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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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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周放个子高,长得好,很快俘获一众芳心。但许多人都不敢靠近他,或者不敢找他,和他有关系的周小明就成了联络员。

他要被送给周放的情书和礼物埋了。

他叹着气,每一件东西都标上名字,认真仔细地整理好,书包塞的鼓鼓囊囊的,地方有点不够,他思索再三,把数学书拿了出来,回到家摆给周放看。

奶奶乐呵呵地看热闹,周放坐在沙发上,脸黑的像锅底。

周小明拿着其中一盒饼干,咽口唾沫,有些不舍。他还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东西,好像没开窍的小动物,但他馋那盒饼干,他想说要不然哥你就答应这个叫彤彤的吧,但他不敢。

周放看着他微微眯眼。

他那什么神情,那副恋恋不舍,鬼迷心窍的模样。

“喜欢?”他问。

周小明又咽口唾沫,点点头。

周放冷笑一声,拿走他手里的饼干,扔出去。

那么一盒好吃的饼干,啪嗒一声,砸在雨坑里。

周小明傻了,他看看周放,看看饼干,啊了一声,冒雨捡回来,试图擦干净,“你干嘛啊。”

周放眼神嘲讽,躺沙发上睡觉。

周小明看看奶奶,看看他,生气又不解。

奶奶笑着招手,让周小明跟她进屋。

周小明还没说话,奶奶道:“小明,阿放性子独,以后这种事,别跟他说,只会惹他烦。”

周小明想说什么,转念一想,好像是这样,周放除了跟他接触,是不怎么和其他人说话。

意识到这件事,周小明知道自己错了,脸有些红。

他从奶奶房间出来,磨磨蹭蹭地蹭到周放跟前,没有底气,态度很软:“哥,对不起,我以后不收了。”

周放没反应,周小明知道他难以原谅自己,有些无措。

好半天,周放一转身,周小明还半蹲在他跟前,跟守灵似的。

周放:“……”

两人四目相对,周小明眼神里的单纯清澈毫不作假,周放看他这样,又想起他冤种似的做值日,他能干出这样的事,实在是情理之中。

周放说:“睡觉去吧。”

周小明这才噢了一声,站起身,腿麻,手差点摁周放脸上,周放下意识躲,手却下意识伸出去,撑了他一把,掌心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周小明收回手,说谢谢,周放看他一瘸一拐地进屋。

眼的余光瞥到茶几上的饼干,周放转过身。

下了许多天的雨终于不下了。周小明把礼物和情书一一退还,看着女生们各种各样伤心难过的反应,心里不忍,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回到座位上,却被窗外扔进来的东西砸到鬓角。

他嘶了一声,揉着头,低头一看,是他想吃的那盒饼干!他连忙站起来,只看到周放的背影,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地朝楼下走。

“哥——!”周小明大声喊他。

周放一顿,回头,周小明拿起饼干挥了挥,眼都笑没了。

傻不愣登的。周放嫌弃,径直下楼。

看来他哥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嘛。周小明乐呵呵地想,吃着周放买的饼干,不由自主当起老妈子,操起心——他哥都不和其他人玩,不会无聊吗。

周小明想,他哥不想跟其他人玩,那就他和他玩好了,反正他很聪明,学东西很快,他哥玩什么他都能跟上。

于是他每节课下课都跑去找周放。周放看着第三次跑来找他的周小明,放下耳机,停下画笔,“你有事儿吗?”

周小明看着他摇头,又点头。

周放:“?”

周放说:“有事儿说事儿。”

周小明想说,不敢,他总不能说怕他无聊吧。

他凑到周放身边,看他的画:“哥,你在画什么啊?”

“人像。”

“人像是什么?”

“人。”

“人是什么?”

“周小明。”

“噢噢噢。”周小明灵魂出窍的智商回归,不好意思地笑笑,岔开话题,“那你能画个我吗,哥。”

周放看着他,周小明抬着头,很认真地期待他的回答。

周放微微低头,离他近了些,周小明看着近在咫尺的,放大版的帅脸,眼神不由自主乱了乱,帅哥说:“不能。”

帅哥的食指摁着他的额头,让他退后两步,“学你的习去。”

周小明失望。

上课铃打响,他朝门口走,帅哥说:“放学再来。”

周小明失落点头。

很快,周放就忍受不了那个短小的沙发了。

他落枕了。

他僵硬地朝右扭着脖子,难受地磨牙,恨不得撕个什么解解心头恨,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

周小明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哥,我给你按按吧。”

周放恶狠狠地瞪着他,硬邦邦地拒绝:“不用。”

奶奶不抬头,态度温和,却不容反抗:“小明,给哥哥按按。”

周小明得到指令,很快跑过去:“好嘞。”

周放皱眉,还没拒绝,那双手就摸上他的脖子,软的没骨头似的,激的他起一身鸡皮疙瘩,汗毛都竖起来了。

从来没人离他这么近,更别说碰他,把手放在他身上!

“你!”

周放抬手就要把他的手打开,周小明有奶奶撑腰,根本不怕他,手下用力,往前,覆盖他的喉结,慢慢往后推,周放瞳孔微微放大,喉结上下滚动,唔了一声。

掐住他的命脉。

奶奶欣慰道:“我一到这阴天呀,腿就容易疼,小明给我按过很多次。”

周小明骄傲又羞涩地笑笑,认真负责地帮周放按摩。

奶奶点拨他:“不要拒绝他人对你的好,阿放。”

周放垂眸,没说话。

话里有话,他听出来了。

奶奶无奈摇头,起身进屋。

周小明歪着脑袋看他:“哥,好点了吗?”

周放感受一下,还真好多了,他抿抿唇:“谢了。”

周小明连忙摆手,很开心,对于能帮到他:“没事啦,不舒服还和我说。”

周放没搭腔。

周小明看着他犹豫,周放抬眼看他:“还有事?”

周小明点头,又摇头。

周放:“……有事说事。”

周小明小心地提议:“哥,要不……你睡我屋?”

周放皱眉,周小明立即道:“我是怕你再落枕,你刚好,再落枕,就是双倍难受,可难受可难受了……”

真给周放说住了。

他陷入动摇。

他长时间画画,颈椎本身就不太好,一有点事儿,翻天覆地的晕,晕的想吐,难受的要死。

他想想那个滋味就反胃。

他看着周小明,周小明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片刻后,他站起身,妥协:“好吧。”

周小明笑开:“好耶。”

虽然有点羞耻,周放肯定看不上自己的卧室和床,会嫌弃这,嫌弃那,但起码他不用再难受了。

他给周放换了新的床单被罩,卷着自己的铺盖去客厅。

周放打量了一下这个不怎么大的屋子,墙上贴了很多奖状,还有一些志愿者活动照片,周小明混入其中,笑的很开心,柜子里放了很多通俗易懂的故事书,还有一些劣质装饰品,衣柜不大,贴着凹凸曼贴画,书桌上有盏台灯和文具盒,以及一些草稿纸,作业本,床也不大,放着一只超长的香蕉,看起来是个抱枕,床头贴着作息表,窗户上放着两盆多肉。

真是麻雀不大,五脏俱全。

遥想他自己的卧室,就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

周放看着那张床,又看眼往沙发上铺床单的周小明,丈量了下他的身高,道:“睡床吧。”

周小明一愣,转身看他。

周放抱着膀子,说的理所当然:“你不占地方。”

周小明:“……”

周小明为了证明自己也是挺高的,也是挺占地方的,坚决要睡沙发。

周放懒得再说,干脆把人拽进卧室。

房间本就小,如今更显狭窄。

周小明感觉走两步,就得和他擦肩。

本就是借住,哪有把主人撵到客厅睡沙发,客人睡主卧的道理,周放不至于这点礼数都不懂,何况他能看出来,周小明是老人的心头宝,这要第二天让老人看到了,指不定难受成什么样,他也疲于应付,再欠一份人情。

“那就……睡床?”周小明不确定道。

周放嗯了一声。

“好吧。”周小明想,只要他不嫌自己睡姿差,他睡哪儿都可以。

周放去洗漱回来,周小明已经躺好闭眼了,因为床的问题,只有一张被子,周放也不计较那么多,换好睡衣躺下了,没一会儿,他身旁凑过来一人,紧实软嫩的皮肉贴着自己,他的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他瞬间睁开眼,盯着周小明熟睡的面容,眼眸锐利如鹰眼一般,他慢慢掀开被子一角,又盖上。

真是好样的。

周放气血上涌,气的头脑清醒,毫无睡意。

脱的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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