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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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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物软件崩了吧

-----正文-----

赵程的睫毛也很长,但没我面前这人的密。

我和赵程做的时候,他最喜欢看着我的正脸。

我常常用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生理眼泪会蒙住我的瞳仁遮盖视线,所以我会快速眨眼让泪水流出来。

这样我就能看清楚他瞳孔里映着的我,至少在那一刻,他这个人是属于我的,身和心只要有一样在我这里,我就知足了。

泪水流出来,我会快速用手背偷偷擦掉,不让他看见。

赵程用他那根骇人的玩意儿发狠地撞我,却从来不叫我的名字,侮辱性的话语我也只当是他还喜欢我时玩的新花样。

可是在情到深处,他会把自己日思夜想的名字喊出来。

我问自己,我是赵程口中那个叫“淳淳”“林淳”的人吗?不是的话那我又是谁?

得不到答案,我选择逃避。

有好多读者留言,说我笔下的人物都太幸福了,经历的故事完美到让人羡慕,一点都不真实。

我不敢否定现实生活中没有这种故事的存在,但是我用文字创造的世界本来就是我幻想中的生活。

最开始,我祈祷上天,让它对我好一点,可我转头一看,身后是面巨大且无包边的镜子,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好似随时都要倒地爆裂一般。

镜子里面的是我自己,所有缺点被镜子的眩光照出来,赤裸裸地摆在我面前,无处遁形。

太差劲了,不给我幸福其实也是对的。

我自认为实际的生活太苦,命运一直在捉弄我,没有人给我糖,我只好自己给自己创造糖。

我不再祈祷,但会合上眼睛做起幸福的梦,梦境里面的路宇星拥有着我笔下最幸福、最顺利的人生,和名字一样,是宇宙中最独一无二的星星。

赵程问过我一个问题,他说为什么我叫路宇星,我弟弟却叫路乐。

我惊讶,这两个名字有差别吗?

“有的,很明显”

我更惊讶了,很明显吗?

我觉得不明显,毕竟20岁的我才刚刚发现两个名字好像确实有点差别。

我在花店打工,老板看我心不在焉,问我发生什么了。

我问老板,我和路乐的名字有差别吗?

老板手里的剪刀停下,玫瑰花枝掉在围裙的口袋里,他毫不知情盯着我欲言又止。

我不明所以,伸手捏住没有刺的地方把花枝从老板口袋里抽出来。

上次小叶子想抱老板,结果被老板的围裙硌疼了脑袋,我们才发现老板身上的围裙兜里揣着半截康乃馨的花枝。

我瞅着手里的玫瑰花枝,庆幸自己看到并且及时拿出来了。

我的思绪飞远,回过神来,只见老板皱成川字的眉头。

看样子老板好似有些犹豫,但他想了想还是开口:“你弟弟的百天宴,我当时也在,和其他几个同行负责现场花艺布置,有宾客问路先生为什么大儿子不在,路先生说你在上学不方便。”

我说不对啊,我当时是去了的,还有,这和我名字有什么关系吗?

老板点点头,我不知道他是在肯定我的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路老先生,也就是你爷爷,岔开话题到你弟弟身上”

我心想我这个人就这么见不得光吗?越是这样人家外人才越会怀疑,流言蜚语才会越来越多好吗?

“那些人显然是不好糊弄的,换了个方式打听你”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大概能猜到,他们肯定会问:路乐和我都是“宇”字辈,为什么路乐的名字里没有这个字?

我低下头沉思,老板没再说下去,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

“人要向前看”

其实我早该猜到的,我逃避的太久了,遇到这种让我不开心的事情,我会主动逃避掉,只要我不细想,我的生活就是幸福的。

妈妈怀我的时候,即便是在激素的影响之下,她也无法对新生命产生爱。

我的妈妈对我厌恶至极。

时间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会让很多事情发生改变。

爸爸妈妈在朝夕相处中培养出了感情,他们毫无保留彼此珍惜,变成真正的意义上的夫妻。

结婚证不再是强行连接他们的枷锁,成为了基于爱和归属感的双向依恋形式。有了足够强大的羽翼之后,渐渐的,他们可以不再遵循父母的规划,追寻自己的选择。

我的父母希望弟弟可以快快乐乐的,除此之外不需要考虑那么多,名字不加上“宇”,是他们对家中最有话语权的长辈们的反抗,也是和我这个失败继承者划清界限的证明。

连父母都不认可我这个试错品,路家又怎么会接受一个天资愚钝的继承人。

“我没有不舒服,你…是谁?”

我眼前明亮起来,突然觉得这人好熟悉,特别是他低头的时候,卷卷的刘海盖住眼睛,总觉得好久以前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那就好,你当时一脸鼻血倒在地上,可把我吓到了”

这人双手捂住胸口,做出终于放下心的动作。

他没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也不再说话,移开目光神情淡淡地望向窗外。

这会儿的夕阳正好,我估计老板和小叶子已经关店回家了。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夏望淮,和你一个高中的”

夏望淮挠挠后脖颈,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

忽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戴着眼镜、刘海很长的容貌。

我想起来了,他是高中打篮球砸到我的那个男生。

我实在没办法把他和那个戴着厚厚黑框眼镜、穿着校服的高中学生联系起来。

我仔细看了许久,怎么看两个人都无法重合。

“追我的那些人呢?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我想知道答案,但是又害怕,我努力控制呼吸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什么人?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躺在地上,鼻血顺着脸流,吓我一跳”

无意识摩挲衣角的手指停下,胸腔中压迫心脏的那块儿大石头移开,我有种说不出的轻盈感。

我不去揣想夏望淮的话是不是真的。

就算是假的,是他在骗我,我也不在乎,多一个人骗我也挺好。

“你没有送我去医院吧?”

我太过激动,坐起来抓住他的衣服就问,后腰的骨头又开始疼了,我只能咬紧口腔里的软肉,用这种方式祈求疼痛不要带走我的意识。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喉咙干痒,像是有鸡爪在乱抓,咳个不停。

夏望淮帮我把枕头又垫高一点,一只手轻拍我的后背顺气。

“没去没去,来,喝口水,诶别!先小口小口的喝,你怎么…嗯…怕去医院吗?”

水把口腔中的血腥冲走,嗓子没那么难受了,但我的眼皮子打架,困得慌。

我没回答,我的确害怕去医院。

我问他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夏望淮用手腕上的皮筋把头发拢起来扎成一个卷翘的小揪,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把窗户打开,回头递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往窗外看。

“今天是我那便宜弟弟的生日,家里人叫我回来聚个餐,联络一下兄弟感情”

他左手手肘撑着窗台,闭着眼睛说话。

我静静地听着,眼神却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我的外套。

夏望淮说他是混血儿,爸爸是加拿大人,小时候他父母关系挺好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爸爸选择抛妻弃子,就此杳无音讯。

夏望淮的妈妈在他上高中的时候遇到了他现在的爸爸,那个男人早年丧妻,有一个儿子,比夏望淮小两岁。

夏望淮还说,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妈妈即将要结婚的消息时,心里堵得慌,两股不同的情绪在争斗。

他希望母亲能幸福,不再沉溺于过去的痛苦中,向前看,又害怕母亲再次受到伤害。

夏望淮最后选择了沉默,他逃课去操场打球发泄,情绪上头踢球用了十成力气,球直接摆脱既定轨迹飞到我头上。

夏望淮说完长舒一口气回头看我,发现原本虚弱无力躺在床上的我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了。

“你不再休息一下吗?”

我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其实挺想多听一会儿夏望淮的故事,有些话倾诉出来心里会好受一点。

但是我不能在他家多待,我妈说过让我少去别人家,免得把灾难带给像她一样无辜的人。

我觉得我妈的话是有道理的,我之前仅仅只在赵程家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赵程就因为手臂骨折进医院,在国外养了好久才恢复。

我一边给外套拉拉锁,一边琢磨着该用什么理由离开。

我把围巾戴好,摸着起球的围巾边边,想起来在网上买的那条围巾。

刚才看了一眼时间,快递站大概快要下班了,我还要去快递站取那条灰色的围巾。

对啊,这是个不错的理由。

我对夏望淮说自己还有快递要取。

我盯着手中的围巾,这一条是我自己买的,没有黑色的,我只好买了灰色,是在一个雨天去取的快递。

那我在上午看到的物流消息是谁的呢?

我根本不记得买了两条,平台搞错了吗?

打开手机查看订单,无论我怎么划拉,都没法看清,有一小团黑点糊在手机屏幕上,手机坏了吧?

切换到别的应用,手机又正常的不行,购物软件崩了吧。

眼前的画面模糊起来,频频闪烁着彩色的线条,脖颈被温柔地托起来,有一个冰凉的硬物趁机‌‍‌‎‍插‌‍‎‍‎进‍‎‍‎气管,好难受。

「我买的,你小子再不去人家快递站就下班了!」

我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是我自己的音色。

奇怪的影像伴随着大脑排外的不断刷新,消失不见。

我没有说话…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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