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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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微凉的手止住了他自残的动作。
那物受了刺激,在他沁凉的手心缩成一团。
楚枕仔细端详了它片刻。
谈不上厌恶,也称不上喜欢。
他松开金镯,拉开金属扭成的锁扣。
楚吟仰着头,目光里全是不可置信。
他伸出手来,想从楚枕手中将金镯抢回来。
他的眼里全是绝望。
好像自己被放弃了一般绝望。
却没料到,楚枕并不是要放过他。
楚枕趁着他怔忡的功夫便将他的东西送进了拉开的小金镯,而后箍紧。
这依然是一个惩罚。
却在他手上执行,无端便多了些温情的意味。
“没有朕的命令,不许摘。”他对楚吟道。
语气和缓,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愠怒。
这甚至不像威胁,也不像命令。
像纵容。
你想要么?不要也可以。
可是楚吟哪里敢说不。
楚吟咬了一下唇,回首看了一眼御榻上的楚悠。
有一种手足无措的可爱。
那神情才真正取悦了楚枕。
“过来。”
楚枕起身,自千烛台上随手取了一支燃烧的蜡烛。
烛光被他的身影掩住。
鬼影幢幢。
楚吟迟疑了片刻。
他慢慢膝行过去,仿佛预料到了要被如何对待,被锁住的那物比烛光还要兴奋。
他仰头看着楚枕,眸中映着烛光,明明灭灭。
他其实很漂亮。
不是那种健康的、明亮的美丽。
是一种虚张声势的,让人想去摧毁的美丽。
楚枕手中烛台毫不迟疑地向他身上倾去。
蜡液滴在铃铛上,止住了动荡的铃心,也滴落在他身上。
滚烫的蜡液与微凉的皮肤冰火交融,楚枕险些痛哭失声。
他死死咬住下唇,不敢泄露出分毫。
他怕惊扰了楚悠的好眠。
他才是楚枕的孩子。
他又哪有资格去求他怜惜。
楚枕静静地看着他,看他无声的哭泣。
没有父母的孩子,才会这么哭。
是他的失职。
楚吟却在楚枕的目光下愈发担心自己是不是不经意间泄露出了不能自控的泣音,他毫不疼惜自己,更加紧张地咬住的下唇,苍白的唇色渐渐浮上血印,覆上鲜红。
血滴与泪滴在他胸口斑驳交汇,仿佛整个人都被弄脏了。
过了良久,楚枕才伸出两根手指钳住他的舌头,叹道:“哭罢。”
他没有错过楚吟眼中的错愕,似乎不相信他对他有怜惜。
他怎么能不怜惜,他也是他的孩子。
他想要的又不多,他又不是给不起。
他不过是个死人,盖棺已定论。
不必再在意千秋功过。
他罕见的,对楚吟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来。
楚吟舍不得咬他,也舍不得动。
那双漂亮的眸子却渐渐红了。
他死死地瞪着眼睛,却不能阻止泪水滚滚而下。
温热的泪水打在楚枕手上,比血液更温暖。
“痛么。”他松开他的舌头,温声道。
楚吟不敢出声,只拼命点着头。
他抱着自己缩成一团,恨不得自己不曾存在。
他拒绝被安抚。
拒绝触手可及的温情。
那双眼睛里,终于没有了他恐惧的阴鸷,他厌恶的放荡,和那种精心伪装过、努力取悦他的姿态。
只剩下委屈。
却又不想他看见。
可他偏偏要看。
他强行打开他濡湿的身体,在他无尽的泪意中吻上他的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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