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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而且樊总,手不要伸太长,都伸到人家家里了。”
“你不是真的不喜欢我,我为什么不能找原因。”他一步也不退让,“你应该告诉我。”
“告诉你?”我仿佛听到笑话,激动道:“怎么告诉你?告诉你什么?噢,我奶奶去世了,就在从学校回来的路上,血管破裂,脑内大出血,没救回来?然后呢?你能让她活过来吗?还是能穿越时空,收好我犯贱写给你的情书,捂住你母亲的那张嘴,还是阻止老师打那通电话?你能吗?”
他抿着唇:“方寸。”
“别喊我!”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委屈。好像只要这件事一直不提,就只是我一个人的秘密,我一个人的伤疤,我一个人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痛苦。现在他知道了,我最不想让其知道的人知道了,映照着我的难堪,“是,你说的没错,我是因为奶奶去世无法原谅你,樊玉清,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你失去了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失去,我呢?我因为喜欢你,家破人亡,一败涂地,但我又知道,像你说的,是我纠缠你,是我贱,我自己的感情,我应该自己买单,我就是愚蠢,愚蠢至极!”
我的声音有点大,导致其他客人向这里看来。樊玉清朝我走近一步,试图安抚我的情绪:“我们出去说。”你看,他冷静自持的甚至是冷漠,我忍住眼里的泪,“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现在你知道真相了,就更应该滚蛋了不是吗。”
“我不会滚蛋。”他一字一顿,认真地看着我,“这对我不公平,对你,奶奶,你们家,都不公平,你不能因个人情绪排斥外界的一切。”
我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狗屁啊?你在说什么啊?”
“奶奶去世跟我没关系,你不能因此拒绝我。”
我瞪大眼,耳朵嗡嗡的,脑子也嗡嗡的,只想一拳揍他脸上,我推搡着他,声音都气哑了,“滚出去,你他妈给我滚出去。”
他拒绝,和我拉扯:“那是一场意外。你应该告诉我,我会陪着你,现在也不晚,如果你认为一切都是我导致的,就不该那么轻易放过我,方寸,就像我说的,你的骨气只有那么多,你知道报复不了我,所以干脆放弃,如果你有万分之一的办法,你不会这样做,就像你对我们的关系,没想过如何跨越差异,只想着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拉倒,你的愧疚不过是给自己心安理得的借口,你是一个不负责任也没有勇气的懦夫!”
“我操你妈!”我一拳捶他脸上,把他压在地上,气的手都在抖,“你他妈再说一个试试!”
他抓着一旁的可乐泼我一脸,我一松劲儿,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说我不能让奶奶活过来,难道一边喜欢我一边拒绝我就能让奶奶活过来了吗?你看似拿和我断关系来表明自己对奶奶的歉意,实际上就是胆小鬼,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又堂而皇之虚伪、伪善的补偿愧疚,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你很自私!”
我脑瓜子嗡嗡的,其他客人来劝架,我哑着声音说:“放手。”
“不放。”
他双目赤红,拽着我领子的手骨节泛白。
“你他妈放不放!”我疯狂挣扎,他大声吼:“不放!”
下一秒,我眼的余光看到鹏哥愣着神,抄起一旁的椅子就冲了过来,我脸色一变,下意识拦他:“不要!”
喊晚了,那张实木椅砸在樊玉清的头上,他错愕地晃了晃,砸在我身上。
完了。
樊玉清让鹏哥砸的进医院,轻微脑震荡,头上缝十几针。他一边抽着气,一边咬着钢笔帽让我签合同,“你要照顾我,否则赔钱。”
“赔钱就赔钱!”我扯过合同一看,震惊了:“多少?八十万?你大爷你怎么不去抢啊!”
他比我还激动:“你知道我身价多少,买多少保险吗?”
“我他妈管你多少,你这是趁火打劫!”
他沉默一秒,“掏不起就肉偿。”
“什么玩意儿?”鹏哥在一边握紧了拳头,“肉偿?”
我感到尴尬和难堪,没敢看他的眼神。鹏哥视死如归似的,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让我受委屈,艰难地说:“你是我砸的,我照顾你。”
“谁稀罕你。”樊玉清看着我,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迟疑地看着合同,偏偏身子问鹏哥:“我们能拿出来多少钱。”
“二十万?”他狐疑。
“二十万就二十万。”我把合同一推,“分期付你。”
“一把付。”樊玉清盯着我,“分期有利息。”
“利息多少。”
“二十万。”
“你他。”鹏哥站起来,拳头跃跃欲试,“八十万加二十万,你怎么不去抢你。”
樊玉清显然对鹏哥的暴脾气心有余悸,下意识躲闪了一下:“你再打我,一拳五十万。”
“你他。”鹏哥欲言又止,我拉着他,他看我一眼,坐下,我说:“行,樊玉清,你铁了心不让我好过,那我们就试试,合同我也不给你签了,从今天开始,我伺候你,你说什么时候停我就什么时候停,你看怎么样。”
他说:“那你今晚跟我走,得对我言听计从。”
“你奶。”鹏哥再次站起来,樊玉清也站起来,后退几步:“晚上我来接你。”
他一溜烟的跑了。鹏哥捂着心口,又痛又气,“我就说,我就说这小子没安好心,气死我了,真气死我了,他比高中还让人生气!”
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他不会怎么样,放心吧。”
樊玉清的头上还缠着纱布,看起来有些滑稽,但一点不影响他使坏点子。他晚上准时来接我,那辆黑车再次停在俱乐部门前,这次更堂而皇之,就差冲破俱乐部的门开进来,我收拾了手头里的活,推门出去,他又穿上了他樊总身份的衣服,跷着腿在看笔记本,看我来了,拍拍他身边的位置,我坐上去,有一瞬间,就有一瞬间,我好像他的情人,他握着我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一口,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入了狼窝,车门关上,启动,他放下电脑,看着我,我说:“你干什么。”
他说:“今天的话我说重了,抱歉。”
我摇摇头,他靠近我,手伸进我的衣服,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樊总,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你懂什么。”他反而嫌我不懂,捏着我的下巴,“我说的是肉偿,你还天真的以为我让你伺候我的吗。”
他的手越来越过分,我皱起眉头,他拉着我坐在他身上,温柔地说:“不要怕,我当坏人。”
我看着他,手攀上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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