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隋东

-----正文-----

1

我叫隋东。

“他叫傅卫军。”这是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傅卫军说不了话，我替他说话，虽然我是个结巴。

我和傅卫军认识很多年了。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福利院里，他来的时候有十几岁了。

那一年我十一岁，也是我在福利院的第十一年。

2

他挺好看的，所以我看到他的第一面，在想，他是不是也是个小结巴，和我一样。

我爹娘不要我的原因我不知道，但我一直没被领养是因为我是个小结巴，我听到几对夫妻在院长办公室说：“那个小男孩也挺好的，可惜是个结巴。”

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了，傅卫军比我还惨，他说不了话，还听不见，院长说这是“聋哑人”。

我觉着我算是孤儿院的前辈了，又寻思他比我还不如，就爱凑上去和他玩。

其实不是这样。

我找他是因为别的小孩儿不爱跟我玩，而傅卫军不拒绝我。

3

后来我就习惯和傅卫军凑在一起了。

那也是我这一辈子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学东西，我花了半个月，学会了日常交流用的手语，和傅卫军交流完全够用了。

我本来没发现自己学得这么快的，但那天吃完早饭，他跟我比划：“你真聪明。”

我当时就乐了。

他看我傻乐了一天，也乐了。

那天晚上睡觉前，我们俩对着傻乐。

4

福利院抢食得厉害，我从小就知道，也在六七岁时掌握了技巧，现在傅卫军来了，我本来抱着带小弟的心态告诉他怎么讨打饭大娘的欢心，怎么悄摸摸拿到别人的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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