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正文-----

25.

没有任何询问和求证，霍凉把霍照一把推到床下，好像那张床是个火坑。接着他扬起手要去打任纯，手在半空停了半天，最后只是揪起一只枕头，在任纯身上拍了好几下。

用力并不重，可能意识到了什么，下不去手。

对此任纯一点反应都没有，熟练淡定地接受枕头拍打。

霍凉气喘得急，几下过后丢下枕头，把赤身裸体的霍照推了出去，从里面反锁门，自始至终没有正视过小儿子一眼。在封闭的屋里，他一声声咒骂，盛怒地来回踱步。

霍照衣服都记不起穿，贴着墙滑落在地上，捂住耳朵。咒骂的语言极为刻薄，根本不能入耳，起先他以为是在骂任纯，心紧张得直跳，可仔细听，霍凉是在骂他自己。

无论如何，霍照只觉得吵，于是越发捂紧耳朵。

任纯安静极了，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霍照努力想象任纯会是什么反应，什么情况，他会不会还是半睁开眼似笑非笑，因此更加激怒父亲……

他实在想象不了。他想闯回去，告诉父亲，这次错全在他。可是他没有。他隐约感觉到霍凉并非不知真相，他就是认定了任纯。

越是这样，霍照越觉得难受，不光脸上，浑身都羞迫得火辣辣的发热。他逃着进浴室里冲凉，冷水冷却了躯体，却降不下心口的滚烫。

他于是草草穿了衣，下楼从冰箱角落里找了罐可乐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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