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妈和我爸都说过不要他,可我又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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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喊倒是有些把我吓住了。
我看着他,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也不给他让位,毕竟许正这个傻逼又不稀罕。
我面对着墙,想着刚刚的那一幕,心里越想越没劲。
明明出狱前我都排练过那么多次,每天都在幻想着怎么给许正摆脸色看,膈应他的。
但刚刚怎么说着说着就把人喊上来了?
而且喊上来也就算了,还被他这样羞辱,真是好心没好报!
还真应了我妈那句,白眼狼了!
我抱着被子越想越觉得我哥真不是人。
玩过女人后便觉得自个弟弟不香了,连床都不愿意上来。
想到这我就气。
我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番,决定明天醒来后再也不要给我哥好脸色看!
尽管心里已经打好了主意,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想到我盼了八年的人就在帘子前面的板凳上坐着,我的心就像安了马达一样突突的跳个停。
我掀开帘子,刚想着措辞想和我哥说一句早上好之类的问话,可这一掀开我顿时有些傻眼了。
因为许正这个混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至于他昨晚睡觉坐着靠着的板凳则被他放回了原处。
那条婴儿被许正没带走,小纸箱也是,两个整整齐齐的放在板凳上。
就好像许正昨天晚上没来过一样。
自那天以后,我一个星期都没见到许正。
他既不来找我妈,也不来找我,他身无分文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睡要怎么生活。
为此我那几天还特别留意公园板凳上和桥下睡着的流浪汉,生怕某一天我哥就出现在他们之中。
随着我见不到我哥的天数越来越多,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打算见到我爸最后一面后就远走高飞了?
想到这,我心底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尽管我妈和我爸都说过不要他,可我又没说过。
眼看就要期中考试,偏偏疫情又严重起来,老师通知走读的同学在家上网课,而那些没走读住宿的则在学校宿舍里上。
因为我手机不好,经常上网课卡出去没签上到,也影响上课。
为此我妈咬紧牙关,给我买了部新手机,虽然还是老旧的4G杂牌,但比起之前那个还是要好很多。
因为买手机花了不少钱,我妈就想让我把那个旧手机拿去卖了,然后好弄点钱回来够疫情这段时间的花销。
这手机我用了很长时间,我有点舍不得,于是我拿了我存的两百块钱,转交给了我妈偷偷把旧手机藏了起来。
后来疫情好转,我去上学回来的某天下午,碰见了我哥提着一大堆水果来我家。
我跟在我哥后面,看着他歪着身子提这些东西,也不帮忙,只是摸着兜里的旧手机,打量着他的衣兜。
许正显然是看见我了。
但他没叫我,我猜他可能还在气头上。
毕竟那天他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可不是生气了?
不出意外,我哥刚提东西进院子里便被我妈提着扫帚打了下来,弄得他那新买的衬衫灰扑扑的。
我把书包放在楼上,看着我哥被我妈追着满院抱头鼠窜,连连到对不起。
看着这一幕,我想到了以前。
那时候我还没生病,我哥天天背着我到处去玩,有一次发了洪水,我妈让他不要带我去玩,他没听,硬是背着我去路边捡鱼。
虽然我哥是捡了不少鱼,可是农村的路都是黄泥巴路,没多少柏油路一下过就变得特别的滑,我哥背着我,一个弯腰没稳住我两就栽到沟里去了。
这一下我和他都变成了小泥人。
我哥不敢回家,因为他怕被我妈打,于是这货就用糖蛊惑我让我先回家,承受我妈的重击后,他再出现承受我妈的剩下伤害。
我哥那小逼崽子确实打的一手好算盘。
只可惜我又不是蠢蛋,于是我哭咽着回去后果断和我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领着我妈去水稻田找我哥。
后来我哥被爸妈堵着院子混合双打,一个拿扫帚一个拿撮箕,打得我哥龇牙咧嘴。
我在楼上咯吱咯吱的笑他。
他当时看见我笑,捂着被打疼的地方,是怎么说我来着?
好像是,“许恒,你再笑,我回去掰断你的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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