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tishi

-----正文-----

“你不要钉，要耐心地缝。拿起你的针线，不然你的手是干什么吃的？”

即使我做这活儿已经挺久了，教习嬷嬷却总能挑出不满的地方来。我看着满地的尸块儿，只想偷偷撇嘴。教习嬷嬷显然是看到了，又不屑理我，因为我终归还是得听她的，规规矩矩拿起大家闺秀的细针彩线，慢慢地耐心地缝，我斗不过她，她知道的，所以她只是冷冷瞥我一眼，转身扬起满是尘埃蛛网的破旧裙摆，走了。她渐渐走远了，走入下一个工位，我听到她的声音冷淡又笃定，直白地挑出另一个人的错漏。我们一个又一个工位上的人，如同永远都缝不整齐的针脚，自我痛苦而又折磨他人。我想不通，但还是坐在位子上，笃定得如同教习嬷嬷的冷淡话语一样。

我看回自己面前那堆洁白的尸块，它们骨肉匀称，堪称杰作。如果要用诗来形容，那就是很美的诗了。可惜我乱糟糟的脑子里一句诗也找不着，只有我必须要耐心地缝起它们这一麻烦的念头而已。我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甚至长到邻近几个工位的都扭头偷偷看我。我怕被骂，不敢交换眼神。

我用指尖拣起一只美手，这样白皙修长的手不应分男女，它只是单单地美而已，仅是它发出柔和的光辉就足以治愈人心。我轻轻地用指腹划过它柔嫩的肌肤，近乎透明的皮下有一层极薄的如雪白的雾一般的柔软脂肪和软弹肌肉，再下是恰到好处的骨骼，绝无长歪或者骨节粗大之虞，简直像什么小巧玲珑、适合把玩的小物件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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