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正文-----

第二天程愿没去上班，他睡到下午才起来，手机上多出了很多消息，他手枕着后脑勺，把这些消息一条条删去，他的手指停留在小满的头像上，他们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小满凌晨四点发过来的夏溪路18号。

这是小满最后的提示，找到他。昨晚的欢愉让程愿一下子对小满开始乏善可陈，他突然觉得小满也不过如此，于是扔了手机又眯了半会儿，他恍惚间听到小满说的“程愿，我爱你”。他是真的爱他吗？那倒不见得，一个漂亮的鸭子嘴里什么话说不出来，他只是骗他。

可是程愿连骗他都不愿意。

程愿从床上坐起，他简单地换了一身衣服下楼打车去夏溪路18号。那是一栋破烂的老住宅楼，房屋外墙的墙皮已经全部剥落，露出里面的水泥墙体。

没有大门。程愿从衙口里走进去，从一侧上了楼梯，一共只有三层楼，但小满没有告诉他具体的门牌号。

有个老人手挎着一篮莲蓬慢吞吞地走上楼，见他喊了句：“小伙子，你找谁啊？”

“小满。你们这里有没有叫小满的人？”

老人有些耳背，她“啊”了好几声，程愿大声重复了一遍，她抿了抿嘴，指着对面的一间房间说：“他好像住那边，他的门比别人都要干净。”老人挎着竹篮走向了另一边。

这是个回字形布局，程愿慢慢走着，这里居住的大部分都是老人，阳台上晒着干萝卜丝，干菜，他们搬出椅子细着眼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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