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正文-----

第二天一醒来竟已过了中午，这本是他正常作息，只是这几天起得早。他惶惶地洗漱后去送餐。拉着帘子的浴室黑蒙蒙的一团。林醒轻唤两声，“我在。”浴池里哗哗地水声响动，开了灯后人鱼一如往常小心接过盘子道谢。林醒坐在旁边，“抱歉，今天有点晚了。”“你这几天都没睡好，完全不用做到这个份上，你已经对我太好了。”是吗？他不知道，他总是认为是自己做的不好，别人才没有真心待他。

要是你能早点走就好了，林醒不出声看着它，好也不对，坏也不对，林醒觉得自己似乎又让人瞧不起了。

人鱼突然抬起头，直盯着他的眼，好像他刚才不经意将心思泄露出声了一样。“你不开心？”“没有。”“我很惭愧，接受你的好意，但没有任何能给你的。”林醒愣了愣，把那些不求回报的好话咽了下去，说：“愿意给我讲点稀奇的事吗，关于你。”

人鱼将瓷盘放在一边，缓缓开口了：“你想听什么样的，我在海洋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还是陆地上这些年。”

林醒的手碰上这冷血动物冰凉的小臂，他吸了口气：“你知道的，很多事都能让我吃惊。”

“我愿意讲给你，很愿意讲给你听。”它的眼虚晃晃的，似是看着林醒，那种特属阴天午间的，沉沉的光不明不暗地倾斜在浴室里，正是最合适的故事时间，林醒冲了杯红茶重又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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