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告别

-----正文-----

去公司递交完辞呈，他抱着一箱子东西坐上了地铁。地铁的灯光依旧惨白冷淡，他又看到那个少年，倚靠在车厢内壁低头玩着手机。

他好像听到了小满的声音，小满说：“我爱你，程愿。”

“程愿，说喜欢我。”

程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想起十三年前的裴澈，他笑着看他，“我叫裴澈，是班上的班长，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裴澈的脸像水面的倒影，溃散开来。裴澈睁大了眼睛，他在热气环绕的浴室里抬手狠狠地扇了程愿一巴掌，“滚！”他怒吼。

“我喜欢你，裴澈，我喜欢你……”他听见他在说，声音却不像是自己的，他盯着裴澈一遍遍地说道。

“我他妈不跟男的搞！”裴澈的拳头打了下来，他很生气，他知道，他知道裴澈很生气。

没事的，没事的，他可以等，他等裴澈喜欢他。

程愿狼狈地回到城市，他辗转听到裴澈升了高中，他交了女朋友，他和她上床，他又换了女朋友，他又和她上床……他喜欢过那么多人，为什么就不能把喜欢匀一点分给他？

“裴澈。”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他的名字，他的眼泪滴下来，晕染了墨迹。

他动手那天风和日朗，裴澈的高中两个星期回一次家。他算准了时间出现在他的校门口，裴澈看见他时有些意外，他支走了同学，把他拉到一旁，“你又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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