我还懵着,突然被我爸敲了这么一下,顿时眼前一黑,血瞬间就从我的额头缓缓流了下来,将我的睫毛弄得痒痒的。
我爸还在那骂我哥。
而一旁的烧烤摊老板却已看傻,等他反应过来,想拿手机报警的时候,我早已扔下两百块钱带着我爸跑了。
我爸喝得神志不清。
巷子里没有灯,只有光秃秃的电线杆,我没留意,扛着我爸便不小心撞了上去。
许是真的撞疼了,我后来问我爸有没有撞到哪里的时候,我听到了我爸压抑的哭声。
今天多云,天上没有星星。
但在这黑夜里,我爸那双浑浊的眼睛却闪着微光。
他说:“要是我再有点钱就好了……”
“这样你妈走的时候我还能有挽留的底气……”我爸哽咽了一下,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只可惜,我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我爸那双流泪的眼睛。
过了许久,他才抹抹眼泪,哈哈大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出来后好好做人……”
听见这话,我无奈的笑了笑。
看来我爸还真喝醉了。
我扛着我爸,喘着粗气把他扛上了楼。
我抓着我爸的手,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倒在床上后便拿起一旁的被子给他盖好,又脱了鞋,这才拽着他往里面移了移。
见我爸熟睡,我脱去外套,穿着拖鞋反锁上门便关了灯。
我掀开帘子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许正依旧没回我消息。
离开前没开窗,以至于这会屋子里还有股浓浓的烟味,像是消散不去的愁绪一般弥漫在空气中。
第二天天一亮我爸便走了。
临走前塞了三百给我做生活费。
被闹钟吵醒,我伸手按了一下屏幕,把声音减小后,躺在床上睡了一会,突然想起我哥昨天没回我消息,于是赶忙爬起来按亮了屏幕。
只是消息列表依旧空荡荡的。
像极了他来时说的那句,“我想见咱爸最后一面。”
想到我哥心里只有爸妈没有一点我,我顿时愤愤不平的踹了一旁的小纸箱一脚。
只是我刚打开门走出去,想要反锁离开的时候,眼尾却突然瞥见一袋东西。
我看了周围一眼有些不大确定是许正拿来的,但好奇心却促使我弯腰翻了翻里面的东西。
没什么特别的。
也没什么小纸条。
但心里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告诉我这是许正送来的。
因为怕拿了,我哥就不现身了。
于是我从不拿进去,只是每天看许正变着花样的提那些素菜水果来。
他从不回我消息。
我想见他,只能早早的起床蹲点。
终于在错过好几次后,我总算抓住了他。
“许正!”我看着眼前的帆布鞋,赶忙站起身喊了我哥一声。
许正看见我也不觉得惊讶,只是点点头,便将东西放下。
后来的几天,我天天蹲他。
可能是见的次数多了,他见我也不觉得意外,只是经常会塞钱给我,然后说一句对不起。
可我不想要他的对不起。
我和他说,妈因为他走了,而爸,为了赚钱也选择了奔走他乡。
曾经幸福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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