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文-----
一、
“想跟您说,时候不早了,您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完这话,马杰嘴抿成一条直线,往下耷拉,小半边脸不自觉地用力皱着,很熟悉的苦恼神情。那张行政卡就放在引擎盖上,马杰的目光都躲着那方向,决意不会再拿的样子。
徐云峰想了想,收了卡:“那你帮我开出来吧,你这儿太窄了,不好开。”
马杰脱下包,往地上一丢,侧着溜进两辆车的缝隙中,小心翼翼开了一条缝挤进去,把车给溜了出来。徐云峰抄起他的包,甩手掌柜一样往后躲,没入黑暗里。
方向打正,马杰从车里跳下来。徐云峰也从暗里走出,拎着包递过来。马杰双手去接,拽了一下没拽动,下意识抬头看他。
徐云峰这才松开手,故作轻松道,其实我就是改了主意,所以再来问问你,也不用太害怕。
马杰又干笑两声,没说话。不是老板你一天一个主意,换谁谁不怕啊?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今晚徐云峰不知道吃错什么药,真是来装个人的。自己刚刚说啥都愣是没发火,一副软和架子摆出十来里路,恐怕也不好意思忽然抹了脸当禽兽。
如此良机,不干点儿啥真的是太亏了。
于是道:看您这说的,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们领导经常教导我们,对公司领导,要常怀敬畏之心。
“托马斯说的?”
马杰:“皮特总也常常提起的。”
徐云峰点点头,晚安,早点休息吧。
嘿嘿!托马斯和皮特!你们俩完蛋了!谁叫你们把壮那锅丢给我的?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算叫我逮到机会了。
哇,借刀杀人,还是徐云峰这把进口大砍刀,马杰克啊马杰克你真是太机智了!
二、
不是,马杰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一边拒绝我,一边在我面前说托马斯那俩的坏话?天底下有谁吹枕边风把枕头都给吹翻的?
等一下,他这是提条件么?如果我处理了这俩就可以继续?
这什么条件啊?他会不会提条件啊?
然后,在某个红灯前,徐云峰想起来了:马杰真不会提条件。
上回叫他来新加坡,憋了半天,算出十万块钱和一车话来,倒了塞给他一包椰子干后落荒而逃,压根就不是摊牌算账的架势。徐云峰后来过了气头,琢磨出点滋味来:马杰可能是有点儿委屈。
马杰来新加坡之前,给他发了一大堆微信,徐云峰一个字都没看。等人走了,才拿出来看了几眼。
微信里,马杰相当啰嗦恳切地求他,能不能有啥事儿回公司说,就这么几天了让他飞新加坡实在是有难度,他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有啥事儿好商量,他真的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希望老板再给个机会之类云云。
看文字的时候,徐云峰仿佛都能看见马杰穿着西装拼命点头鞠躬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小朋友的道歉水平仍是毫无增长。
三、
徐云峰认识马杰,早在他们都到众和之前。徐云峰妈妈信佛,神神叨叨跟他说你们很有缘分。徐云峰深以为然,不过很大机会是一种骡马之间量子纠缠的孽缘。
早年Nomura搞路演请他,到地儿一看,名牌写错了他姓的汉字。本来那天就累,碍于前老板的关系,硬着头皮去的,这下好了,完美借口,徐云峰撇下名牌转头就走。
次日,一日本人带着下属来道歉,徐云峰更懒得见,打发助理去应付。经过会客厅,瞧见一个年轻人正跟他领导演双簧。领导负责说话,他负责鞠躬,人说一句,他鞠一个,很好笑,也很可怜,竟有些可爱。
回头助理跟他汇报,说田中先生表示会严肃处理。
徐云峰问怎么严肃,助理说估计是要开了吧,小伙子也很惨,下班还来楼下堵他求情,头一份工作很重要,真的很需要什么的。
他这么说的时候,徐云峰也想起那小朋友的样子,心头潮热,随口叫助理给他们写邮件,抄送他们老板Frank,说不要把问题都推到实习生头上来应付他,自己内控做的跟屎一样,都没人再看一遍吗?研报也是这样出的吗?
助理一听明白了,说那小朋友叫马杰,中国人,刚工作,看着挺老实的。
徐云峰看他一眼,你看着也挺聪明的。
人心古怪,要说徐云峰没这个心思,那是假话,但被人说出来,他反倒真没那个意思了,也便作罢。转头回国,又干了几单,钟也敲了几回,徐云峰觉得更没意思,打算退休。
家里叔叔一听,拿了几块硬骨头让他挑一块啃,徐云峰立即敬谢不敏。
叔叔笑说,有人五十二了还志在千里呢,你才四十就干不动了?
徐云峰心想:人转头赤壁输个大的,还不如不伏枥呢。面上却不忍拂他意,只推说:他是白马,我是骡马,志向不同哈哈。
叔叔还是微笑,也不说话。徐云峰叹气:您说哪几家来着?
最后挑众和也是个大乌龙。
本来打算去西南的,好山好水好风光,而且前头手拉手地捞太狠了,刮得就剩一层血皮,徐云峰自觉随便做做都能交差。众和就很麻烦,看上去还有的搞,十分不利于养老。结果胡启明陪着在集团转了一圈,LED屏上惊现一张熟脸。
优秀新人:人力资源部 马杰
这名字他没印象,脸倒是一下想了起来。
嚯,这么粗心都能优秀员工,这公司说不定还好混呢!又在上海,也舒服。
于是,临门一脚,改了主意,上了贼船。
有些人喜欢折腾,即便当了皇帝,年过四十还能脑袋一热御驾亲征,但徐云峰显然没这么作死的需求。
故而,他无法理解:别人过了四十岁还没退休,那是他们喜欢工作,且有很多的compensation,可我又不喜欢工作,众和还就那么三瓜俩枣,那我这么辛苦工作成什么了?
马杰吗?
四、
就这样,这个名字又一次滑进徐云峰的脑海。
今天晚上在车里等马杰时,这个名字在脑海里转了不知多少遍,各式各样的。
湿热的、潮潮的在耳朵两边转,又干巴巴地堵在喉咙里往下坠,像团雾似地萦在额前,也顺着不存在的筋脉一寸寸割开血肉——各不相同,但每个都很拧巴,跟他提的条件一样,叫人根本想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
他又在脑袋里过了一遍马杰那些拧巴条件,竟发现其实马杰也算提了不少次条件,只是方式方法都很拙劣。
每次他一开口,徐云峰都感觉能看到一根小狗尾巴,在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后头晃到重影,导致所有拧巴条件都被一笑置之了。
比如说,要保密。
马杰很怕徐云峰带他出去,不论是吃饭、逛街还是遛弯,只要是在上海公共场合,他就兴致不高,找各种理由戴口罩,戴帽子。
有一次疑似看到同事,马杰突然做贼心虚地对他大声说:“啊徐总这么巧啊,您也来看这个展!”
等发现认错人,松一口气,十分庆幸地嘟囔:“我就说嘛,她小红书不是发过了吗,怎么又来!”看到徐云峰眼神,连忙解释:没啥别的意思,就是我还是要点儿脸面的。
徐云峰也不说话,也只看着他微笑。
等他自己发现这话说错了,又急忙慌地越描越黑:但这绝对不是说您不要脸面的意思,是我不好意思,是我不识抬举,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求求您了。
马杰这个人穿衣服时就有班气没骨气,“求求您”“拜托了”“帮帮忙”“还得是您”这种贯口张口就来,配合皮笑肉不笑的人体表情包,一套下来肌肉记忆熟练得很,好像发了三十年求人关注微信公众号的地推传单。
脱光了倒想起礼义廉耻来,不操到他崩溃受不了是绝对不肯说这些“污言秽语”的,逼得狠了就开始哭,哭起来又好笑,又很可怜。
这种时候,他徐云峰是绝对不能发笑的,不然马杰也会生气。
绝大多数情况下,马杰生气是没有攻击力的,充其量就是消极对抗,除了上回在休息室里。多数时候他都沉默着对抗一切,像以为遇到同事那天一样。
那天他们回去酒店,徐云峰逗了几下,他就求饶,发现求饶没用就开始生气。
马杰生气是没对象的,第一不检讨自己,第二不声讨徐云峰,主打一个无的放矢,布朗运动。
徐云峰就又笑他,你气什么?
马杰不说话,眼神往他背后飘。
徐云峰把他的脸掰过来,耳朵下颌一起揉着,干什么,怕别人说你?
马杰还是不说话,眼皮垂着,睫毛挡着眼睛。
“知道又怎么样呢?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睫毛刷地翻起来,徐云峰就在那双发亮的黑眼睛里看到自己。
“好、好,随你吧。”
马杰终于开口:“那下回就别出门了,行么?”
徐云峰还没说话,马杰又补了一句:“我不是说您,您去哪儿都行,是我就不一起了……”
徐云峰感到他的胸口起伏着,湿润的呼吸黏糊糊地撞在自己脸上,像晨跑冲进一场雾里,一时无言。
睫毛又翻起来,马杰也又加了一句:“当然,别的地方我也不去,就在这儿等您……回来随便怎么样都行。”
“成么?”
这就是马杰提了最多次的条件。
徐云峰嘴上说都随他,完事儿穿衣服的时候又打趣他庸人自扰,说现在这个世道,笑贫不笑娼,被同事知道也没什么。
马杰背对着他扣衬衫扣子,屁股还陷在床里,自暴自弃地在那儿干笑:“还是都不要笑吧,我自己就又贫又娼呢,哪个都跑不了。”
徐云峰很不爱听这话:“哦,我不仅嫖,而且抠。”
马杰慌了,衬衫扣子还没扣完,光着屁股从床那边爬过来,手扶在徐云峰膝盖上,结结巴巴地:“我、我真没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一些常见自嘲哈哈。”马杰连忙道,“您看,大家平时都说自己是社畜,也没人真觉得自己是畜生啊。也就是这么一说,一种不太恰当的流行用语。”
徐云峰当然知道他在瞎扯,可也不跟他细究,他们俩这关系就不能细究。马杰是不想,徐云峰却是不敢。
所以他跑回新加坡去了。
那天晚上,马杰到他办公室来,一开口徐云峰就明白了。一旦明白了,就得立即答应,这才是体面的、成年人的玩法。
不然呢?
徐云峰又感到一股烦躁,这种一时半刻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总是叫人烦躁,没由来的上火。
他还能怎么办?现在掉头,开回去,开到他楼下,给他打电话,把他叫下来,跟他说——说什么呢?
五、
马杰洗了澡,准备睡觉,徐云峰又来了一个电话。马杰没敢接,那电话竟自己接通了,徐云峰的声音回响在他这间出租屋里,打在家具上,把这些他从宜家带回来的家具衬托得更便宜了。
“要么就下来,要么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马杰都气乐了,您以为我想上班啊?这不是还没找到下家吗?
正因没有找到下家,他还是穿着拖鞋下去了。
初冬的上海冻得要死,马杰一下楼就开始发抖。徐云峰又把他那辆车开了回来,就站在车边,一手敲着引擎盖,一手拎着他的双肩包。
马杰看着犯嘀咕:诶?我包落他车上了?我怎么不记得。还给我送回来,你人还怪好咧!
徐云峰冲他招手,马杰走上前去。
走到跟前,徐云峰忽然把包拉链一拉,捏着底倒过来,里头电脑水杯杂物散了一地,还有今天刚到货的前列腺按摩器。
马杰脸蹭得涨红,徐云峰在路灯下笑。笑声像条不安分的蛇,又腻又滑地往他身体里钻。
马杰跳起来去捡,却被一把摁住,直往车里掼。
马杰慌了,举手就是一拳,正打在徐云峰肩膀上,拳头都痛得要死,却不敢停。徐云峰挨了几拳后终于回过神,干脆利索地制住了他。
徐云峰将马杰往车里拖,带上车门,扯过安全带,将他一对手捆死在座位上。
“我回去休息,你玩你自己,是么?”
他的声音好像又轻又柔,好像不是耳朵听见的,倒像是穿过毛孔,透进他头颅里的。马杰只觉脑袋里轰得一声,又热又怕,想张嘴说话,话一出口,就消失在车内寒冷的空气里。
徐云峰笑着,扯下他的睡裤,只留下一条内裤就停了手。即便在车里,马杰仍冻得大腿发抖。徐云峰的手指擦过他大腿内侧,他不禁叫了一声。
马杰手被捆住,高高举过头顶,这样的姿势无法施力,只能靠在座椅上,眼睁睁看见自己的睡裤被褪到脚踝,双腿被打开,大腿内侧的皮肤冻得发透,几乎能瞧见里头青色的血管。
徐云峰的手指就顺着其中一条,缓慢地滑过他的大腿内侧,微微陷在肉里,直至最后才勾起手指,握住他大腿根部,轻轻拍了两下。
清脆声音响在冷寂冬夜里,马杰感觉这两下不是拍在他的腿上,而是拍在他的脸上。
“这里已经有反应了呢。” 徐云峰的笑好像落在他的大腿上,他整个腿面都绷紧了。
徐云峰缓缓抬起一只脚,鳄鱼皮尖头就这样隔着一层内裤,抵在马杰的性器上。他的动作很轻,时不时抬起脚面,鞋底的红色时隐时现。马杰感觉自己所有的感官反应都放缓了,先是看见,茫然地看见,然后模糊地意识到他在做什么,颤抖中焦躁起来。
前端已经渗出清液,濡湿了一小块,正硬硬地贴在他鞋边的手工缝线上——即使隔着一层布,即使可能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触感——马杰仍感觉自己的毛细血管已经被快感给引爆了,它们在皮下张开,后穴却不自觉地收紧。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也知道他能做什么,甚至期待着他做什么。
这个念头把马杰吓了一跳,猛烈挣扎起来,安全带却死死地扣着,手腕磨得生疼。
徐云峰摇了摇头,手覆上去,马杰僵在那里,好像有什么禁令通过触摸将他困住。
接着,他一条腿跪上马杰右边的座位,坐垫这样向下陷去,若不是徐云峰左手钳在他的肩头,马杰几乎要失去平衡,要往那一侧歪倒。徐云峰的右手垂下去,就扣在囊袋上,弯起手指。
他知道我,他知道该怎么玩弄我。马杰绝望地想。
“徐、徐总……求求您了……”
“求我什么?”
“……放、放过我吧,不要……”
“它不是这么说的,你的身体。”徐云峰又摇了摇头,“骗子。”
马杰在他手里释放的时候,脑海里空白一片,蓝色柔波里慢慢浮起徐云峰刚刚那句英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漂浮着。
L I A R,Liar。
六、
马杰仍处在高潮的余韵里,完全忘记挣扎,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浑身力气全无,只有那颗心扑通扑通,几乎要跳出胸腔。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内裤不见了,完全赤裸打开在他们面前。徐云峰能够看见,他自己也可以。
他看着射精完垂下的性器,胸膛再次被羞耻和懊悔填满:仅仅只是听到徐云峰的声音,仅仅只是被他的手隔着一层布料玩弄,就已经是这样了,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像是看破他的心事一般,徐云峰的手就停在离心脏也只有一张皮的地方。
如果心也无法控制呢?马杰打了一个冷战。有种渴求比渴求身体更让他害怕,他不禁想蜷缩,却更怕落入一个带着体温的怀抱里。
那只手缓缓地打着圈,并不紧贴皮肤,反倒隔开一段距离,时不时触碰到立起的汗毛,一圈圈地绕到乳尖,把它揉到硬得发痛。马杰不由发出悲鸣,又拼命试图吞咽下去。
“不要这样……不要——!”
徐云峰的性器就这样劈开他的身体,他的痛呼却像一滴水没入黑夜的海面一样消弭无踪。
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要被撕裂了,额角青筋直跳,他被顶弄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喘不过气,几乎要窒息的感觉却一阵一阵地把他推向高潮的浪尖。
徐云峰的手嵌在他的膝窝里,打磨得毛躁的戒指摩擦着膝盖关节处的皮肤,马杰不舒服至极。
双腿被钳制着,马杰感觉自己就像那本徐云峰放在酒店房间床头的书一样被完全打开了,字里行间留下徐云峰的笔记。
徐云峰的性器撞入他,填满他,深深浅浅地摩擦过肠壁,又狠狠撞击着那些点,那些他们一同发现的,一定能把他逼疯的点。疼痛逐渐麻木消退了,快感如藤蔓慢慢爬上来,等他再次回过神来,自己正抬着臀部,迎合着徐云峰的动作。
马杰不敢想,到底是因为这样被粗暴地对待,还是因为这个人是徐云峰,无论哪个都会让他惊慌失措。他什么都不愿想,恨不能只是浸没在情潮里,只陶醉在温存中。
被操弄着,他未经抚慰的前端又直立起来,丑陋得像根矗在皇宫大殿门口的汉白玉柱子,不知道碰死了多少个十年寒窗后自居妾妇的大臣,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前赴后继地撞上去。
“但你很喜欢。”徐云峰的声音埋在高潮的藤蔓里,一点点绞紧了他的呼吸。
马杰呜咽着,使劲摇头。徐云峰的手指交错他的脑后,捧着那颗头。温热的掌心,隔着头发都感到柔软。他又恍惚起来,想起他今天开车过来,想起之前也这样拢着他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用鼻尖吻他的额头。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么?”
不,这不好。
“我这样操你,你不爽么?”
我……
“你爽死了——不然你为什么要买那东西?承认吧,你很喜欢,你也喜欢被这样对待。”
滑稽、愤怒、惶恐、痛苦混在一起,包上极乐狂热的糖衣,一口气灌进来,完全不用消化,散入四体百骸,五脏六腑,直叫他动弹不得。
就像是,已经撞死在那根柱子上了。
“徐云峰!”
他这样大叫着,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七、
马杰爬起来,身下又冷又黏,有点儿恶心,一看时间才三点多,又懒得换床单,胡乱冲了一把窝去沙发上。
梦里的事乱成一团,感受却格外真实。马杰下意识地摸自己的手腕,没有什么伤痕,却好像有些痛觉。又低头看自己的前端,在回忆里慢慢硬起来。
马杰看一眼桌上的按摩棒,叹一大口气,抓过手机,熟练地打开app,胸口闷闷地酸痛。
色字头上一把刀,马杰啊马杰,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能沉溺于这种事呢?
徐云峰他不知道搞过多少人,搞你还不是轻而易举?他来又怎么样呢?他现在说所有的,好听不好听的,不都是一个目的,接着搞你。
想想看Aaron说的,想想看他之前那些人,要是有什么好下场,今天他还会来搞你吗?你这简直是找死啊!——靠我为啥搜不到?我之前不是还能搜到吗?要死要死,不会被发现了吧!
马杰又翻了两页“Jeffery Xu”还是没看见,又输入了“徐云峰”,这回倒是前几个跳了出来。
等一等,好像不太对啊。
徐云峰 Jeffery Tsui
Fxxk。
手机突然又震了一下。
你有一条语音消息。
“为什么戒指没拿下来啊?”
呵,我哪儿有时间啊,我都还没问你呢——等一下,今天他把包给我的时候,是戴着戒指的,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