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正文-----

维克托的叛逆期来得很晚，大学时，他从家里搬出来，借住在朋友家里。朋友是个有阿尔及利亚血统的法国男同性恋，像个做慈善的老鸨。维克托被他们闹腾得整晚睡不着，爬到天台上发呆。困难时，他给亚历山大写信，写完又撕掉。阿尔齐在瑞士保险柜里放很多非法手段收敛的钱和股份，亚历山大把它们经营得很好，这也是维克托从家里搬出来的原因。

时间让维克托褪去两腮的肉，他瘦削，高挑，一头深棕色半长卷发，颇具诗人气质。他长得像他母亲的男性版本，但奥菲利亚很端庄，维克托则敏感而忧郁。海伦是他的灵感之源，他在植物学分类课上写诗，投稿给《时代之风》杂志，一篇都没中。室友建议他写爱情小说，维克托最后把女主角写死了，室友把他骂了一顿，宣告他通俗文学死刑。他们因为这个吵起来，维克托允许他羞辱自己的文学水平却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女主角受辱。这时候，仙蒂走过来，叼着烟，捡起扔在地上的手稿，扫了一眼：

“还不错。”

她是个乌克兰女人，做皮肉生意，染红头发，发根发黑，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间泛尼古丁的焦黄。和室友的友谊出于婊子的同病相怜。她一行一行看下去，以一种惊人的迅猛和优雅抽烟，末了，她露出黄黑色的牙齿：

“你爱她。”

“当然。”维克托毫不犹豫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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