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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

-----正文-----

上午最后一堂课,教授在讲台上激情授课,他身后投影仪的光照处,闪着细小的微尘。

戚行泽注意力不集中,手指搁笔电上按出一连串的“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教授是德国人,他的课堂氛围一向轻松,经常像朋友一样和底下的学生攀谈,天南海北的聊。不知道谁开了个头,话题就从柏林勃兰登堡门转到慕尼黑啤酒节,有人和外教抬杠,争论是青岛啤酒好还是慕尼黑啤酒好,都各执己见,大多数人玩笑着出声呛他,丝毫不怕老师嘴里成天挂科的威胁。

戚行泽合上笔电,手摸到一旁的手机,用指腹不断摩挲光滑的金属机身,没有打开。

他习惯性抬手腕看表,眉宇间都是淡淡的不耐烦,莫名的喉头发紧,戚行泽讶异发现,自己在罕见的不安,这全都是因为要去见一个人。

男孩提出的见面地点是一家奶茶店,那里空气应该都是单纯而甜美的,大多数是学生或白领在里面握着奶茶,消磨时间。

他想不到,居然要在那样的场所,谈论打胎的补偿。

但是一想,如果像俗套的剧情那样,被劈头盖脸迎面泼一杯奶茶,似乎比黑咖啡要好点,至少够甜。

昨天他刚拿到宁巡的资料时,点开pad那一瞬间,男孩从小到大的档案弹出来,他首先被十七岁,现为高二学生那一行字吸引了目光,迟迟没有移开,猜到了年龄小,性经验为0,才无所顾忌睡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小。

他们的那一晚与其说是天雷勾地火的互相吸引,不如说是戚行泽单方面的泄欲,狠狠的、畅快的,戚行泽很久没那样快活过,这样随意支配着,将积攒许久的情绪和‌‌‍精‍‎液‍‎‍一起施加在另一个人身体里。

爽吗?当然很爽。

到后面不知道第几次时,身下的男孩早已不省人事昏死过去,面颊敷粉,黑发柔软,即使纤长睫毛上挂着的‌‌‍精‍‎液‍‎‍正色气地往下淌,也还是清纯得要命。戚行泽抽身而出,利落的将沉甸甸的安全套打了个结随手扔了,去摸床头柜,才发现一整盒已经用空了。

抄了把汗湿的额发,戚行泽眼神暗了暗,手一伸,把男孩的双腿对折到胸膛前,呈M字打开,‎‎被‍‎‌‍操‍‌‎开的‎‌‍穴‍‌‎‎口‍‌‎暴露在空气中,红肿不堪还在微弱地瑟缩着,“小可怜。”戚行泽状似惋惜,随即又更深地进入了他。

应该就是这样中招的,戚行泽回想完毕,小腹有些发紧,他没去管,继续把那资料看完了。很普通的小康家庭,平平无奇的活了十七年,学习成绩也不好,多半给点钱就很好打发。戚行泽敲下定论,然后拨了个电话出去,那头很快接起来,语气恭敬谦卑:“好的,明白。”

青岛还是慕尼黑的争论持续不休,戚行泽没耐心继续等,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下课,他直接站起来从后门出了教室。然后一路行至楼梯间,才放慢脚步。

已经是午饭时间,戚行泽什么也不想吃,走到停车场,拉开车门放平靠椅,躺在上面假寐了会儿。鼻端若有似无的萦绕着淡淡花香,副驾驶上躺着一捧浓烈色彩的洋桔梗,上面还挂着张空白卡片,与暗色系的车内部空间格格不入。

戚行泽起身从洋桔梗的花瓣上取下卡片,背面印着花店的logo,正面是印刷烫金体开头,一律开头:‘my dear’,后面空着,等待有人写点什么上去。

这是他今早上学路上买的,心血来潮就在学校门口的花艺店挑了一束现成包好的,十分省事直接拎走。后来一直丢在副驾驶。盯着卡片,戚行泽唇齿微启:“my dear”

最后只将那张卡片扔回了副驾驶,在鲜花上寻个缝隙差进去。

时间挨到两点半,大切诺基驶出停车场,往事先约定好的地点前进,那束洋桔梗从副驾被转移到了后座,随着一个起伏的减速带,被颠到车座底下。

戚行泽刚好在后视镜里目睹这一幕,握紧方向盘的双手瞬间松懈不少,他降下点车窗,疾驰的冷风灌进来,把最后那点花香也覆盖。他不知道为什么舒了口气,那紧绷的唇角稍稍缓和。

宁巡说的奶茶店在商场三楼,戚行泽顺着扶手电梯一层层上去,第一次直接从目的地前路过,因为旁边是一家规模挺大的电玩城,奶茶店小小的杵在旁边,没吸引太多注意。

等戚行泽绕了一圈再返回来,才找到,颇为麻烦的进去,先找一个靠窗的位置坐好,时间已经下午三点整,店内分散零星坐着几个人,放着很轻的爵士乐,但都被隔壁电玩震天响的音乐盖住。

他背挺得笔直,嫌弃那剥了皮似的座椅脏,并不靠上去。

等了一会儿,宁巡才姗姗来迟,他穿了件牛仔外套,左胸的口袋上绣着幼稚的骷髅图案,戚行泽一直盯着看。

宁巡和江伯明薛言三人其实早就到了,在隔壁的电玩城鬼吼鬼叫的比赛车,颇有谋略的使了套敌暗我明的战术,作为东道主,还得姗姗来迟保持强大气场。

宁巡玩了几局游戏找回一点自信,但当他躲在巨大的玩偶后面看着戚行泽第一次路过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然后缩进小型的卡拉OK机房里面不肯出来,抱着高脚凳的腿不愿挪窝,江伯明鄙视他:“你不是要生吗?连这点胆子都没有。”薛言在一旁看笑话,乐呵呵的给他点了一首《乱世巨星》作背景音乐。

宁巡坐起来,有肌肉记忆似的随着音乐抖腿,嘟囔道:“你们谁替我去吧,他好帅啊,我紧张死了。”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随后江伯明和薛言熟练的配合,一人一边架起宁巡的胳膊,把人往奶茶店门口拖,背后那首《乱世巨星》又循环播放,响起铿锵的鼓点。

宁巡欲哭无泪:“我真不想去了。”

简直是赶鸭子上架!宁巡磨磨蹭蹭到了戚行泽那桌,正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要一屁股坐下,对面坐得端正的戚行泽突然站起来,极具压迫感地靠近,宁巡屏住呼吸,忍住撒丫子跑的冲动,惊恐地原地定住。

戚行泽绅士地替他拉开椅子,不知道身上用的什么香水,极清冽好闻,一时半会萦绕在宁巡鼻端,挥散不去。

宁巡摸摸鼻子,受宠若惊坐下:“谢谢啊。”

戚行泽摇摇头,对这个毫不在意,嘴角牵起一点弧度,要招手叫服务员。

宁巡反应过来他是要点单,连忙喊:“不用,可以扫码点单的。”指了指贴在桌角的那张二维码图片,然后拿出手机熟练地点单,宁巡手指顺着饮品价目表滑来滑去,不知道这个度该把握到哪里,买便宜的又怕被议论说小气,买贵的又怕在显摆,拿不定主意。

宁巡借着看手机的名义,一直低头暗自思考,不和对面人对视,最后酝酿一会,问道:“你想喝什么?”

“都可以。”

宁巡捏着手机的中指一翘,又很快地缩回去,他最烦这种人,吃什么喝什么都说随便啦,其实是最磨人的,如果是别人,但凡颜值再那么一般点,他肯定不奉陪,直接告诉服务员,‘你好,店里有都可以吗?麻烦给这位来一杯。’

宁巡暗自哼一声,没表现出弯弯绕绕,点了两杯自己平时喝的。

很快两杯奶茶送上来,宁巡说了谢谢,撕开吸管的包装‌‎插‍‍进‍‌‌去,喝了一口齁甜,然后咬着吸管假装在看杯子里的珍珠,想是不是忘记勾选7分糖了。

戚行泽从他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打量他,像在观察着小动物,可惜宁巡始终没有和他对视,全程只能看见他额前垂下的刘海。

“你……”

“你……”

相同的无言是尴尬,同一时间开口不知道算什么,反正也很尴尬,宁巡松开咬着吸管的嘴,第一次抬头看向戚行泽:“那我先说吧。”

戚行泽回望他:“嗯”

宁巡重新叼着吸管,仿佛那是他力量的来源,于是声音有些含混不清:“那天晚上,我喝多了记不清,然后怀……怀孕,我也不怪谁,就是我自己不小心,现在呢也是我想生下来,这个,毕竟是个小生命。”宁巡吐掉吸管,绷直肩膀,努力和戚行泽对视,眼中闪着光,固执的强调,“我只是来通知你的,毕竟你是孩子妈,有权利知道。”

他们平时这么叫习惯了,宁巡一时没发现这套说辞搬到了谁面前。

戚行泽听完挑挑眉,努力忽略那句‘孩子妈’,神色比刚才还要复杂几分:“据我了解,你今年下半年就高三了,没有考虑升学问题吗?孰轻孰重,你不明白?”

宁巡尊重不一样的意见,听不听就是他自己的事,耐心等着下文。

戚行泽继续说:“我认为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应该是学习,要孩子是不理智的。当然,你的人流手术,术后修复,耽误的课业和时间,我都会负责。”戚行泽拿出昨天让律师准备好的文件,往宁巡那边推去,“你先看看吧。”

宁巡接过去,看见封面黑体加粗几个大字【赔偿协议书】

第一页小标题写着一次性赔偿协议书:

一、甲方愿一次性赔偿给乙方医疗费、误学费、交通费、住宿费、精神抚慰费及其它费用合计人民币伍拾万元整(¥500,000.00元)

二、上述费用支付给乙方后,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就此事再向甲方要求其他任何费用。

……

末尾处已经盖好了手印,还能闻到清晰的印泥味儿,旁边是甲方签字:戚行泽

宁巡捏着文件的手指发麻,浑身的血液好像在瞬间都集中到脑子,他不知道是觉得羞辱还是别的什么,喉间发出低哑的嘶嘶抽气声,看起来是难受极了。

戚行泽看着男孩单薄的肩膀在轻微颤动,慢慢把文件放回桌面,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如果生下来,你会觉得我在骗钱么?”

戚行泽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闭紧嘴巴。

宁巡倔强地盯了他一会儿,眼神湿漉漉的,闪着委屈和期盼。

戚行泽始终没有开口。

然后宁巡站起来,转身离去,不像来时那般扭捏。离开时走得大步流星,牛仔外套的衣角都朝两边翻飞。

江伯明和薛言隔了一条走廊远远的偷听,看得见听不着,第一次嫌弃起电玩城的声音,为什么那么大?

正发牢骚,就看见宁巡突然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他们赶紧跟上,急急忙忙到门口了,江伯明想起来什么:“他手机是不是还在桌上?”

薛言回想一下,不确定道:“好像?我回去看看吧。”

江伯明点点头,上前追宁巡去了,薛言转身返回,他走到刚才的位置,看见那个讨厌的戚行泽正倾身要拿宁巡的手机,薛言两步直接飞过去护着,宣誓主权地晃了晃手机。

还不忘炫酷的对戚行泽比了个中指。

薛言犹记得上次的吃瘪,得逞完不敢恋战,直接就撒丫子跑路了。

戚行泽愣了愣,指尖残存的那一点手机冰凉的温度很快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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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有改动~决定把包袱藏到后面去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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