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呤给戚盼檀打过来一通视频电话,想看她在干什幺。
戚盼檀推着周嗣宗肩膀,让他走远一点,东呤若是看到他,凭她的性子她一定要发脾气,质问凭什幺她给戚盼檀的旅行便宜了一个男人。
“你在哪呀,檀儿!”东呤把脸凑到屏幕上去盯她背景。
“餐馆,在吃饭。”
戚盼檀拿起面前的一杯饮料给她看,东呤把手机举在桌子上,一手托着下巴,跟她抱怨起来工作繁忙:“我也好想吃饭,我中午都没吃,我好饿,过一会儿还有个会议,开完会天都黑了。”
戚盼檀认真听着她的碎碎念。
周嗣宗背靠着一扇窗户,双手插兜,目光黏在戚盼檀的脸上,做小偷小摸的行为他很不喜欢,特别是她和戚盼檀之间没有任何法律证明,他的身份就更加变得岌岌可危。
她们聊了半个小时,服务生把菜端上来都要放凉了,戚盼檀还是没挂电话,周嗣宗像个木头一样靠在那一动不动,白短袖黑长裤,浑身结实的肌肉带着无形的威势,脸上不容置喙的冷漠,无人敢靠近他。
东呤要开会了,她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戚盼檀刚把手机放下,看到旁边的双人桌前坐了个男人,正在盯着她看。
对方很年轻,像个大学生,西方人的长相在这个年纪是花期最旺的时候,深邃的眼窝使得浅色的眼睛更显明亮,他随性不羁的笑意,正盯着戚盼檀笑得开心。
正好他嘴里叼了个吸管在喝饮料,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伸出舌尖绕上吸管,充满挑逗地滑动,动作缓慢而暧昧,一次次地撩拨着,做着暗示性极强的动作。
戚盼檀挑眉。
对方见有戏,刚要凑过来和她说话,面前突然出现一座人山。
周嗣宗挡在男生的前面,男生仰头看了眼,从他不屑的笑容里品出几分自不量力的含义,男生不死心的歪头,绕过周嗣宗去看戚盼檀。
“这位是你的?”
只要不是男友,他就仍然有戏。
戚盼檀淡淡回答:“保镖。”
周嗣宗猛地仰起拳头,隆起的肌肉瞬间绷紧,他眼神冰冷瞪着对方,危险地微笑,嘴角的弧度极轻,逼近猎物时带着残虐快感。
拳头高悬在空中,故意停顿了一瞬,男生趁着这个空隙吓得立即落荒而逃。
周嗣宗坐回了戚盼檀身边,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大腿八字敞开,毫无顾忌地占据了更多的空间,眼神冷静专注地锁定着戚盼檀。
“你觉得有谁能比我做得更好?”
“什幺。”戚盼檀故意装作听不懂。
周嗣宗嗤笑一声:“晚上回去就让你试试,你的身体,这辈子只能记住我这张嘴。”
“而且我这保镖,身体素质极强,我跟你保证,一个晚上不会喊一声累,你想停下都没用。”
戚盼檀知道他在报复刚才的事,她不想哄。
“吃饭了,好饿。”
晚饭结束,时间五点多,戚盼檀才不主动回酒店等死,这附近便是一所大学,他们来到一座湖周围的公园散步。
周嗣宗态度强硬要牵她的手,无声声明着自己的身份。
“你想在这里待多久,宝宝。”
“我要去看乔休尔。”
“可以,只要我陪着,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周嗣宗说:“伊六给他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当地教中文。”
“你给伊六吩咐给他找工作的?”
“嗯,不然他成天想着你,饭都吃不下了,过两天就得用苦肉计把你勾引回去。”
戚盼檀难得笑起来。
周嗣宗摇了摇她的手:“我不想做保镖,能不能给我个合法的。”
“周嗣宗,我们说过,不讨论这个话题。”
“难道你要我一辈子有名无分?”
戚盼檀认真起来:“你执着于这个做什幺?你明知道我不愿意结婚,现在这种关系已经是我后退一步给你的空间了,周嗣宗,你不要逼我。”
周嗣宗的指尖骤然收紧,但终究没有将戚盼檀的手彻底攥住,他的另一只手藏在口袋里,掌心早已湿冷,手指在皮肉里抠出深痕,他在尽力克制,但短袖下紧绷的筋脉暴露了他的愤怒。
情绪在他眼底翻涌,戚盼檀再多说一个字,就能让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彻底崩溃。
他拼命说服着自己忍耐、忍耐,还不到时候,还没有真正瓦解掉戚盼檀的防线,没有彻底改变她的意识,她的抵抗力没有被折磨得消耗殆尽。
“好……”
他就是做一辈子的保镖,也不会让其他人有机可乘。
周嗣宗的眼神和护主的疯狗没区别,一只执拗的疯犬,那种渴望、狂热的忠诚,快要从他的眼底喷涌而出。
戚盼檀故意不去和他对视,避免刺激他。
这份忠诚背后潜藏的危险也同样显而易见,一旦触发他敏感的神经,就会失控地撕咬,连同主人一起,不计后果地扑上去。
傍晚时分,湖面波光粼粼,远处的山脉轮廓逐渐被暮色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蓝。
两人坐在面朝着湖面的长椅,戚盼檀吹着晚风,周围三两成群的大学生们谈笑声掠过,难得的安逸让她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男人还处于刚才吵架后紧绷的状态里。
她的手又被攥紧了。
“戚盼檀,如果我和靳萧玉一样,在大学时候和你相遇,我们是不是已经结婚了。”
心里甩不掉的执着。即便周嗣宗再怎幺说服自己,他还是难以跨过这道坎。
“我跟靳萧玉也不会结婚,你想多了。”
“可如果我,如果我比他更……”
“周嗣宗,别在人多的地方让我扇你。”
他把额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散不掉的难过令他难以平复此刻的心情。
“盼檀,我有时候不想那幺对你的,你为什幺不能可怜可怜我。”
“你不尊重我,试图强行改变我,你不配让我可怜你。”
“宝宝,再多说点,你说这话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我好想操死你!”
只有在这方面,他才能把戚盼檀压得喘不过气,像他现在心脏疼得喘不过气一样。
戚盼檀转过头:“周嗣宗。”
他把头擡了起来,冷冽的眼型下垂着,潜存的攻击性,被隐藏在看似收敛纯良的表面之下。
戚盼檀倾身吻上他的唇,简单的蜻蜓点水。
男人双眼灼灼,映着那轮橙红的夕阳,痴迷纯情的疯犬凝视着他的挚爱。
“盼檀……”
她清冷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轻缓的声音中充满了引诱:
“晚上轻一点,我就把舌头也给你吃。”
制服这头恶犬的唯一办法,就是用更变态的话术刺激得他毫无思考能力。
周嗣宗眼神里显而易见地激动,话语轻抖地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