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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爱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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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响铃,彻底断绝了他和秦忠的可能

-----正文-----

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呢。

是在祁垣高中的时候。

高中学习抓得很紧,禁止早恋,但紧盯着异性,却忽略了同性。

祁垣家里条件不好,从小便瘦瘦高高的,有不少人明里里骂他是细竹竿。天天顶着个黑框眼镜,头发长得快要遮住眼睛,还干巴巴的,有谁会喜欢他。

连祁垣自己都这么想,但他从不去理会同学们的恶言秽语,他不会喜欢别人,也不会有人喜欢他。只要熬过这三年,他就能逃离这里,去别的地方,噩梦终究会结束的。

直到那次外出实践,他和班长路新明分到了一组。

年少的他也不懂得同性恋的概念,完全没意识到路新明和他的距离有些过于近了。有意无意的触碰,抬头便能碰到对方的距离,他都没意识到。

那天阳光很大,他们躲在树荫下,现在是休息时间,祁垣忙着刷题,很显然,他被一道难题困住了,路新明很自然地接过他的书本,给他讲题。

祁垣的表情过于认真,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不正常的接触,路新明突然就放下了书,大骂一声,“真是个呆子。”然后,压着祁垣的脖子。

阳光明媚的学生时代,祁垣被一个同性夺去了初吻。

路新明成绩很好,一直是年级第一,还是学校里的校草,阳光又帅气,怎么会喜欢上祁垣。莫名其妙地,两人开始了一段恋爱。

他们总在一起做题,在一起吃饭,时间久了,别的同学都暗地里说着,“那个二椅子怎么勾搭上班长的,咦,他看过来了,同性恋好恶心。”

祁垣不知道同性恋的含义,还是呆呆地跟着路新明,在午休的时候,他们会溜到操场的树林后,偷偷接吻。

少年的爱是很单纯的,只是一味地亲昵,抬眼便是对方羞得发红的脸,松开唇,路新明掀起他厚厚的刘海,底下是清秀的五官。“剪剪头发吧,祁垣。”

于是,祁垣真的剪了头发,他总以为生活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现实却狠狠打击了他。

他们的恋情,被妈妈知道了。

祁垣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柔脸上带着笑的母亲变得暴怒无比,甚至和他那个只会打人的父亲一般,歇斯底里地怒吼,“你为什么会喜欢男生呢,你为什么会是个同性恋呢?”

妈妈不明白,祁垣也不明白,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和他同性别的人,而已。

“他喜欢我,我喜欢他呀,妈妈。”祁垣如实回答。

“你们没有未来的,宝宝,明天就和他分手,同性恋都没有结果。”

“不要。”这是祁垣第一次没有听妈妈的话。

他固执地跑向路新明家里,想要证明,他爱我。

但眼前的场景却让他呆在原地。

无数个家具被搬家公司的员工搬走,颇为混乱的场景,祁垣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高高矗立在人群中的路新明,他急切地想找个说法,拽着他的衣角不肯松手。

说你爱我啊,新明,你说啊。

但路新明没有,他轻轻说着,“对不起,祁垣,我要搬家了,去美国,我们之后可能很少能见了。还有,忘了我吧,我……爸妈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

骗子,不是说喜欢我的吗?

骗子,一声不响就要走。

骗子,我讨厌你,我讨厌同性恋。

祁垣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家的,他好像……

当着一堆人的面,哭着给了路新明一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大的力气。路新明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进了家门,收拾东西去了。

学生时代的恋爱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

很多很多年后,祁垣也变成了自己口中讨厌的那个同性恋。

他撞见了秦忠和情人做爱,第一次知道,原来同性恋也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原来……同性之间也能做的。

所以,自己是可以喜欢秦忠的,他们是有可能的。

不过,一切,都在那个雨夜摧毁了。

他浑身被雨水打湿,慌慌张张地跑进家门,好心的邻居帮他打了120。他的妈妈急性脑出血,走了,走在那个雨夜。

祁垣没有哭,但当他收拾母亲的遗物时,意外发现了一张合照和一本日记本。

原来妈妈没有结婚前,也是一个漂亮活泼的女孩子。

原来……

妈妈也是个同性恋。

她搂着一个比她矮一点的短发女生,偷吻着她的脸颊,似乎是意识到有人拍照,短发女生推了她一下,画面便定格在此刻。

照片背面写着,“钟晚,你骗了我,你结了婚,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我也是有人爱的,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妈妈不知道的是,这是她苦难的开始,往后的无数日子里,她要承受爸爸数不尽的痛骂殴打,连祁垣都差点被打掉,但她舍不得,抱着肚子悠悠地说啊,“我的宝宝,还没到这世上呢。”

妈妈……

豆大的泪珠落在日记本上,止不住的泪水像断了弦的风筝,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爱他了。

祁垣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很想听一听秦忠的声音,他想。

他想去找一下那个答案。

“滴滴……”

“滴滴……”

“滴滴……”

第三次电话,终于被接通了,祁垣忍着眼泪,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了声,“喂……”

传来的却是陌生人嫌弃的声音,“谁啊?大晚上打什么电话?不知道秦总已经睡了吗?”

“不好意思,打错了。”祁垣迅速挂断了电话,连同自己的心意一齐埋进谷底。

三声响铃,彻底断绝了祁垣和秦忠的可能,甚至连祁垣自己都在怀疑,那晚他和秦忠,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自己到底在肖想什么呢。

祁垣,你真是一个可怜人。

这个世上没有人会爱你。

没有!

他在雨夜发誓,从今天开始,不要再随意展露自己的情感了,感情实在太过痛苦,他祁垣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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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丢丢祁垣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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