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入世都一样。

-----正文-----

壹

入门那天，师父问宁心徒：你想要成仙吗？

宁心徒摇摇头，她跪坐在剑冢前，她问师父，成仙是什么？

“成仙就是长生，就像我指导你一样，使更奇特的法子插手人间，延续自己。”

宁心徒想了想人间的话本子，她又问师父：成了仙，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做神了？

师父很久没说话，宁心徒忍不住回头看，夜色中迷茫的身影发出一声叹息，师父回答她：“不是的，人成了仙就不能做神了。

贰

人间是不一样的，凡人存在的地方摒弃了一切仙与魔，宁心徒拿着她的剑往前走。

她埋葬了一二三四位追随义而死的人，这破败无名的荒坟冢就像她的剑一样，鸦鸣中路过的和尚握驻足半刻一分，他粗糙的僧袍与土地是一样的颜色，佛珠一颗一颗转动，念完超度的词，转头再向宁心徒。

她满身满脸血污，嗔啊痴啊，眼中无声癫狂，没有人比她更像肮脏又俗透的凡人了，而和尚却捻着佛珠对她说：“求仙问道，入山去。”

和尚走了，宁心徒拾起她的剑，离开那座无名坟冢，人间恶人心邪是杀不尽的，宁心徒想，求仙么？也许求仙可以抓得住道与义，不会像身后终有一日被踏平的坟包，在人间鼓起一个匆匆的，没有丝毫波澜，不痛不痒不轻不重的浅浅弧度。

叁

万摇山上挥剑百万，霜寒烈阳淬炼，宁心徒的手与臂越磨损，她的剑就越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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