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

-----正文-----

回去的路上，周生绕路去酒行找瞎眼陈打了二两酒，顺道在隔壁店里买了一两卤牛肉。周生常年给那老板分肉，老板也给了他不少折扣。

快到村口，远远的周生就看到那寡妇家门口聚了不少人，那院前立了根儿挂着挑钱纸的木杆，那挑钱纸在风里飘着看着好不凄凉。

周生有些讶异，居然有人来发丧，他原以为那寡妇早被家里人忘的干净，没想到还有人来替她收拾后事。

前头传来议论声，说那寡妇上吊死的，仵作那会儿来验尸，验完便道这寡妇是个淫妇，陈旗—也就是那寡妇的夫君，死了不到半年，竟已有了一个月身孕，当真是不检点。还有人插嘴说淫夫就是那卖肉的周屠夫，自己还见过那寡妇去找他，私下肯定幽会过不少！这人讲的绘声绘色，仿佛真见过二人滚到一起的样子，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听。

死人，不稀奇，怀孕也不稀奇，但死得是个怀了孕的寡妇，那寡妇长的还花儿似的，就能传出许多艳闻来。这事儿就像块石头，被扔进水里，溅起水滴，荡开波纹，成了县里人们茶余饭后的乐子。男女老少，谁都乐意来评价几句，或叫骂，或羡艳。周生无意掺和，但那寡妇死之前找过他好几次，被不少人看到，这会儿他便成了故事里另一个主角儿。

周生在后边儿听见这些议论，恨不得一刀直接扔过去，有些人当真是比不过畜牲，人死了还要编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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