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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汤小凫回屋时已是半夜，他的鞋底满是河滩的泥沙，耳边隐隐还有轰鸣的河流声，身上似乎还留有河风的透冷，使得他周身几乎都是麻木的。他的裤脚上有不易察觉的血迹，已经暗淡了，留下深褐色的痕迹，远瞧上去像偶然沾上的河泥。

他的心里嗡嗡作响，脑中一片混沌。河滩边的动作是一瞬间的事，身体比一切都快，只是在下手时偏了一点……汤小凫回想起当时的景象，忍不住闭了闭眼，他往床上倒去，强迫自己感到快意；无论如何，他都是替莫邾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虽然这样想，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安；疲惫的身子靠在床上，却是几乎一夜未眠。次日早晨，他稍作梳洗，换了套衣裳便去找莫邾。莫邾一见他便问他去了哪里，为何一夜未见。他睁着因疲惫而肿胀的眼睛，笑着说：“小邾哥，我替你出气了。”

莫邾不明就里，看他脸色不好，往他额上一摸，才发现他有些起烧，只当他是胡说八道，忙叫他回屋休息。汤小凫此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头晕，被莫邾带回房中，握着他的手，慢慢睡去。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梦中乱蒙蒙地看见很多、听见很多，不知是些什么，醒来时已是次日正午，身上汗湿一片，脑袋倒是轻快了不少。如此他便要下床去找莫邾，可刚刚出门，便见莫邾面色沉重地走到他门前，语气有些焦急地问道：“小凫，你告诉我，你前两日是不是去了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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