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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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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唔知你重有个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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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跟玩儿,也不一样,韩赫在发觉跟自己同居两年多的情人赵娜害怕自己之前,一直以来跟人都是好聚好散,他玩儿的时候并不多,用当下的话讲就叫:“英年早婚”。

早结婚的好处韩赫觉得显而易见,早成家早安稳,有人惦记,有人嘘寒问暖,回家还有老婆给暖被窝儿,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晓莉还给他手臂缝过针,比厨艺好太多,韩赫很享受自己的英年早婚,但也不是不动心动念,看见太漂亮的,太风骚的,他也有动心动念的时候儿,可那时他心里装着的只有他的大事,儿女情长花花世界,不算他的所好。

总的来说,虽然后来见过也吃过了,却仍然色心不多,解决完生理需求,也就完了。

而明明并不沉迷脂粉的人,却偏偏担了个色中饿鬼的名,这是韩赫本人也不能明白的事情,八几年的时候还都传他不近女色,九几年风向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是稀奇古怪、骇人听闻。

尽管见过吃过,不过像周燠这种的,韩赫从前也顶多只能算是听过,正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其实也就有剥削,剥削无处不在,周燠不只是性生活混乱这点儿问题,周燠养‍‌‎性‌‍‍‌‎奴‌‍‍‌‎。

周燠把奴隶制搬家去了,即便是见过吃过,大风大浪也临危不乱的韩赫,头回知道周燠养好些‍‌‎性‌‍‍‌‎奴‌‍‍‌‎的时候,也有点懵。

穷奢极欲,玩儿到没有可玩儿的地步了,啥变态事儿都可能有,韩赫对周燠稍微有了一点的看法,这点看法让他后来没事儿就给周燠几撇子,本来就烦听别人跟自己逼逼赖赖,也烦那些蛊惑,周燠还建议他也养一个,说什么从小培养听话这种傻逼话,不抽周燠几乎都不太可能。

韩赫也直接:“你精神不正常。”

“试试看,人要勇于尝试。”周燠被抽了也不生气,动一动麻木的脸,持续蛊惑。

“尝试尝试你的‎‍‌‌‎鸡‎‍‍‌‌巴‍‎‎‌。”韩赫骑骑他,不想跟精神病人多交流,有的人活到一定地步,就脱离了人的范畴,世界上虽然啥事都能有,不过也有一句话是不跟傻瓜论长短。

周燠确实不是傻瓜,精明得很,他不把别人当人看,偶尔又享受在可控范围内也不被当‎‌‌‍‍成‍‎‌‍人‍‍‎。在滨海相处久了,他知道自己喜欢韩赫不怎么把他当人的时候,他幻想过韩赫抽裤腰带冰冷无情地抽他,一句话也不同他讲,还要把这种幻想讲给韩赫听,还要故意插的韩赫很疼。

韩赫没力气成顿抽他,眼神也不冰冷,只是不以为意,对这种暴力的性幻想不想理会,也不想管周燠从哪里来的小道消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还能挖出来说。

韩赫通常醒很早,自己端早餐上来,拿一颗水煮蛋敲周燠的头,边剥蛋壳儿,边看着被他用鸡蛋捶醒的周燠那个傻样子,就乐:“醒了啊。”

周燠还没太醒过来,才六点钟,郁山的天还阴着,卧室里仅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脸上的淤青今早才彻底肿起来,左眼有些睁不太开,他躺着没动,只斜一下坐在床边剥鸡蛋壳儿的韩赫,刚醒来嗓子也哑:“你煮早餐给我食?”

“不想让我接着揍你了?”韩赫不答,只是笑,用光滑的煮鸡蛋敷一敷滚一滚周燠眼眶附近的淤青,差不多鸡蛋都要冷了,那颗水煮蛋滑动到周燠嘴唇上再滚一滚,“张嘴。”

“丢。”周燠偏头,一下子坐起来,挡开那颗水煮蛋,直接拿餐盘上的水润润喉咙,韩赫这里很安静,环境很像周燠在半山的家,区别是韩赫没有管家随从,大多数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每到年节还给家里的保姆分班次放个长假,只有那个脸很熟的郁山阿姨隔一天过来一次,越是临近新年,整栋洋房附近连只鸟的声音也听不到,仿佛与世隔绝。

“你就是太贪心。”韩赫看着他喝水捂着喉咙,“什么都要。”

周燠不讲话,他是什么都有,既要又要而已,既喜欢冷酷无情的人,又喜欢折磨冷酷无情的人,既要温情脉脉,又要残忍一点点,而温情与折磨的体验其实他早有许多,几年前尝过夏西洋那种古惑仔出身的居家小爸爸,早已经不会感到太新鲜,韩赫分析的也没错,还很精准,周燠想要个新玩伴,要一个权利地位差不多少,又甘心有空陪他玩,还什么都见怪不怪,都能接受的人。

道德水准低下的人不难找,遍地都是,勾勾手指就得到的低三下四也是寻常,可既要又要,往往就困难些。

但也不是找不到。

“喝你的咖啡,清清脑袋吧。”不想陪纨绔子弟玩游戏的韩赫,笑呵呵又戳一下周燠脸上的淤青。

早餐依旧是周燠喝咖啡,韩赫喝中药,这碗中药被他慢慢喝着也喝出来喝咖啡的感觉,周燠看着他,“有没有想我。”

韩赫说了句很周燠的话:“你就在我房里。”

这话很暧昧,用韩赫的口说出就更暧昧,他也蛮喜欢看周燠这个偶尔很懵的样子。

高手过招,周燠低声笑笑,“本以为你好纯情。”

“嗯,谢谢你的肯定。”韩赫把中药喝完,放下碗,隔着被子拍拍周燠大腿,“吃完了自己收拾。”然后离开了。

偷抢骗这些事情怎么有人会看不懂,韩赫坐在楼下看了会儿经书,这栋房子是后来他直到被逮捕前就居住的,那两年很喜静,郁山并不大,这里开车进闹市也才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离慈光寺也近,赵娜跑路前几乎没带走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次韩赫回来才知道她还是带走了一点东西。

赵娜把那条京巴狗给带走了,还带走了他们周年纪念时他送的项链。

有时一对‎‌‌男‍‎‎女‍‎‎‌不是怨怼也并非恨,有些感情又生活还算平顺,却过不下去,答案也简单,总之也是道不同,韩赫从前不懂娜娜怕他什么,他习惯了别人有点怕他,也习惯了他无论在外面做什么,他老婆晓莉都永远支持他陪伴他,就忘记了不是所有人能都忍受。

世界上的人,又不是只有一种,人千奇百怪,花样百出。

上午闲闲无事,周燠在楼上逛了一圈,韩赫的书房不上锁,大概也没什么秘密,他翻到一本非常厚的相册,里面有韩赫许多合影,但没有更老些的照片,在滨海时周燠见过韩赫跟岳父一家的全家福,也只有三人,今天倒是翻到点意料之外,有早些时候跟何非的,有韩赫跟以往的情人的,再多些是剪彩开业,年会聚餐,翻到后面,好几页是一个女人抱着一条狗。

韩赫拍的?

周燠拿着相册下了楼,韩赫也没问他怎么又乱翻乱看,他接过来往后翻,看见赵娜那几张抱着狗的相片,多看了几眼,合上了相册。

“你还妄想同女人一起?”周燠以为又有机会刺痛他,伸长手臂揽他一下,没想到韩赫顺势往后一靠,就让他揽着。

“俗气。”韩赫笑,但是没看他,“你不懂感情。”

“你那个马子,叫什么来的?”周燠太了解他的事情了,想了解一个人的生平往事,只需要点时间就什么都能知道,他一错不错地盯着韩赫一会儿,笑道:“娜娜?”

“现在就在光州教书。”韩赫这才偏头看一眼周燠,他知道周燠不喜欢女人,甚至都没怎么接触过女人,不过其实喜欢‎‌‌男‍‎‎女‍‎‎‌都好,是否懂些感情和性取向无关。

“既然你都查到……”周燠也笑眯眯望住他一下,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橙子,“你知唔知你重有个仔?”

“我知。”韩赫说。

1998年出生,如今应该有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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