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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点虚无缥缈的神伤并未长久地停留在汤小凫的心中，随着日升月落，那仅有的一点半点伤悲，也渐渐消融在了房屋树丛的阴影底。

汤小凫和莫邾的日子一切如常，从早到晚，从月初到月末，莫邾读书，汤小凫便掌灯；莫邾写字，汤小凫便研磨。一切是最平常的平常，是汤小凫最想要的生活。

如此又过了数月，从早春的清凉走到晚秋的萧瑟，像一个小而短暂的轮回，像从天上挖掉半个月亮。汤小凫服侍着莫邾穿上加厚的衣裳，带着凉意的手指摸上光滑的皮面，推己及人，汤小凫总担心莫邾也会觉得凉。

莫邾摇头笑道：“若是如今便把厚衣服都穿上，那冬天穿什么？”

汤小凫整理着莫邾的袖口：“那我就上山去把所有的走兽都杀来，剥了它们的皮，给你做一件天底下最厚最暖的衣裳。”

莫邾失笑，轻轻握住汤小凫正忙于整理的手腕，缓缓放下，又将他领口收紧，盖住下巴，显得那露出的苍白脸蛋更为瘦削。看着汤小凫天真热切的眼睛，莫邾忍不住说道：“光顾着我，怎么不想着顾自己？”

汤小凫摇头：“我自己有什么可顾的，我一辈子只向着你，想着你，你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等我们都死了，变成两只无形无性的孤魂野鬼，我也要和你贴在一处……我想好了，哪怕山上的道士来了，要收了我们，我也要和你待在一个葫芦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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