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道路没有尽头，那些车都在奔赴哪里呢？

-----正文-----

他在我身侧，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忽然觉得好没意思，在他面前有什么可装的，在他面前我向来什么都瞒不过的。

吴邪啊，你看你，半点长进都没有。

于是我不笑了，也不到处去瞟，专注地看脚下的路。

路面从暗到亮，从砖土到雪地，雪地最后变得泥泞，闷油瓶的手也移到了我的小臂，拉着我在最后一段路上走。

这段路走完，才算真正与离别离别。

到了酒店我就觉得困，从来没这么困过，洗把脸的功夫都不愿意花费，外衣一扒皮扣一解倒头就睡。

我太累了，合该睡一个好好的觉。

眼睛一闭是一片黑，一睁还是一片黑。

醒来时他在摸我，摸我的脸，手热热的。

是梦吗？我想。石头都有了温度。

“吴邪。”他叫我。

我眨了眨眼，还是看不见，想到以前老妈爱看的言情剧，女主演就是这样睁开眼问男演员怎么不开灯——其实是她眼瞎了。

我想我才不是女主角，不搞这套悲情的，所以开口直接问：“小哥，我是不是瞎了？”

摸着我脸骨的手一顿，他摸了摸我的眼睛，叹了口气，这口气叹得我心脏都吊起来，心想早知道这样就看不见了，下山时不该看路，就算让闷油瓶把我扛下去也得盯一路他的脸。

啪嗒一声，光明瞬间又回到了我的世界。

哦，原来真的是没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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