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人生抹不掉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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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着浑身的酸疼,就着昨晚赵程倒的那杯水把药喝了,一把药里面不知道是那一颗,一到我的嘴里就化掉,苦死了。
下次一颗一颗吃,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苦。
收拾好出门,我打算去花店当面加小叶子的好友。
后面很难受,我走路的姿势很怪,怪到修车的大叔放下扳手探出脑袋,关切地询问我是不是去噶痔疮了,这事儿他有经验,看我平时经常待在家里,要出来多运动运动啊。
我连忙解释,有些语无伦次,早上在镜子里惨白的一张脸此刻估计早已变得面红耳赤。
大叔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不再说什么,抄起扳手叮叮咣咣继续修车。
来给大叔送老冰棍儿的婶子看到我,不好意思的顺带着递给我一支,我摆摆手谢过她的好意。
大冬天吃冰棍儿,我脆弱的胃它受不了啊,给我纯属浪费,还是留着给单穿一件染了机油的背心的叔吃吧,大汗淋漓的叔看起来比我更需要。
心情变得好起来,身上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可是早该知道的,我的人生,哪有那么顺。
今天太阳很好,整个人沐浴在阳光的温暖里,浑身都放松下来。
走路不会带着后面一起疼了,姿势恢复正常,我在想如果刚才是这样走路,大叔应该就不会联想到我是噶痔疮了吧…
之前没出那档子事儿的时候天天在家里码字,一坐就是一天,好在我饮食作息比较规律。
除了赵程偶尔会找我做,做完后面要么红肿,要么裂开,想想得痔疮的概率是有的,但应该不多。
不对啊,我日常生活挺健康的,怎么身体那么差呢?是被骂的那段时间变差的,还是说小时候没打好基础?
从记忆里搜寻了半天,想起来高中有一次晚自习,我坐在最后一排,挨着窗户,正扣头写题呢,一个球从外面砸进来,不偏不倚正中我的脑袋,我当时就被砸得不省人事。
后面发生什么事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在医务室了。
我没睁眼,但我非常肯定自己躺在医务室里,因为我们校医特别喜欢薄荷,刚开学体检就在医务室,我鼻子灵,所以对医务室那股神似牙膏的味道可以说是印象深刻。
“他脑子本来就有问题,这么一砸给他彻底砸成傻子怎么办?”
我听见我妈的声音,缓缓睁开眼,坐在我床边凳子上的人察觉到我醒了,连忙站起来喊人,恰好给我挡住窗外刺眼的阳光。
被球砸到的那一瞬间是挺疼的,但是等我彻底醒过来之后也没觉得有多难受,反倒有种睡饱后的满足感。
我妈在门口没进来,远远望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嫌弃。
校医过来问我怎么样,我说我感觉良好。
“那就好,吓死我了”
刚才坐在我旁边的人开口,是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戴着眼镜,刘海很长导致我不太能看清他的脸,他挠挠后脖颈,低下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我猜他一定是那颗砸向我的球的主人。
果不其然,我猜对了。
他向我道歉,我没仔细听,我的注意力都在倚靠着门框懒洋洋站定的我妈身上。
我和她眼神对上,心中没来由刺痛一下,她总是拿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我心里很清楚,在妈妈的眼里我就是她的耻辱,是她人生抹不掉的污点。
我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她了,我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是我妈指导过的一个阿姨给我安排的,不过可惜,她踩到我妈的雷区了。
我妈一向不喜欢和我扯上关系的事情,或许是碍于面子又或许是不想和再我同住一个屋檐下,她最终收下了那套房子。
我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住在学区房里,房子户型不大,普通的两室一厅,我提着行李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看着家具齐全的客厅却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他们放弃,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我一直以为会是在大学,至少他们会等到我成年,没想到才高中。
家里离学校根本不远,学区房对我们家来讲完全是锦上添花,没必要真的去住。
我从家里搬出来之后,总有“路宇星不是路家夫妇亲生的”谣言传到我耳朵里,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也懒得去找答案。
我爷爷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他竟然说服我爸给我找了个保姆,照顾我的日常起居。
这个保姆很势利,她知道我不受重视,拿了钱不办事,从来不给我做早饭,因为她起不来。
她不做,我只能去外面买,但是,我没钱。
她懒得给我做饭的时候我索性不吃,她摸清楚我好欺负的脾性,只会在我有考试的时候良心发现给我做顿正常的饭,其余时候都是能闲着就闲着。
我饿了就喝水,饿得狠了就码字,写一些小短篇投给收稿的编辑,勉强挣点钱买些吃的。
久而久之日子也就这么过下去了,只是我挣得钱不多,买的都是不咋营养,饱腹感强的东西,身体跟不上营养自然就开始发出抗议。
我会在深夜腿疼疼醒,困得不行只能象征意义捶上几下,然后弯折双腿跪在床上,腿被压迫久了到早上会酸软提不起来,步行到学校的过程刚好能缓解,两眼一黑蹲下去也是常有的事。
原来还真是小时候没打好基础啊。
我在人行道上挪着小步走,街上车水马龙吵吵闹闹地。
不像我家,死气沉沉。
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还以为有很多,结果转完账余额就剩那么点了,所以除非万不得已我是坚决不会打车或者掏钱扫共享的。
强调一下,绝对不是因为掏不起,我只是在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用步行解决,绿色出行减少污染。
就我转过去的那仨瓜俩枣,加在一起连路乐一个汽车模型都买不了吧。
爸妈每月来找我要,绝对是想打探打探我的近况,借着要钱的理由关心慰问我一下,看我这个曾经的儿子过得好不好。
要是过得很拮据,他们就放心了。
经过商场门口,看见有一群正在打卡大屏的粉丝,他们手机里拿着应援周边,是那谁的。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那谁的生日。
合着赵程昨天来找我是怕和林淳在一起过生日的时候忍不住,一不留神伤到他的心肝宝贝大疙瘩。
吸取上次的教训,经过商场门口,我低头不往上看,省的看见那谁惹的我心里不快。
命运就喜欢捉弄我,有一个扎着双马尾的漂亮小妹妹看见我了,她先是疑惑地盯着我上下打量,随即反应过来,大声朝同伴喊:“就是他,他就是那个该死的编剧。”
我伸手挡着脸,想呼救,可是又有谁会帮我呢?
呼救的话和胸口翻上来的血腥味儿被我一同压下去,我跑得飞快。
他们在后面追我,一部分女生们停下来,有个身高马大的男生手里拿着林淳的应援周边,撞在一起噼里啪啦的,像催命铃。
他一直追着我,身高和体型优势使他就快要追上我了。
我的心脏咚咚直跳,太疼了,疼得喘不过气,眼前忽明忽暗,鼻腔一股暖流。
我有经验了,知道这是流鼻血的感觉。
我把袖子拽到手心抹了一把鼻子,血粘在我的袖子上,鲜红的血在蓝色的袖口晕开,我边跑边看,晃得我天旋地转。
很难受,双腿越来越沉,抬不动了,我的脑子想不起来要干什么,只想睡觉。
我看见一个人影朝我走来,被包抄了吗?
腹背受敌我可扛不住,那完了,又要被打,希望不要像上次那样打我脸,肿起来太难看了,最好也别打我脑子,毕竟治疗费用太贵了。
我选择放弃,停下发颤的脚步,弯腰扶着膝盖立在原地大口喘粗气。
好累啊,浑身又开始疼,每跑一步身上都是筋骨被扯断般的疼。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四周是陌生的环境,古色古香的装修让我误以为是穿越了,这间卧房与赵程父母家那种新中式装修完全不一样,好看太多。
“醒了?”
入耳的声音很低,唱美声的那种低音,我在想我认识这个人吗?
我掀开被子,伸出手揉揉眼睛,瞳孔终于能聚焦,我看清楚眼前的人。
这人很高很高,目测有一米九,他站在那里都快和门框一样高了,一头卷发蓬松的不像话,鼻梁高挺五官深邃,就像在片场看到美术组布画室的景里面那个大卫雕像,好看的很不真实。
我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人,我只记得自己被人追,然后流鼻血了,所以我这是晕倒后被好心人捡回家了吗?
对啊,我被人追着呢,那些粉丝肯定打算好好揍我一顿解气的。
我活动手腕耸耸肩,全身上下不像是被打了的感觉啊?
“怎么不说话?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他走的更近了些,我摇头想说没有,可是不摇还好,一摇我觉得有人在我脑子里跳舞,动次打次吵个不停。
我紧闭双眼挨过这一阵儿眩晕。
额头落下温热,我睁眼,是他在用热毛巾给我擦冷汗。
我们两个人离得很近,进到我能清晰看到他长长密密的睫毛,随着眼睑启合微微眨动,美到我一时失语。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如此完美的一张脸,我竟然会第一时间想到赵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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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空气炸锅做虾干,处理冻虾的时候拇指被虾须戳流血了…又痒又疼,中途翻面又被锅沿给烫了…甚至是同一个地方… 不过还是很值得一试的,超级好吃!好想形容一下口感…)
想问一下鱼鱼们,现在平均每章三千多字,会觉得是多还是少?主要是外站的初版一章也就两千多,扩了点肉啥的,怕大家会看烦òᆺ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