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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反复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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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背后被吓出一身冷汗, 莫名的预兆像那个噩梦一样在你的头顶盘旋,一刻不停。寓言故事的作用是敲响警钟,你知道,这样血淋淋的故人旧事当样本实在残忍,可你无法控制自己,无法不去联想。你知道这只是你自己的心理暗示,可这样呢轻飘飘的安慰其实于事无补。没有人能够真正安慰你,没有人有能力填补你心口那个豁大的口子,除了“3——2——1——”

被当作背景音播放的电视节目里主持人大声倒数,新历新年来到,你的手机里进来一条新消息,来自查理苏。

新年快乐。

你两手抓握着它,飞快打字, 新年快乐。你下手术了吗?

进来一条五秒的语音消息,半小时前刚下,守着点祝你新年快乐。

砰砰,砰砰。倒数的是时钟还是你的心跳。不能再等了,真的不能再等了,那句话要说出口,在未知的恐惧到来之前。你起身套上大衣,头也不回地跨出家门。跨年夜的地铁营业时间多延长三小时给欢庆的人们。不是赶场的时间,你意外地能够挤进。

如果下一次就要见面,你希望在下一秒。

在凌晨一点十分到达,新年夜的第一人民医院只有急诊常亮红灯。你在寥寥几人的大厅转了三圈才找到电梯口。发生的太突然,肾上腺素强占你所有的理性细胞,电梯缓慢地上行,你的脑子才开始思考见面该用什么开场白。

“因为觉得你是我的命中注定,因为总觉得你似曾相识,因为觉得我们天生一对。或许在更早、从我第一次遇见你。”好像很唐突,太细碎,却都是你想说的。

你没有如愿见到他,值班的护士告诉你他刚进一台新手术,至少还有两小时。冲动逐步退出身体,你才觉察出不对,这是你第一次来烧伤科,却精准地找到值班室,小护士好像认识你,甚至把你引去了查理苏的办公室。

这一切都不对劲。

一切都超出常理,有如幻境。

你着了魔似的,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运动, 操纵着你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他的电脑没有锁屏,文档里的日志就那样大剌剌地出现在眼前。耳边长久以来时隐时现的白噪音隐去,变成一整段尖锐的耳鸣,再重归寂静。

悬置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那一刻落下——

8月29日

未婚妻今天注意到我了,终于。

她今天好像心情不好,是不是工作不顺心?嘴巴快翘得比天高,好像一只小鸭子,说给她听会不会又要怪我?可她现在无法和我讲话,或者说,我没办法和她搭话。我们重新变成了两条相交的平行线,我没有底气再说这次需要花多长时间让她想起一切,但我想,越快越好。

不过我还是得感谢我优秀的外貌,毕竟吸引未婚妻注意的,永远是我完美的面庞。

9月13日

未婚妻今天站在角落里掉眼泪,我问了一圈,未果。初步怀疑还是那该死的工作。

10月21日

未婚妻今天偷看了足足三眼,都被我抓到了。其实我并不知道我这样的做法是否正确,但这样的病症落在她身上,比落在我身上更让我痛苦。我痛恨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痛恨我修的不是精神科,这种挫败感究竟有持续多长,我不得而知。我的理智告诉我,我要保持足够的冷静面对她,用精湛的演技骗过她,最好是骗过我自己,不得不说,这很难,对我这样优秀的人来说,也异常艰难。

未婚妻,你最近睡得好不好,我睡得很不好,想要你搬回我枕边。

11月3日

今天落了好大一场雨。感谢这场雨。

我和她搭话时,她有没有察觉到其实我在发抖。她说她辞职了,我其实下一秒就想告诉她要不要重新做回设计师,但我忍住了。我想拥抱她,我也忍住了。未婚妻,我很思念你, 你想我吗,可不可以再说给我听一遍?

11月18日

她还是感冒了,我们见面的次数其实多是我有意增多, 她的朋友告诉我不要操之过急。我其实有一瞬间的愤怒, 认为他们根本无法理解我。怎么可以感同身受呢,那样的话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残酷的说教。未婚妻反复提起似曾相识地知觉,其实我有想过许多版本,如何圆谎,甚至自己排练过很多次,为了让它临场更真实一些。但面对她,我总是怯场,希望她没有看出来。

我想说出真相,可真相那般残忍,她怎么可以承受?

今天下班往她公寓方向的那个住所开,等红灯时高楼大屏反复播放同一支电影的预告片,有句台词我看到心碎,爱神究竟要预演多少遍才让我们修成正果。

未婚妻,我到底要如何让你一次又一次的爱上我?我快要失去所有勇气。

12月25日

是的,我相信她会爱上我的,时间不是度量永恒的标准,爱才是。

你通篇浏览完,时间已经到了两点十三分。无数个回忆的片段闪过,查理苏的声音再次响起。

“未婚妻,真的等到你了。”你知道,这是你幻听的并发症。泪水模糊中你看见立在他电脑边上的你们的合照。一切都早有预兆。其实你备受宠爱,只是你浑然不知。

敲门声响起,查理苏披着白大褂倚在门框边,不知站了多久,又看着你流泪多久。哭了这么久,现在的你一定很丑。但是他看着你笑,你没办法,跟着他一起,又破涕为笑。查理苏好像长松了一口气。

应该说点什么,你应该说点什么的。

他先开口:

“未婚妻,你看,我们总是会反反复复地相爱,哪怕有时差,最后也一定会共沐爱河的。”

*灵感来源初恋50次也不算特别准确,当时想到这个梗是因为和朋友聊天提到地铁和社畜设计师很搭于是写了。可能也有点点借鉴皓史成双披星戴月地想你的底,感觉和原作都受到50次的影响。刚好最近重温一喜所以在最后提一嘴吧!

是很久的文,仿佛每多一个地方存档似乎对Charlie的爱又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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